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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有只鳥 曉明的爸爸在接過一個電話后，便來到曉明的身邊，拍著他的小腦袋說：“兒子，好好做作業(yè)，我有事要出去了?！睍悦黝^也沒抬，很不高興地說：“過夜生活也還早嘛。” 曉明再也沒心思做作業(yè)，他把屋里看了一遍，尋思著玩點什么游戲。這是他家的返還房，三室兩廳兩衛(wèi)。在客廳的墻壁上掛著一支汽槍，在這一帶還是一片莊稼和樹林的時候，他爸用它打過無數(shù)的鳥兒。哈哈，就玩這個！ 三年前，這一帶被縣政府征用了，然后一幢幢高樓在這里拔地而起，曉明家的返還房前那條小河依然蜿蜒流淌，小河的那邊就是寬闊的廣場。廣場修得很漂亮，尤其是夜晚景致特別迷人。每當(dāng)夜幕降臨的時候，高桿燈把寬闊的廣場照得如同白晝，各式各樣的彩燈變幻著迷人的光彩，音樂噴泉變魔術(shù)一樣為人們展示了一個魅力無窮的水晶世界，歡樂的男男女女隨著動人的旋律翩翩起舞。 好美啊，真的好美！曉明的爸爸時常感嘆不已，他逢人便說：“真是祖宗顯靈啊，沒想到我們也能享受這現(xiàn)代城市文明。” 曉明也時常被窗外的美景所陶醉。不過時間了久，他就有點煩了。樓下的歌廳常常在深更半夜還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河堤邊喝夜啤的人猜拳行令，常常吼得聲震八方，仿佛那夾著酒氣的唾沫也飛到了自己的窗前。更可惡的是一些人吃飽了喝足了就站在河堤的欄桿邊朝著河里撒尿。 “媽媽，媽媽，快來看！快來看！”他媽媽以為兒子看見了什么西洋景，便興致勃勃地來到窗前。 “畜生！” 那是曉明第一次見人在河堤的護(hù)欄邊撒尿。那以后曉明常常把墻上的汽槍取下來瞄準(zhǔn)撒尿的人。叭——叭——。槍里沒子彈，不過是玩玩而已。 今天曉明在抽屜里找鉗子的時候竟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幾粒象綠豆大小的東西。這是啥子?。繒悦骺戳擞挚?，仿佛明白了什么，再仔細(xì)辨認(rèn)紙盒上那已經(jīng)模糊的字跡，哈，汽槍子彈！ 這時候曉明把汽槍取下來，又把子彈拿出來，他不知道怎么裝子彈，搗鼓了好久一陣子，才覺得似乎應(yīng)該是這樣。好在媽媽在里屋看電視沒出來，要不，真的會很掃興。他把槍架在窗臺上，把窗簾拉下來掩護(hù)好自己。目標(biāo)出現(xiàn)了，好家伙，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他們一字兒排開，六根銀白色的弧線還冒著熱氣騰騰的水汽。 “你又在搞啥子空名堂嘛！” 正在曉明全神貫注瞄準(zhǔn)的時候，曉明的媽媽出來了。 “河邊有只鳥！” 曉明象往常一樣回答他的媽媽。 “畜生！”她照例這樣罵了一句，又回里屋看電視去了。 “叭——”曉明扣動了板機。 曉明不知道打準(zhǔn)沒有，但他不敢拉開窗簾朝外看，也不敢再打第二槍，他趕緊把槍掛回墻上，然后鉆進(jìn)被窩，把頭也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當(dāng)他正在迷迷糊糊快要進(jìn)入夢鄉(xiāng)的時候，他聽到屋里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隨即聽到媽媽驚恐的聲音。 “他在醫(yī)院里？又喝多了？啥子啊？不好意思說得？有啥子不好意思說得？” 原創(chuàng)于2007年2月,曾上傳在紹華圖書館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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