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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詩歌中的山水畫意與禪趣境界】

 西園倦客 2013-05-22

                     
                            一
 王維身兼詩人、畫家于一體,且善書法、識音律,與之同時的殷璠評價摩詰詩“在泉成珠,著壁成繪”,后世子詹謂之“味摩詰詩,詩中有畫;觀摩詰畫,畫中有詩?!边@些評價都十分精當地指出了王維詩中所具有的詩情畫意的內蘊。蓋詩畫雖有體式章法、水墨氣象之不同,其終極指向卻是殊途同歸,即覺萬象之情,發(fā)一己之思。具體到王維,其詩中之畫境,畫中之詩境,構成了其藝術觀照中獨特的審美意趣。
    山水詩自謝靈運始,便使山川成為了獨立的審美對象,其詩如“初發(fā)芙蓉,自然可愛”,開了一代之詩風。如:
    “白云抱幽石,綠筱媚清漣?!保ā哆^始寧野》)
    “曉霜楓葉丹,夕曛嵐氣陰?!保ā锻沓鑫魃涮谩罚?/strong>
    “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保ā兜浅厣蠘恰罚?/strong>
    “野曠沙岸靜,天高秋月明?!保ā冻跞タぁ罚?/strong>
    語詞清麗精煉,境界天然,為其可愛之處,然謝詩摹形窮相,描物雕貌,寄以玄言奧理,極盡刻畫之能,只得山川皮相,于其神韻之理,猶有未得。且意象密集,重于寫實,將山川隔于人外,情景割裂,未能以情貫之。故有人批評其詩“尚巧似”(鐘嶸《詩品》),此亦謝詩之桎梏。
    反觀王維之詩歌,靜秀清逸,語尚天然,不事雕琢,多以常境入詩,精于寫意,詞句多真純簡約,寓大美于清淡。與陶潛有可通之處,于至淡至純之處,閃爍著生機與光華。觀其詩作中清淡天然之意,殆與陶潛之境略有相似。如《桃源行》:
  漁舟逐水愛山春, 兩岸桃花夾去津。
  坐看紅樹不知遠, 行盡青溪不見人。
  山口潛行始隈隩, 山開曠望旋平陸。
  遙看一處攢云樹, 近入千家散花竹。
  樵客初傳漢姓名, 居人未改秦衣服。
  居人共住武陵源, 還從物外起田園。
  月明松下房櫳靜, 日出云中雞犬喧。
  驚聞俗客爭來集, 競引還家問都邑。
  平明閭巷掃花開, 薄暮漁樵乘水入。
  初因避地去人間, 及至成仙遂不還。
  峽里誰知有人事, 世中遙望空云山。
  不疑靈境難聞見, 塵心未盡思鄉(xiāng)縣。
  出洞無論隔山水, 辭家終擬長游衍。
  自謂經過舊不迷, 安知峰壑今來變。
  當時只記入山深, 青溪幾度到云林。
    此為長篇敘事詩,直接取材于陶淵明《桃花源記》,而《藍田山石門精舍》詩則意通桃源:
落日山水好,漾舟信歸風。
探奇不覺遠,因以緣源窮。
遙愛云木秀,初疑路不同。
安知清流轉,偶與前山通。
舍舟理輕策,果然愜所適。
老僧四五人,逍遙蔭松柏。
朝梵林未曙,夜禪山更寂。
道心及牧童,世事問樵客。
暝宿長林下,焚香臥瑤席。
澗芳襲人衣,山月映石壁。
再尋畏迷誤,明發(fā)更登歷。
笑謝桃源人,花紅復來覿。
 不同之處僅是為詩為文之別,兩者共同構建了桃花流水、雞犬相聞的世外仙源,成了中國士人失意時精神逃遁之所。
    又如:“斜陽照墟落,窮巷牛羊歸?!保ā段即ㄌ锛摇罚┲凇皶釙徇h人村,依依墟里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巔。”(《歸園田居》其一)
    又如:“執(zhí)斧伐遠揚,荷鋤覘泉脈”(《春中田園作》)之于“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保ā稓w園田居》其三)
    “復值接輿醉,狂歌五柳前?!保ā遁y川雨居贈裴秀才迪》)“狂歌”是一種瀟灑的生命姿態(tài),逍遙于禮法之外,“五柳”語出陶淵明《五柳先生傳》,詩人亦以此自喻?!翱窀栉辶啊笨衫斫鉃槎司裰弛呁谒囆g上,王詩與陶詩應存在一種續(xù)傳的關系。人生際遇之坎坷,兩人皆有所遇,陶潛之辭官毋庸再言,王維早年因伶人舞黃獅子獲罪,后歷經變亂,無意于仕途,于輞川半官半隱。山川田園發(fā)其幽思,使詩人更多地親近自然,與眾生契合,故其詩多有可觀之處。由此觀之,王維山水田園詩繼承了陶淵明的自然與寫意,素淡與真淳,別開生面,另辟境界。
 而山水詩至謝眺,已不拘于對自然形狀的摹寫,詩人的主觀情感亦融入詩中,進入了情景交融之境,一改大謝之玄言晦澀,益顯清新流麗。且看如許詩句:
 “馀霞散成綺,澄江靜如練。喧鳥覆春州,雜英滿芳甸?!保ā锻淼侨竭€望京邑》)
 讀之令人耳目一新,而境界遂出。至王維處,又有新變,以畫、樂入詩,既具層次色彩之視覺感,又兼音樂鼓蕩之節(jié)奏感,在感觀視聽上為我們營造了一個玲瓏秀致、氣韻生動的詩歌境界。
 
    “渡頭余落日,墟里上孤煙?!保ā遁y川閑居贈裴秀才迪》)
    “荒城臨古渡,落日滿秋山?!保ā稓w嵩山作》)
 王維詩中用字精準,恰似珠鏈,將不同的意象綴連起來,構成畫境。這些字詞看似平常,卻字字熨帖,足見功力。“余”字描述日光殘落衰敗之景,將光影闌珊之景之意刻畫得十分傳神,下聯(lián)中的“上”字則顯示出一種動態(tài),輕煙裊裊,直上無礙,在另一首詩《使至塞上》亦可參考理解。“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兩詩中“孤煙”這一意象大抵相通,由“上”而“直”,由“直”則顯其靜,且伴有“孤”字,頗有清冷意味。而《歸嵩山作》因了一“臨”字而使雄渾之氣勢噴薄而出?!皾M”可解為盛大之意,霞輝似錦,鋪陳于秋山之上,一片金色。有了這兩字,高遠壯闊、蒼勁古樸之境豁然而出,極具張力,正是一字而不可易。
……
    “聲喧亂石中,色靜深松里?!保ā肚嘞罚?/strong>
    “泉聲咽危石,日色冷青松?!保ā哆^香積寺》)
    對動與靜,聲與色的恰當把握,是王維詩中顯著的特點?!靶迸c“靜”相對,以動而言靜,將“聲”與“色”撥離出來,成為獨立的元素。因二元之秉性之不同,便引發(fā)出活潑的生趣與靜穆的觀照,而“咽”、“冷”以通感之法又使物著“我”之色彩,便不再是死寂之景?!把省泵枘∪卺揍镜奈Jg艱難穿行的幽咽之聲,堪稱神來之筆,“冷”字則為幽深的青松著上靜寂清冷之調。
……
    王維詩中更多體現(xiàn)是清明秀美的畫境,以畫境入詩,境生筆端。南朝謝赫在《畫之六法》中云:“一曰氣韻生動,二曰骨法用筆,三曰應物象形,四曰隨類賦形,五曰經營位置,六曰傳移模寫。”王維詩中之畫素樸清雅,以山川為境,極具氣韻生動之美。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保ā渡骄忧镪浴罚?/strong>
    “松風吹解帶,山月照彈琴。”(《酬張少府》)
    “山中一夜雨,樹柯百重泉?!保ā端丸髦堇钍咕罚?/strong>
    “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后?!保ā缎虑缫巴罚?/strong>
    “ 澗芳襲人衣,山月映石壁。”(《藍田山石門精舍》)
    “湖上一回首,山青卷白云?!保ā鹅ズ罚?/strong>
    詩人善用“山”、“月”、“松”、“石”、“溪”、“云”、“雨”等物象,狀以“靜”、“澹”、“遠”、“閑”、“清”、“淡”、“寂”等字,以素為絢,通過一系列場景物象的組接,使清逸之氣貫通其中。萬物靜觀皆自然,白云無心出岫、飛鳥倦乏知返,為我們營造了鶯囀鳥啼、鳶飛魚躍之生趣,松風山月、青溪閑云之靜穆。一種和悅的生命光芒便傾灑于這萬物的本性之中了。
    王維詩中對疊詞的運用,亦是不容忽視的。這一方面由于詩人善音律,對事物聲音的把握精確,并付諸一系列的象聲詞。這一點源于《詩經》與《楚辭》,如“蕭蕭馬鳴,悠悠旆旌”(《詩經·小雅·車攻》),“代木丁丁,鳥鳴嚶嚶”(《詩經·小雅·代木》)、“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狖夜鳴。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保ā渡焦怼罚┐藘稍娨验_摹聲之先河,而王維則進一步發(fā)展了這種技法:
    “颯颯秋雨中,淺淺石榴瀉?!保ā稒杓覟|》)
    “颯颯松上雨,潺潺石中流。”(《黃花川》)
    “靄靄樹色深,嚶嚶鳥聲繁?!保ā锻R拾遺、韋給事東山別業(yè)二十韻》)
    “嫋嫋秋風動,凄凄煙雨繁?!保ā逗完惐O(jiān)四郎秋雨中思從弟據》)
    以上疊字或直接擬聲或描摹聲音之情狀,均將聽覺韻律表現(xiàn)得十分圓滿,“颯颯”、“淺淺”、“嚶嚶”、“潺潺”等象聲疊字,準確地摹擬出雨聲、水聲、鳥聲,而“嫋嫋”、“凄凄”則將蕭瑟、煙雨迷茫之境以聲寫之,情狀真切。
    另一方面疊字的運用也是詩人寫景狀貌的獨特手法:
    “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葦。”(《青溪》)
    “漠漠水田飛白鷺,陰陰夏木囀黃鸝?!保ā斗e雨輞川莊作》)
    “漾漾”寫菱葉和荇草在水中飄蕩之貌,清漪層起,此起彼伏,富有動感與層次?!俺纬巍眲t狀寫一種空明之境,葭葦之影沉于碧水之中,“漠漠”有廣闊茫茫之意,“陰陰”則寫樹木濃密蒼翠之感。無論擬聲還是狀貌,疊詞的運用為王維詩之清雅更添一重精彩。
    明代畫家董其昌曾說,詩以山川為境,山川亦以詩為境。在王維詩中山川為畫境,詩歌為畫心,覺證出天地與萬物相契之關聯(lián),亦將藝術追求提高到了天人合一之境地。在詩、畫、樂三位一體的架構下體現(xiàn)了如下的美學特征:“一、經營結構之美,二、光色映襯之美,三、音聲律動之美,四、氣韻生動之美。”[1] 同時將讀者帶入一個嶄新的審美天地,品其詩“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象,言有盡而意無窮?!盵2]
                                                         二
     佛教在盛唐有很大的發(fā)展,天臺、三論、法相、華嚴、禪宗等教派,在佛教中國化方面,都達到了相當成熟的階段,禪宗尤其如此,它已深深契入中國文化之中。具體而言,王維前期受北宗的影響較大,后期以南宗為主?!霸诒弊诘挠绊懴?,他念佛、坐禪歸隱;在南宗的影響下,他‘身心相離’,隱于朝和吏?!盵3]
    王維素有“詩佛”之稱,其詩歌的禪佛意趣,淵源有三:一,擅長山水畫與精于書法音律(上文已有論述,不再累贅);其二,王維生長在一個佛教氣氛濃厚的家庭,其母為名門貴族之女,禮佛三十余載,這從王維的名字可以看出,他名維,字摩詰,連讀恰為“維摩詰”。佛教中有一部《維摩詰所說》,此經專說般若,為禪宗根本經典之一,詩人之名得源于此,可見家庭向佛之心;其三,政治失意、亡妻不娶,使其思想漸傾于佛老,王維早年因事獲罪,后因變亂,張九齡罷相后,便無意于仕途。加之詩人三十歲喪妻,終身未再娶,有史為證:“妻亡不再娶,三十余年孤居一世,屏絕塵累?!保ā杜f唐書·王維傳》)由此詩人更加信奉佛教,參破生死。[4]其“無生”觀念即信佛之一例證,詩人早期在《哭殷遙》詩中曾說:“憶昔君在日,問我學無生?!敝镣砟暝凇肚镆躬氉分性疲骸坝喜。┯袑W無生?!薄盁o生”出自佛典里的大乘般若空觀,是“寂滅”與“涅槃”的另一種表述方式,學“無生”具體即表現(xiàn)為坐禪、靜坐澄心,如入寂滅之地,而生光明智慧,進入物我“冥合”的“無我”之境。[5]
    “不知香積寺,數里入云峰。古木無人徑,深山何處鐘。泉聲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薄暮空潭曲,安禪制毒龍。”(《過香積寺》)
    “安禪”即坐禪,“毒龍”出自《涅槃經》,意指心為色相所亂之狀。句末點明題旨,即通過靜空禪修,破除內心的執(zhí)著與名相,此詩與北宗神秀之偈其相似: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strong>
    禪之北宗,主張念佛凈心、坐禪攝心,以使身心調適、心自安靜,亦有持修漸進之意,最終能破除執(zhí)和分別。王維早期的詩歌創(chuàng)作中受此影響較深,但詩歌中難免會出現(xiàn)凝滯拘泥,尚有未圓滿通融之處。
    而真正標志王維詩歌美學風格的成熟,則是他隱居輞川別莊之后的一系列詩作,這期間王維“得宋之問輞川別墅,山水絕勝,與道友裴迪,泛舟往來,彈琴賦詩,嘯詠終日?!?/strong>
    不同于北宗的精進持修,南宗主張“頓悟”、“即心即佛”、“明心見性”,從平常生活中證得智慧與圓滿。道不遠人,真如只在本性,因此它使王維后期走上了半官半隱的生活道路。無論是“居廟堂之高”還是“處江湖之遠”,都可以離欲不染。因為本性空寂,則能外離相而內不亂,朝野與山林已無差別。
    此時的王維“晚年惟好靜,萬事不關心”(《酬張少府》),已無意于人世塵俗,只在山光鳥鳴中和悅身心,禮佛參禪。
    “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保ā督K南別業(yè)》)
    興之所驅,詩人獨覽山川精華,樂事心中自知,不消與人說。行盡水流竭盡之處,坐看白云升起,陶然忘機,物我皆忘?!八F”、“云起”皆自然之景,無心而發(fā),而詩人“行”、“坐”亦是率性而為,不為物役,云水與人就圓融地契合在一起,任運而自然。而生命之意趣便在這不經意間流露而出,萬物皆是平淡而寧和的,一如詩人之內心充滿了禪悅與法喜。
 而王維后期詩歌藝術境界之最高當屬絕句:
 “荊溪白石出,天寒紅葉稀。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山中》)
 “吹蕭凌極浦,日暮送夫君。湖上一回首,山青卷白云?!?(《欹湖》)
 “颯颯秋雨中,淺淺石榴瀉。跳波自相濺,白鷺驚復下?!?(《欒家瀨》)
 此類詩用語簡潔,意象明了,清新秀俊之氣溢于其中?;驍⑹?,或狀景,或抒情,均用語天然,不事雕鑿,平淡素麗,姍姍可愛。于日常生活之場景,尋常話語之中,將生趣演繹得充分圓滿。這一點受南宗影響頗多,南宗主張以平常心入道,心無掛礙,便日日是好日。大抵胸中有澄明清靜的天然之心,才能欣賞大自然的無盡神態(tài)。胸無渣滓,而心如日月,便隨處青山綠水,處處魚躍鳶飛。如“湖上一回首,山青卷白云”之句(《欹湖》),如“桃花更含宿雨,柳綠更帶朝煙”)之句(《田園樂》),又如“雨中山果落,燈下草蟲鳴”之句(《秋夜獨坐》)。
    舍此之外,王維五絕詩句多處呈現(xiàn)一種靜觀之態(tài)。
    “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影入深林,復照青苔上?!保ā堵共瘛罚?/strong>
    “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竹里館》)
    “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保ā而B鳴澗》)
 要而言之,詩中之景體現(xiàn)出虛靜澄明之貌,仿若濾去了煙火之氣,進入閑散自如的狀態(tài)。在靜觀中,萬物自得,相對凝滯的境況中,飽含了寂靜空曠之感。但這種靜又并非絕對的虛無寂滅,而是在靜中又兼有動,于動處又得以襯靜,動靜不二,歸于大同。誠如靜安先生之言“無我之境,人惟于靜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動之靜時得之?!盵6] 靜至極處,觀照萬物,反而洞見愉悅之生氣,“萬象如在鏡中,光各得其所,呈現(xiàn)著他們各自充實的、內在的、自由的生命?!盵7] 令人“身世兩忘,萬念皆寂?!盵8]
 論詩至此,我們方始拈出《辛夷塢》一詩:
 “木末芙蓉花,山中發(fā)紅萼。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
 余以為此詩可謂摩詰五絕禪詩之冠,直入無人之境,木末芙蓉花,開落兩由之,不干人事。山谷溪澗之處,自是花開為春,花落為秋,任運自然。隨緣起而開,順緣滅而寂,灑脫率意,得生命之大灑脫、大自在。將動靜、生死、物我等諸多矛盾統(tǒng)攝進一“緣”字,展現(xiàn)萬物之本相、自性,不為他人所奪。進而覺證到諸法空相,皆由心起,心生則種種法生,心滅則種種法滅。而不執(zhí)著,不粘滯,心念不生,如芙蓉花之自開自落。天道自然,既無生之大喜,亦無死之大悲,得之自然,復歸自然,無牽無掛,無滯無礙。
 此等詩境,已直逼禪境:
 “不動如如萬事休,澄潭徹底未曾流。個中正念長相續(xù),月皎天心云霧收。”(香巖智閑禪師)
 “白云山頭月,太平松下影。良夜無狂風,都成一片鏡?!保ò自蒲莺蜕校?br> 禪宗主張以清禪無為、秋水澄凈之心觀照萬物,如古井澄潭映照萬象,得其生趣。同時破除“分別”與“執(zhí)著”,明心見性,頓悟成佛。
 六祖惠能的《壇經》云:“若能心中自有真,有真即是成佛因。自不求真外覓佛,去覓總是大癡人?!?br> 神照本如的“處處逢歸路,頭頭達故鄉(xiāng)。本來現(xiàn)成事,何必待思量?”
 《五燈會元》卷二載慧思、慧海語錄:“道源不遠,性海非遙。但向己求,莫從他覓。覓即不得,得亦不真。”
 南宗主張法遍一切境,提倡從觀照自然的一機一境,萬物色相中,悟解禪理,如是“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郁郁黃花,無非般若”[9],如“白云”、“山月”、“松影”皆成平等無差別之“一片鏡”了。
 正如宗白華先生所云:“禪是動中的極靜,也是靜中的極動,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動靜不二,直探生命的本源。禪是中國人接受佛教大乘義論后認識到自己的深處而燦爛地發(fā)揮到哲學與藝術的境界。靜穆的觀照和飛躍的生命構成藝術的兩元,也就是禪的心靈狀態(tài)?!盵10]
 信然。 
                                                            三
 
    王維山水田園詩歌中的山水趣與禪趣是構成其恒久藝術魅力的兩維,其山水詩中有中國傳統(tǒng)士人觀照山川的情思感悟。他仰觀宇宙,俯察萬類,既入乎其內,又出乎其外,“入乎其內,故能寫之;出乎其外,故能觀之。入乎其內,故有生氣;出乎其外,故有高致?!盵11] 其詩中山水趣兼具畫境,將我們帶入了一個嶄新的藝術天地。
  而山水趣與禪趣雖有相通之處,但并非山水趣皆是言禪,禪趣在王維詩歌又是另一重境界。
 昔靈山法會,世尊拈花,眾不能解,惟迦葉尊者破顏而笑,會心得道。王維詩中空靈之禪趣,無差別之境,生命之覺證,亦如拈花微笑,傳于后世。
 
注釋:
[1]黃桂蘭《論王維山水田園詩的畫意》,《赤峰學院學報》(漢文哲學社會科學版)2005年第1期第26卷,第21~23頁
[2]嚴羽《滄浪詩話》
[3]羅小東《王維的禪修內涵與詩歌創(chuàng)作》,《中國文化研究》2002年冬之卷,第90頁
[4]辛艷《王維詩歌的禪佛意趣》,《學子》2004年第5期,第52頁
[5]袁行霈主編《中國文學史》第二版第二卷,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年7月第2版,第198頁
[6]王國維《人間詞話》
[7]宗白華《論文藝的空靈與充實》,《美學散步》
[8]胡應麟《詩藪·內編》,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出版
[9]陶文鵬《論王維的美學思想》,《唐宋詩美學與藝術論》,南開大學出版社,2004年出版,第68頁
[10]宗白華《美學散步》
[11]王國維《人間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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