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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有思想嗎?

 duanmiyi 2016-01-20
動物的內(nèi)在生活很難研究。但有證據(jù)表明,它們的內(nèi)在生活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為豐富。


編譯:黃森

校譯:楊璐


圖片來自:Corbis


1992年,在澳大利亞昆士蘭州的天閣露瑪(Tangalooma),人們開始將魚投入水中供野生海豚食用。1998年,海豚開始回報人類,它們將魚扔上碼頭。在喂養(yǎng)動物的過程中,人們獲得了一絲樂趣。但動物是怎么想的呢?

查爾斯·達爾文(Charles Darwin)認為動物和人類的智力只是程度上而非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他晚年的著作《人和動物的感情表達》(The Expression of Emotions in Man and Animals),研究了鳥類、家畜、靈長類動物以及不同人的喜悅、愛和悲傷。達爾文對待動物的態(tài)度,盡管很容易被那些每天接觸狗、馬或老鼠的人所認同,但卻違背了當時歐洲根深蒂固的理念——動物完全沒有思想。這種古老的理念源于17世紀偉大哲學家勒內(nèi)·笛卡爾(René Descartes)的學說:人是理智的生靈,與上帝的思想相連,而動物只是肉體機器。他的追隨者之一尼古拉·馬勒伯朗士(Nicolas Malebranche,法國著名的神學家和哲學家,十七世紀笛卡爾學派的代表人物)這樣描述動物:“不因食物而快樂,不因痛苦而哭泣,成長而不自知:它們無欲無求,無所畏懼,一無所知。”

二十世紀的大部分時間里,生物學界更忠于笛卡爾而非達爾文的學說。動物行為學的學生并沒有排除動物具有思想的可能性,但是思考這個問題幾乎無關緊要,因為它無法回答。人們可以研究動物的輸入(如食物和環(huán)境)或輸出(行為)。但動物本身仍然是一個黑盒子:情緒或思想等不可觀察的東西超越了客觀調(diào)查的范疇。一位“行為主義者”(behaviourist)曾在1992年寫到:“在任何試圖了解動物行為的嘗試中,都應當極力避免認為動物具有意識思維,因為這是無法檢測且空洞的……”

然而,這些關于動物的狹隘想法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對。1976年,紐約洛克菲勒大學的教授唐納德·格里芬(Donald Griffen)不畏阻礙,出版了《動物的覺知問題》(The Question of Animal Awareness)一書。他認為動物確實能夠思考,而且這種能力應該受到適當?shù)目茖W研究。

在過去40年間,野外和實驗室的大量研究工作,推動了遠離行為主義、接近達爾文觀點的共識。然而研究進展仍然艱難而緩慢,正如行為主義者所警告過的,這兩種研究類型的證據(jù)都可能具有誤導性。雖然實驗室中進行的實驗是嚴謹?shù)?,但動物在實驗室中的表現(xiàn)難免異于野外。野外觀察則可能被認為是奇聞異事而不被接受。雖然有的野外觀察持續(xù)數(shù)年甚至幾十年之久,并在一定程度上防范了缺乏嚴謹性的問題,但這樣的研究并不多見。

盡管如此,現(xiàn)在大多數(shù)科學家認為他們可以滿懷信心地說:有些動物確實以有意識的精神體驗方式處理信息和表達感情。他們一致認為:大鼠、小鼠、鸚鵡和座頭鯨等動物有著復雜的思維能力;一些物種具有曾被認為只屬于人類的特性,例如為物品命名和使用工具的能力;還有少數(shù)動物,如靈長類動物、鴉科(烏鴉家族)和鯨類(鯨魚和海豚),具有一些人類眼中接近于文化的東西,藉此它們形成了通過模仿和示范向后代傳遞信息和能力的獨特行為方式。沒有任何動物能夠單獨擁有所有的人類心智特性,但是幾乎所有單一的人類心智特性都存在于某種動物身上。

動物會分辨自己和它者嗎?


試想野生寬吻海豚Billie的例子。她在五歲時受傷,隨后被帶到澳大利亞南部的一個水族館就醫(yī),就醫(yī)期間她與習得各種技能的圈養(yǎng)海豚在一起生活了三周時間。但她本身沒有接受過任何人工訓練。之后她回到了大海,當?shù)氐暮k嘤^察員偶然看到她“擺尾式行走”(tailwalking),即海豚站在水面移動,僅靠尾鰭拍打水下,其緩慢向后移動的方式類似于邁克爾·杰克遜的舞步。這一技巧似乎是Billie僅僅通過觀察昔日水族館伙伴的表演而學會的。更令人吃驚的是,與她同群的其它五只海豚不久后也開始擺尾式行走,盡管這個行為沒有任何實際用處,而且還會消耗掉大量能量。

愛模仿的海豚(the imitative dolphin), 圖片來自Nature Picture Library


很難想象,一個沒有思想能力的動物能夠欣賞它所看到的東西,并有意進行模仿。如果非要為Billie和她的同伴們的行為找個合理的解釋,最恰當?shù)哪^于“鏡像神經(jīng)元”(mirror neurons)。鏡像神經(jīng)元就像鏡子一樣,能夠直接在觀察者的大腦中映射出別人的動作,并觸發(fā)相應的反應。這似乎就是打哈欠傳染的原因。而對人來說,學習時通常需要這種從感知到行為動作的連接方式。

對于試圖通過人腦解剖來發(fā)現(xiàn)人類大腦工作原理的基礎或相關因子的科學家來說,鏡像神經(jīng)元非常重要。事實上,這些解剖學上的相關因子也不斷地出現(xiàn)在非人類動物的大腦中,這是目前將動物看作是有思想的生物的原因之一。這些相關因子包括鏡像神經(jīng)元和梭形細胞(spindle cells)——也稱為von Economo神經(jīng)元,在表達共情(指體驗別人內(nèi)心世界的能力)和處理社會信息的過程中發(fā)揮作用。黑猩猩的大腦中有部分區(qū)域相當于人類的布羅卡區(qū)(Broca’s area,運動性語言中樞)和韋尼克區(qū)(Wernicke’s area,視覺性語言中樞),在人的大腦中這些區(qū)域與語言和溝通有關。2012年,一個神經(jīng)科學家研究團體總結(jié)到:“并非只有人類擁有能夠產(chǎn)生意識的神經(jīng)機制;包括哺乳動物、鳥類和許多其它生物在內(nèi)的非人類動物也具有這種神經(jīng)機制。”

不過需要說明的是,動物具有意識的生物學基礎,并不等同于它們能夠真正的思考或者感受。就理解這一點而言,來自法學領域的某些想法比來自神經(jīng)學領域的想法更有幫助。當一個人的意識狀態(tài)很明顯地因某種災難受到損傷時,法庭將決定他適用于何種程度的法律保護。在這種情況下,法庭會對他進行一些測試:他是否有自我意識?他能否將其他人認作為一個個體?他能否規(guī)范自己的行為?他能否體驗快樂或痛苦(即表達情緒)……這些測試也能夠揭示出有關動物的很多信息。

自我意識中最常用的測試方法是對識別鏡子中自己的能力的測試,這意味著你將自己看成一個單獨的個體,與其他生物區(qū)別開來。這一測試是由美國心理學家戈登·蓋洛普(Gordon Gallup)博士于1970年正式提出的。蓋洛普將一種無味的標記涂在受試對象的臉上,并觀察它們看到鏡中自己時的反應。如果它們觸摸臉上的標記,這似乎表明它們意識到鏡中的形象是自己而非其它動物。大部分人類在1歲到2歲之間就表現(xiàn)出了這種能力。蓋洛普發(fā)現(xiàn)黑猩猩也擁有這種能力。自那以后,紅毛猩猩、大猩猩、大象、喜鵲、海豚都通過測試,表現(xiàn)出了這種能力。猴子和狗沒有表現(xiàn)出這種能力,也許是因為狗通過嗅覺來辨認它者,而這一測試并未向它們提供有效的信息。

辨識自己是一回事;那么辨識它者呢?這里不僅指將它者看做個體,而是看作與自己一樣的但具有不同意圖及愿望的生物。一些動物也通過了這個測試。

Santino是瑞典富魯維克動物園(Furuvik zoo)的黑猩猩。本世紀初,管理員發(fā)現(xiàn)他收集小石頭藏在自己的籠子里,甚至用東西遮蓋住石子,這樣他以后就有東西砸那些惹惱他的游客。瑞典隆德大學的馬提亞斯·奧斯瓦特(Mathias Osvath)認為這種行為表現(xiàn)出了不同類型的復雜心理:Santino可能還記得過去的某個事件(被游客惹惱),從而為今后做準備(向惹惱他的人投擲石頭),并在內(nèi)心構(gòu)建新的局勢(驅(qū)趕游客離開)。

哲學家將這種能夠識別他者擁有與自己不同的意圖和愿望的能力稱為“心智理論”(theory of mind)。顯然,黑猩猩擁有這種能力。Santino似乎已經(jīng)明白,飼養(yǎng)員會在可能的情況下阻止它扔石頭。因此他學會了隱藏武器并抑制其攻擊性:他在收集石頭的時候顯得十分平靜,但在扔石頭的時候卻非常激動。這種理解他者能力和利益的能力,也體現(xiàn)于生活在佛羅里達猩猩避難中心(Centre for Great Apes)的雄性黑猩猩身上。這些黑猩猩并不強求與其一同生活的、患有腦麻痹癥的16歲黑猩猩Knuckles服從它們平時的主導權(quán)威。此外,黑猩猩也明白,它們可以操控別人的信任,例如它們在爭奪食物時經(jīng)?;ハ嗥垓_。

動物具有同情心嗎?


動物是否具有體驗快樂或痛苦等感受情緒的能力往往被視為動物是否具有完整意識的直接證據(jù)。這也是笛卡爾的追隨者認為動物是無法感受或思考的原因。而澳大利亞的哲學家、動物權(quán)利的倡導者彼得·辛格(Peter Singer)則認為,痛苦是所有情緒中尤為重要的一種,如果動物也像人類一樣具有感受痛苦的能力,那么人類應當反思使動物受苦的行為。

動物具有恐懼的情緒,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這種情緒被認為是本能,類似于人在痛苦時哭泣。行為主義者并沒有因動物的痛苦感受而有所行動,他們認為這是一個條件反射。問題的本質(zhì)在于動物是否擁有某種涉及精神體驗的感受。想要弄清楚這個問題極為不易。當我們聽別人談論自身的情感時,沒有人能夠確切體驗到他人的喜怒哀樂;而要想知道不會說話的動物的感受則幾乎是不可能的。盡管如此,有一些跡象表明動物擁有可以被看做是同情的能力。

一些動物似乎會對族群中受傷或生病的同伴表現(xiàn)出憐憫,至少是關心。在野外,強壯的黑猩猩會幫助較弱的同伴過馬路。大象會為同伴的死亡而哀鳴。有一個著名的實驗,舊金山動物園的負責人霍爾·馬克維茨(Hal Markowitz)訓練戴安娜長尾猴通過把卡片放進插槽中來獲取食物。當年邁的母猴子始終不得竅門時,一個年輕的雄性猴子(與年邁母猴子沒有血緣關系)幫助她將卡片插進卡槽并退后讓她進食。

哀悼的大象(the grieving elephant),圖片來自Nature Picture Library


也有人觀察到一些動物用自己的能力來幫助不同物種的生物。2008年3月,一個叫莫科(Moko)的寬吻海豚在新西蘭的海岸成功救出了兩條擱淺的小抹香鯨。當時,這兩條鯨魚迷失了方向,似乎已經(jīng)絕望。還有一些證據(jù)確鑿的例子:座頭鯨拯救了遭受虎鯨攻擊的海豹;海豚救出了遭受類似攻擊的人類。由此來看,動物所表現(xiàn)出來的這種對其它物種的關心看起來是道義的,或者說至少是情感上的。

還有一些實例表明,動物為了保護同伴而付出代價。大象研究員伊恩·道格拉斯·漢密爾頓(Iain Douglas-Hamilton)發(fā)現(xiàn),在一個象群中,一頭年輕的母象受了傷,導致它只能以蝸牛般的速度行走。但是15年來象群的其它成員一直跟著它,保護它免受肉食動物的捕殺,而這意味著象群不能去更遠的地方覓食。早在1959年,布朗大學的羅素·邱奇(Russell Church)就設計了一個測試,他讓籠子一邊的老鼠通過推動杠桿來獲取食物,而就在一邊老鼠獲得食物的同時,籠子另一邊的老鼠會被電擊。當一邊的老鼠發(fā)現(xiàn)另一邊的老鼠會因為自己推動杠桿而遭受電擊的痛苦時,它們會抵制住食物的誘惑,停止推動杠桿。

同樣,在《美國精神病學雜志》(American Journal of Psychiatry)1964年刊登的一篇文章中,研究人員在恒河猴身上做了類似的實驗。當恒河猴們知道拽一下可以帶來食物的鏈子,就會讓其他恒河猴遭到電擊時,他們就不再拽鏈子了。其中一只恒河猴甚至堅持了12天忍受饑餓而不去拽鏈子。可見動物們不像人類低估地那樣,只是為了生存而活著,它們還有強烈的心理需求。和饑餓相比,給同伴造成痛苦仿佛更難忍受。美國心理學家哈里·哈洛(Harry Harlow)做了一個著名的實驗,他將初生猴子和兩個玩偶放在一起,一個是用布做的懷里沒有食物的布娃娃,另一個是用金屬絲制作的但懷里放有奶瓶的鐵娃娃。小猴子幾乎花費了所有的時間與“布媽媽”在一起。

動物會用語言交流嗎?


如果動物具有自我意識、辨識它者以及控制自我的能力,那么它們就具有一些曾經(jīng)只被定義為人格特性的特征。如果動物展現(xiàn)出的情緒和情感不是純粹的本能,那么它們的感受也應當像人類的感受一樣被尊重。但通常認為,人類最獨特的特征是語言,而動物可以使用語言進行有意義的交流嗎?

動物隨時隨地在交流,而這種溝通并不需要強大的頭腦去完成。20世紀40年代,奧地利的動物行為學家卡爾·馮·弗里希(Karl von Frisch)發(fā)現(xiàn),蜜蜂的“搖擺舞”(waggle dances)能夠傳遞有關食物方向和距離的信息。鳥兒長而復雜的叫聲不是宣示領土就是表明交配。而鯨魚群也是這樣。但這些行為所傳達的具體信息或意圖,仍然很難解釋清楚。蜜蜂的“搖擺舞”可能只是近期飛行的本能表現(xiàn),而并不是對同伴們說:“懶蟲們,那邊有花粉。”

長尾黑顎猴的叫聲能夠傳遞更多的信息。長尾黑顎猴能夠針對不同的天敵,作出不同的反應,發(fā)出不同的報警聲音。它們遇到豹子時會站在最高的樹枝上,遇到鷹時會藏在叢林里,遇到蛇時會直立身體、環(huán)顧四周。這些猴子需要掌握不同的聲音,并知道什么時候使用哪一種。人工飼養(yǎng)長大的動物還可以做得更多。Chaser是一只邊境牧羊犬,認識1000多個單詞。它能從一堆玩具中找出你說出名字的那個。這表明它明白一個聲學特征代表一個物理對象。語言學家諾姆·喬姆斯基(Noam Chomsky)曾經(jīng)說過,只有人才能做到這一點。另一只牧羊犬Betsy能夠取回來某樣東西所對應的照片,這表明它明白一個二維圖像可以代表一個三維物體。

喋喋不休的鸚鵡(the chatterbox parrot),圖片來自Nature Picture Library


而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動物是黑猩猩Washoe。在內(nèi)華達大學,兩名研究人員教Washoe學習手語,而后它能夠用手語和人交流,甚至還教其它猩猩使用手語。雖然有證據(jù)表明,很多人工飼養(yǎng)長大的動物能夠使用人類語言表達自己的想法,但他們使用語言的方式與人類大相徑庭。幾乎沒有動物懂得語法,或具有使用和組合單詞來表達新意思的能力。例如,人工飼養(yǎng)的海豚能夠區(qū)分“把球放進籃筐”(put the ball in the hoop)和“用籃筐圈住球”(bring the hoop to the ball)這兩句話。非洲灰鸚鵡Alex會用組合單詞的方式來創(chuàng)造新單詞,它稱香蕉(banana)和櫻桃( cherry )的混合物為“bannery”。但這些都是特殊的例子,是它們和人密切相處的結(jié)果。使用復雜語法的情況還未在野外出現(xiàn)。此外,動物也沒有表現(xiàn)出類似于人類向他人陳述的能力。

動物具有文化屬性嗎?


如果語言是人類特有的,那么人類還有其他特有的屬性嗎?直到最近,文化被認為是人類所獨有的第二個特征。復雜行為方式的傳承,不是通過基因遺傳或環(huán)境壓力,而是通過傳授、模仿等方式,這種方式被認為是人類所獨有的。但越來越多的證據(jù)表明其它物種也有自己的文化。

加拿大戴爾豪斯大學的生物學教授霍爾·懷德海(Hal Whitehead)和蘇格蘭圣安德魯斯大學的盧克·倫德爾(Luke Rendell)在其合著的《鯨魚和海豚的文化生活》(The Cultural Lives of Whales and Dolphins)一書中認為,所有的文化都具有五個鮮明的特點:一種獨特的技巧、傳授和學習、支撐“我們做事的方式”和懲罰違規(guī)行為的準則、后天建立而非天生的區(qū)分內(nèi)部成員和外部成員的能力以及隨時間推移而積累形成的特征。這些特性疊加在一起,允許個體組成群體來完成個體不能單獨完成的事情。

關于第一個特點,還得說說烏鴉。新喀里多尼亞鴉(New Caledonian crows)是動物王國里制造工具的冠軍。它們折斷一些V形小樹枝并用腳將其固定,除去樹皮和葉片,用喙把樹枝整理成帶有倒鉤的工具來捕食。它們也會咬斷露兜樹(Pandanus)的披尖型葉尖,然后用這些鋸齒形葉尖來撥出樹干裂縫中的幼蟲。而在島上不同的地方,新喀鴉會以不同的方式制作工具。奧克蘭大學的生態(tài)學家蓋文·亨特(Gavin Hunt)研究表明,手性(左手與右手的差異特征)對動物制造工具也有影響。他對島上兩個不同地方的新喀鴉進行觀察后發(fā)現(xiàn),兩組烏鴉制作的鉤和鋸齒的大小不同,制作過程中的“切削”數(shù)量也不同,甚至有“左撇子”(使用左喙)和“右撇子”(使用右喙)之分。某種程度上來說,文化意味著“我們這兒的做事方式”(the way we do things around here),因此兩組烏鴉在文化上存在差異。

目前已知,黑猩猩會使用二十幾種工具:用棍棒擊打、用草秸釣白蟻、用海綿狀的葉子吸水、用石頭砸堅果等。此外研究人員發(fā)現(xiàn),黑猩猩還會使用多種工具組合來完成復雜任務。像新喀鴉一樣,不同的黑猩猩族群使用工具的方式略有不同。一個族群的黑猩猩用石頭做工具敲開堅果,另一個族群則既用石頭也用木棍。劍橋大學的動物學家威廉·麥克格魯(William McGrew)表示,坦桑尼亞西部的黑猩猩使用工具的復雜程度已達到了人類使用的最簡單的工具,例如在東非發(fā)現(xiàn)的早期人工制品或是塔斯曼尼亞土著人所使用的工具。

制作和使用工具的技能需要傳授。貓鼬以蝎子為食,這是一種極其危險的獵物,捕食過程中不能輕易嘗試,不容許發(fā)生任何錯誤。因此,年長的貓鼬采用了循序漸進的傳授方式。首先,它們使蝎子癱瘓不能動彈,然后讓年輕的貓鼬終結(jié)蝎子的生命。接下來,它們會讓學生解決一只受傷程度較輕的蝎子,如此分階段持續(xù)進行,直到這些年輕的學徒們能夠獨立捕食一只健康的蝎子。

幾乎所有的貓鼬都是這樣做的。但也有一些動物玩起了新花樣。海豚Billie“擺尾式行走”的故事表明,鯨魚和海豚可以相互學習同伴的全新行為。1980年,一頭座頭鯨在鱈魚角(Cape Cod,美國東北部的一個半島)海面以一種全新的方式捕魚。它用尾鰭向下猛擊水面——這招被稱為鯨尾擊浪(lobtailing)——接著下潛巡回游動,并噴出大量水泡。它的獵物們被噪聲迷惑并且受到不斷上升的水泡的驚嚇,從而聚集在一起來保護自己。這時鯨魚會突然張開大口從氣泡云(bubble cloud)中向上竄,一口就可以吞下數(shù)以千計的魚。

眾所周知,氣泡捕魚法(Bubble feeding)是鯨魚讓獵物受到驚嚇的一種捕魚方式,鯨尾擊浪法亦是如此。但將這兩者系統(tǒng)性地結(jié)合起來,則是一個明顯的創(chuàng)新,并且這種創(chuàng)新廣受歡迎。到了1989年,距離第一頭座頭鯨在鱈魚角用鯨尾擊浪氣泡法捕魚僅僅9年后,該地區(qū)差不多有一半的座頭鯨開始使用這種新的捕魚方法。其中大多數(shù)都是年輕的鯨魚,它們的母親未曾使用這種新的捕食技巧,因此它們不可能是從母親那里繼承而來的。研究人員認為,年輕的鯨魚復制了第一位實踐者的行為,并通過模仿來傳播這一技巧。而開創(chuàng)者是如何創(chuàng)造這門技術(shù)的,則是一個不解之謎。同樣令人迷惑的問題還包括:這究竟是一種更為高超的捕獵方法呢,還是僅僅只是越來越流行的方法?

文化不僅依賴于技術(shù)、技巧和傳授,還包括公認的行為準則。這一準則的公平性,似乎是群居動物的普遍需求。匈牙利羅蘭大學的犬齒類動物研究中心發(fā)現(xiàn),多次成為實驗受試對象的狗,常常遭到未被選中的狗狗們的孤立。事實表明,所有的狗都想?yún)⑴c實驗,因為這樣它們能夠引起人的關注。那些多次被選中的狗往往被同伴們看作是獲得到了不公平的優(yōu)勢。參與實驗的卷尾猴也會在意它們所得到的獎勵。如果一只猴子得到的是寒磣的獎勵(比如一片黃瓜),而另一只猴子得到了美味的葡萄,那么前者將會拒絕繼續(xù)參與實驗。黑猩猩也是如此。

大多數(shù)文化具有區(qū)分外部成員和內(nèi)部成員的特性,動物也不例外。虎鯨(又稱殺人鯨)在這方面的表現(xiàn)尤為明顯。它們擁有一整套聲納系統(tǒng),這些聲音只為同一族群的鯨魚所理解,像是某種內(nèi)部方言。懷德海(Hal Whitehead)博士和倫德爾(Luke Rendell)博士對鯨魚進行了幾十年的研究,他們將虎鯨的“方言”比作是部落標志。此外,不同族群的虎鯨往往會捕食不同的獵物,而且它們很少與族群外的鯨魚交配。大多數(shù)情況下,不同族群之間和平相處,井水不犯河水,但有時候一個族群會猛烈攻擊另一個族群。而這與爭奪食物或雌性并沒有什么關系。溫哥華水族館的研究員蘭斯·巴雷特·倫納德(Lance Barrett-Lennard)表示,虎鯨具有非常明顯的排外主義,會通過非常極端和激進的方式區(qū)分內(nèi)部成員和外部成員。

唱歌的鯨魚(the singing whale),圖片來自Nature Picture Library


即使說動物具備以上四個構(gòu)成文化的屬性,但最后一個它們無法擁有。也許人類文化最鮮明的特色就是它能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能夠在先前成就的基礎上發(fā)展產(chǎn)生一切,例如蘋果手機、現(xiàn)代醫(yī)學和民主。而這從未在動物身上發(fā)生。動物行為的某些方面似乎是以文化的方式而改變,而顛覆性的改變當然也可能發(fā)生。20世紀90年代,南非實施的大象撲殺政策使得最年長的大象被射殺,其后代的族群重組導致原本正常有序的母系社會發(fā)生了重大變化。由于不再有長輩們的遏制,年輕的大象變得異常地具有攻擊性。雖然并不是所有的干擾都是有害的,但是無論這種干擾是好是壞,動物社會都還沒有呈現(xiàn)出穩(wěn)定、適應性的改變,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文化的進步。知識在最年長的個體身上積累。1993年,坦桑尼亞塔蘭吉雷國家公園(Tarangire national park)遭遇大旱,那些存活得最好的象群是由經(jīng)歷過1958年嚴重旱災的母象所帶領的,但是1958年這場災難的經(jīng)驗最終也會隨著母象逝去。

動物離人類有多遠?


關于動物的思想,還有很多需要了解的地方。動物具有帶語法規(guī)則的語言,這一點幾乎可以被排除;而一些物種具有學習制造工具的能力,則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很多結(jié)論處于兩者之間,既不能完全肯定也不能完全否定。是否接受這些結(jié)論,部分取決于衡量證據(jù)的標準。如果動物的共情問題是一個刑事案件,要求提供排除合理懷疑的證明(proof beyond reasonable doubt),你可能會猶豫動物是否存在共情;如果該問題是一個民事案件,需要提供證據(jù)優(yōu)勢(preponderance of evidence),你則幾乎可以肯定地得出動物具有共情的結(jié)論。

使用上述這個標準,我們可以大膽地提出三個推論。

首先,很多動物確實具有思想。動物大腦功能的生理學證據(jù)、它們的交流以及對不同環(huán)境的多樣性應對,都是對這一觀點的有力證據(jù)。而靈長類動物、鴉科和鯨類也具有文化屬性,但不是語言或有組織的宗教(雖然著名的動物學家珍·古道爾(Jane Goodall)看到黑猩猩在自然中表達某種宗教性愉悅的場景)。

其次,和人相比,動物的能力是不完整的。狗雖然可以學習單詞,但卻不明白其深層含義;烏鴉家族的成員北美星鴉自每年八月份開始儲存種子,在森林、草原和它能飛到的樹洞中藏下10萬顆種子,并在接下來的九個月里都不會遺忘這些種子的位置,但它們卻不懂得像其他烏鴉那樣制作工具。動物的這些特定、單一的能力,和一些關于人類思想的現(xiàn)代觀點是吻合的。這一觀點認為,人類思想并非是能夠以相同方式應用于生活所有方面的純粹理性思考的引擎;而更多的是完成某些特定任務的子程序集合。從這一分析來看,人的思想就像一把瑞士軍刀,而動物的思想則是一把鑷子或開瓶器。

這啟示了一個推論:在某些方面動物的頭腦可能超過了人類。舉例來說,日本京都大學靈長類研究所的年輕黑猩猩Ayumu在記憶上表現(xiàn)得特別出色。它能輕松地記住閃現(xiàn)在觸摸屏上一系列隨機分布的數(shù)字的具體位置,當這些數(shù)字被小方塊遮擋后,它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它們按照從小到大的順序在屏幕上逐一觸碰。在對人和Ayumu進行的一項測試中,通常人類記住5個數(shù)字的分布需要500毫秒,當數(shù)字增加到9個時,人類則很難通過測試;然而Ayumu記住9個數(shù)字的分布,卻只需要60毫秒。

具有閃存記憶能力的人也能通過類似的測試,但對于黑猩猩來說,這種似乎能力很普遍。那么,從黑猩猩的祖先與人類的祖先分道揚鑣,各自走上獨立的演化道路開始,到底是黑猩猩由于某種原因進化出了這一技能,還是人類在這一過程中遺失了這一技能呢?目前,人類還無法破譯動物的思考方式,因為它們和人類的思考方式完全不一樣。動物用來思考的感官與大腦區(qū)域和人類完全不同,或許它們還沒有語言的需要。比如說,章魚是非常聰明的動物,它們是解決問題的高手,可是科學家能夠想象章魚是如何思考和感受的嗎?

第三個普遍事實是,動物所展現(xiàn)出的思想和社會屬性之間存在一定的聯(lián)系。具有最高認知水平的野生動物(靈長類動物、鯨目動物、大象、鸚鵡),是那些像人類一樣,具有較長壽命并且生活在復雜社會中的物種;在這樣的社會中,知識、社交和交流是非常重要的。因此可以合理地推測,它們的大腦很可能像人類一樣,隨著它們所處的社會環(huán)境而進化。而這種進化方式可能是連接不同物種思想的橋梁。

孤獨的虎鯨(the lonely orca),圖片來自Nature Picture Library


在巴西南部的拉古納,人們和寬吻海豚合作捕魚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上百年。海豚在游向岸邊的過程中,將鯔魚群趕向漁民。漁民在下網(wǎng)之前,會等待海豚的信號——一種獨特的跳水姿勢。海豚負責掌控全局、聚攏魚群以及給出至關重要的信號,但是只有部分海豚能夠做到這一點。漁民必須了解哪些海豚會驅(qū)趕魚群并密切關注它們發(fā)出的信號,否則捕魚就會失敗。在這個過程中,兩者都必須學習所需的技能。對漁民來說,這些技能由父親傳授給兒子;對海豚來說,則是由母親傳授給幼崽。從這個例子來看,兩個物種之間又有多大差異呢?


原文鏈接


http://www./news/essays/21676961-inner-lives-animals-are-hard-study-there-evidence-they-may-be-lot-richer-science-once-thought


本文譯自英國《經(jīng)濟學人》(The Economist)雜志第2015年12月19日期,翻譯時有少量改編。


推薦視頻


TED:動物在思考并感受什么?


本視頻為美國環(huán)境作家、生態(tài)學博士卡爾?沙夫納(Carl Safina)于TED上所做的演講,題目為《動物在思考并感受什么?》(What are  animals thinking and feeling?)。該演講主題與本文相關,供讀者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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