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秋公羊傳譯注（上冊）5 僖公五年 【原文】五年一，春，晉侯殺其世子申生。喝為直稱晉侯以殺二？殺世子母弟直稱君者，甚之也③。杞伯姬來朝其子。其言來朝其子何？內(nèi)辭也。與其子俱來朝也。夏，公孫慈如牟四。公及齊侯、宋公、陳侯、衛(wèi)侯、鄭伯、許男、曹伯會王世子于首戴l③。喝為殊會王世子（it:？世子貴也。世子猶世世子也七。秋，八月，諸侯盟于首戴。諸侯何以不序？一事而再見者，前目而后凡也⑧。鄭伯逃歸不盟＠。其言逃歸不盟者何？不可使盟也。不可使盟，則其逃歸何？魯子曰：“蓋不以寡犯眾也叭”楚人滅弦。弦子奔黃。九月，戊申朔，日有食之。冬，晉人執(zhí)虞公。虞已滅矣，其言執(zhí)之何？不與滅也。喝為不與滅？滅者亡國之善辭也。，滅者，上下之同力者也⑧。【注釋】一五年：魯俗公五年（公元前655年）.二以殺：即以之殺，省略一“之”字，“之”代申生。把世子申生殺了。③甚之：何休注：“甚之者。甚惡，殺親親也，《春秋》：公子貫 于先君，唯世子與母弟。以今君錄親親也。今舍國體直稱君，知以親親責之。”四公孫慈：《左傳》作“公孫茲”，即叔孫戴伯，叔牙之子，督國宗室。牟：國名，在今山東萊蕪縣東。伍首戴：寶左傳，作“首止”。衛(wèi)國地名，在今河南唯縣東南。⑥王世子：即周襄王，名鄭，惠王之子，在位三十三年。七世世，累世、代代。⑧且：條目、細目。凡：大綱。前目而后凡：即前面列有細目，后面就用總稱。⑨鄭伯逃歸不盟：據(jù)《左傳》載：秋天，諸侯盟會。周惠王派周公召見鄭伯。說：“我安撫你去跟隨楚國，晉國輔助你，這就可以稍稍安定了。”鄭伯對周王的命令感到高興，但又對沒有朝見齊國感到害怕。所以逃回國不參加盟誓。⑩魯子：公羊派先師之一。不以寡犯眾：不愿因他一個少、冒犯全體。何休注：“諸侯以義相約，而鄭泊懷二心，依古不肯盟，故言逃歸所以抑一人之惡，申眾人之善，故云爾”何弦：國名，女臣姓，故址在今河南橫川縣西北。移弦子：弦國國君。犯善辭：何休注：“言滅者，王者起，當存之，故為善辭?！焙紊舷轮Γ褐妇忌舷峦膮f(xié)力抵抗過。何休注：“言滅者，臣子與君戮力一心共死之辭也。不但去滅復去以歸。言執(zhí)者，明虞公滅人以自亡，當絕。不得責不死位也。晉稱）、者，本滅而執(zhí)之，不以王法執(zhí)治之，故從執(zhí)，無罪辭也。虞稱公者，奪正爵，起從滅也。不從滅例，月者略之?！?/span>【譯文】魯僖公五年，春天，晉獻公殺了他的太子申生。為什么直接說晉獻公把太子申生殺了呢？殺太子或者同母弟弟而直接說是某君，是表示這是很壞的事情。祀國國君夫人伯姬“來朝其子”，這里說“來朝其子”是什么意思？這是魯國內(nèi)部的說法。其實是杞伯姬和她的兒子一起來魯國朝見。夏天，公孫慈到牟國去。魯僖公和齊侯、宋公、陳侯、衛(wèi)侯、鄭伯、許男、曹伯在首戴這個地方拜會周天王的世子。為什么要特別地拜會周天王的世子呢？因為周天王的世子很高貴。世子是周天王代代承襲的兒子。秋天，八月，諸侯在首戴這個地方盟會。為什么不按次序排列諸侯的名稱呢？因為一件事情第二次出現(xiàn)時，前面已經(jīng)列有細目，后面就用總稱。鄭伯逃回國不參加盟會。這里說逃回國不參加盟會是什么意思？是不能讓他參加盟會。不能讓他參加盟會，那么又為什么說他逃回國呢？魯子說：“大概是不愿意因為他一個人而冒犯大家吧！”楚國軍隊滅亡了弦國。弦國國君逃到黃國去。九月，戊申這天，初一，發(fā)生日食。冬天，晉國人抓到了虞國國君。虞國已經(jīng)滅亡了，這里說抓到虞國國君是什么意思？因為《春秋》的作者不贊成滅掉虞國。為什么不贊成滅掉虞國？因為“滅”這個詞是國家滅亡的好詞，“滅”這個詞的意思，是說全國君臣上下同心協(xié)力抵抗過侵略者。僖公六年【原文】六年一，春，王正月。夏，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wèi)侯、曹伯伐鄭。圍新城二。邑不言圍，此其言圍何？強也③。秋，楚人圍許四。諸侯遂救許⑥。冬，公至自伐鄭。【注釋】一六年：魯僖公六年（公元前654年）。二新城：即新密，鄭國新筑的城邑：《春秋三傳》杜預注：“新城，鄭新密。今榮陽密縣。”③強：何休注：“惡桓公行霸強而無義也。鄭背叛，本由桓公過；陳不以道，理當先修文德以來之，而便伐之，強非所以附疏?！?/span>四楚人圍許：《左傳》記載：“楚子圍許以救鄭?！?/span>伍諸侯：指諸侯軍隊，即魯、齊、宋、陳、衛(wèi)、曹等國軍隊。【譯文】魯嬉公六年，春天，周歷正月。夏天，魯僖公會同齊侯、宋公、陳侯、衛(wèi)侯、曹伯出兵攻打鄭國。包圍了鄭國的新城。對城邑是不說包圍的，這里說包圍是什么意思？是表示厭惡齊桓公對弱國行霸逞強。秋天，楚國軍隊圍攻許國。諸侯軍隊就去救援許國。冬天，魯僖公從攻打鄭國的戰(zhàn)場上回來。僖公七年【原文】七年一，春，齊人伐鄭。夏，小邾婁子來朝。鄭殺其大夫申侯。其稱國以殺何？稱國以殺者，君殺大夫之辭也。秋，七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世子款、鄭世子華盟于寧毋二。曹伯般卒③。公子友如齊。冬，葬曹昭公。【注釋】一七年：魯喜公七年（公元前653年）。二款：陳太子的名，陳宣公的世子。華：鄭太子名，鄭文公的世子，亦稱子華。后于魯僖公十六年被殺。寧毋：魯國地名。在今山東魚臺縣東?！洞呵锶齻鳌纷ⅲ骸皩幬阒畷鍑?，而陳鄭皆遣世子，蓋二國皆新被侵伐。陳欲渝盟而未敢渝，姑勉強以應；鄭欲與盟而未得與，猶越趨不前，故君皆不行，而止遣世子也?！?/span>③曹伯般：即曹昭公，名般（亦作“班”)，曹共公之父，在位九年【譯文】魯喜公七年，春天，齊國軍隊攻打鄭國。夏天，小鄰 婁國國君來魯國朝見。鄭國殺了它的大夫申侯，這里說國家把它的大夫殺了是什么意思？說國家把它的大夫殺了，這是表示國君把大夫殺了的語言。秋天，七月，魯僖公會見齊侯、宋公、陳國太子款、鄭國太子華，在寧毋這個地方盟會。曹國國君般死了。公子友到齊國去。冬天，安葬曹國國君曹昭公。僖公八年【原文】八年一，春，工正月，公會王人、齊侯、宋公、衛(wèi)侯、許男、曹伯、陳世子款、鄭世子華，盟于挑室。王人者何？微者也。喝為序乎諸侯之上？先王命也牙。鄭伯乞盟。乞盟者何？處其所而請與也四。其處其所而請與奈何？蓋酌之也多。夏，狄伐晉。秋，七月，啼于太廟。用致夫人吸。用者何？用者不宜用也。致者何？致者不宜致也。啼用致夫人。非禮也。夫人何以不稱姜氏？貶。喝為貶？譏以妾為妻也。其言以妾為妻奈何？蓋脅于齊睦女之先至者也七。冬，十有二月，未，天王崩悶。【注釋】一八年：魯僖公八年（公元前652年）。渙（tao逃)：地名，其北屬魯國，南屬曹國在今山東哪(juan倦)城縣西。③先王命：尊崇周天王的命令。何休注：“銜王命會諸侯，諸侯當北面受之，故尊序于上。時桓公德衰，寧毋之盟常會者不至，而陳鄭又遣世子，故上假王人之重以自助?！?/span>一處其所：身在自己的國家。⑥酌之：何休注：“酌，艷（yi譯）也。時鄭伯欲與楚，不肯自來盟，處其國遣使艷取其血而請與之?！敝嵅难?。⑥用致夫人：指把 魯莊公夫人哀姜的神主放在太廟里。七脅于齊媵女之先至者：何休注：“僖公本聘楚女為嫡，齊女為滕，齊先致其女。脅喜公使用為嫡……然后脅魯立也?！?/span>⑧天王崩：天王，即周惠王，鰲王之子，在位二十五年。周惠王實際上死在僖公七年冬閏十二月。據(jù)《左傳》載，周襄王擔心其弟大叔帶會造成禍亂，害怕自己不能立為周王，因此不發(fā)喪，只是向齊桓公通報禍難。直至僖公八年，周襄王安定王位后才發(fā)喪。【譯文】魯僖公八年，春天，周厲正月，魯僖公會見“王人”、齊侯、宋公、衛(wèi)侯、許男、曹伯、陳國的太子款、鄭國的太子華，并在挑這個地方盟誓?！巴跞恕笔鞘裁慈?？是周王室地位較低的官員。為什么他的位置排在各國諸侯的前面呢？因為要尊崇周天王的命令。鄭伯乞求參加盟會。乞求參加盟會是什么意思？就是不離開自己的國家而請求加盟。這里說不離開自己的國家而請求加盟是怎么回事？大概是派使者帶自己的血來吧。夏夭，狄人攻打晉國。秋天，七月，魯國在太廟舉行大祭?！坝弥隆狈蛉?。“用”是什么意思？“用”的意思就是不應該用。“致”是什么意思？“致”的意思就是不應該致。舉行大祭把魯莊公夫人的神主放在太廟里，這是不合禮法的。夫人為什么不稱姜氏呢？是為了貶低她。為什么要貶低她，以譴責魯僖公以妾為妻。這里說魯僖公以妾為妻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因為魯僖公在齊國的威脅下，將先到魯國的齊國媵女立為夫人吧。冬天，十二月，未這天。周惠王死了。僖公九年【原文】九年，春，王三月，丁丑，宋公御說卒獷。何以不書葬，為襄公諱也烏。夏，公會宰周公、齊侯、宋子、衛(wèi)侯、鄭伯、許男、曹伯于葵丘吸。宰周公者何四？天子之為政者也。秋，七月，乙酉，伯姬卒。此未適人氣何以卒？許嫁矣。婦人許嫁，字而異之⑧，死則以成人之喪治之。九月，戊辰，諸侯盟于葵丘?；钢瞬蝗?，此何以白？危之也。何危爾？貫澤之會宜，桓公有憂中國之心，不召而至者，人黃人也。葵丘之會，桓公震而矜之，叛者九國。震之者何？猶曰振振然氣矜之者何？猶曰莫若我也又。甲戌，晉侯詭諸卒丘。冬，晉里克弒其君之子奚齊公，此未逾年之君。其言弒其君之子奚齊何？殺未逾年君之號也。【注釋】一九年：魯喜公九年（公元前6年）。丁丑：三月二十日。宋公御說：即宋桓公，名御說，莊公之子，閔公之弟，在位三十一年二襄公：即宋襄公，宋桓公之嫡子，為宋國第十九君，在位十四年，為春秋五霸之一。何休注：“襄公背殯出會宰周公，有不子之惡，后有征齊憂中國尊周室之心，功足以除惡，故諱不書葬，使若非背殯也”③宋子：即宋襄公。諸侯在喪期。降爵稱“子”。葵丘：宋國地名，在今河南蘭考縣東。一說在今河北臨漳縣西一宰周公：即宰孔，是當時周王室執(zhí)政者之。何體注：“宰獷”治也。三公之職號尊名也。以加宰知其職大尊重。當與天子參聽萬機，而下為諸侯所會，惡不勝其任也。”⑥適人：出嫁?！秲x禮》鄭玄注：“凡女行于大夫以上曰嫁。行于士庶人曰適人?！?/span>⑥字而異之：起字并行等禮（女子的成年之禮）何休注：“字者，尊而不泄所以遠別也。筍者，瞥也所以系持發(fā)象男子飾也，服此者，明系屬于人所以養(yǎng)貞一也《婚禮》曰：“女子許嫁，算而醛之稱字。”七貫澤之會：在魯喜公二平秋天九月。只振振：高亢的樣子，即傲慢驕橫何休注：“亢陽之貌”皿莫若我也：徐彥疏：“謂其顏色自有美大之勢。”卯甲戌：甲戌，誤。應為甲子， 九月十八日。晉侯詭諸：即晉獻公，名詭諸，晉武公之子，為晉國第十九君，在位二十六年。時里克：晉國中大夫。奚齊：晉獻公之子，寵姬驪姬所生。獻公聽信驪女臣讒言，殺死太子申生，逼走公子重耳和夷吾，立奚齊為太子晉獻公死，里克殺奚齊、卓子，迎夷吾回晉方君【譯文】魯喜公九年，春天，周歷三月，丁丑這天，宋國國君御說死了。為什么不記載葬禮？因為要替宋襄公避諱。夏天，魯僖公在葵巨這個地方會見了宰周公、齊侯、宋子、衛(wèi)侯、鄭伯、許男、曹伯。宰周公是什么人？是周天子的執(zhí)政官。秋夭，七月，乙酉這天，伯姬死了。她還沒有出嫁，為什么記載她的死呢？她已經(jīng)汀婚了。婦人訂了婚，起了字，并且舉行了異禮，死的時候就可以按照成人的喪禮來辦理喪事。九月，戊辰這天，諸侯在葵丘盟會。齊桓公的盟會是不記載日期的，這里為什么記載日期呢？這是認為他有危險了。他有什么危險呢了在貫澤的那次盟會，齊桓公有憂慮中原諸侯國的心意，沒有邀請而自愿來參加的就有江國和黃國的國君?？鸬倪@次盟會，齊桓公“震而矜之”，背叛他的就有九個國家?！罢鹬笔鞘裁匆馑迹烤褪球湙M傲慢的樣子?！榜嬷笔鞘裁匆馑?？就是很自夸地說：“沒有誰的功勞比我大！"甲戌這天，晉國國君詭諸死了。冬天，晉國大夫里克弒殺了他國君的兒子奚齊。奚齊是繼位不滿一年的國君。這里說弒殺了他國君的兒子奚齊是什么意思？這是弒殺繼位不滿一年的國君的說法。僖公十年【原文】十年一，春，王正月，公如齊。狄滅溫。溫子奔衛(wèi)二。晉里克就其君卓子③，及其大夫荀息。及者何？累也。弒君多矣，舍此無累者乎？曰：“有?？赘?、仇牧皆累也四?！鄙峥赘?、仇牧無累者乎？曰：“有?！庇袆t此何以書？賢也。何賢乎荀息？荀息可謂不食其言矣。其不食其言奈何？奚齊卓子者，驪姬之子也。荀息傅焉伍。驪姬者⑥，國色也。獻公愛之甚，欲立其子，于是殺世子申生。申生者，里克傅之。獻公病將死，謂荀息曰：“士何如則可謂之信矣七？"荀息對曰：“使死者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則可謂信矣?！鲍I公死，奚齊立。里克謂荀息曰：“君殺正而立不正，廢長而立幼⑧。如之何？愿與子慮之?！避飨⒃唬骸熬龂L訊臣矣⑨，臣對曰：'使死者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則可謂信矣?！保锟酥洳豢膳c謀，退。就奚齊⑩。荀息立卓子。里克弒卓子⑥。荀息死之。荀息可謂不食其言矣⑩。夏，齊侯、許男伐北戎。晉殺其大夫里克。里克弒二君，則喝為不以討賊之辭言之？惠公之大夫也⑩。然則孰立惠公？里克也。里克弒奚齊卓子，逆惠公而入。里克立惠公，則惠公局為殺之？惠公曰：“爾既殺乎二孺子矣⑧，又將圖寡人？為爾君者，不亦病乎⑥？”于是殺之。然則喝為不言惠公之入？晉之不言出入者，踴為文公諱也⑩。齊小白入于齊，則局為不為植公諱？桓公之享國也長，美見乎天下⑥，故不為之諱本惡也。文公之享國也短，美未見乎天下，故為之諱本惡也。秋，一七月。冬，大雨雹。何以書？記異也。【注釋】一十年：魯僖公十年（公元前650年）。二溫：國名。周大夫蘇忿生最初以溫為司寇，后封為國。故址在今河南溫縣境。溫子： 溫國國君，周司寇蘇公之后。③卓子：驪姬妹妹之子。也稱公子卓。四孔父：宋國大夫。事見魯桓公二年。仇牧：宋國大夫。事見魯莊公十二年秋。伍傅：何休注：“禮：諸侯之子，八歲受之少傅，教之以小學業(yè)，小道焉，履小節(jié)焉。十五歲受大傅，教之以大學業(yè)大道焉，履大節(jié)焉?！?/span>⑥馬麗姬：馬麗戎國國君的女兒。驪戎是姬姓國，男爵。故城在今陜西臨魚縣東。七“士何”句：何休注：“獻公自知廢正當有后患，欲托二子于荀息，故動之云爾。”⑧殺正：即殺太子申生。不正：指奚齊。長：指公子重耳。何休注：“長謂重耳?！?/span>⑨訊：何休注：“五問F曰訊。言臣者明君臣相與，言不可負?！眳f(xié)弒奚齊：據(jù)《左傳》載：魯喜公九年冬天十月，里克在奚齊居喪的茅屋里殺了他。＠里克弒卓子：據(jù)《左傳》載：魯喜公九年冬季的十月，荀息立卓子為君，并安葬了晉獻公。十一月，里克又在朝廷上殺子卓子。于是荀息為卓子自殺而死。鵝荀息可謂不食其言矣：何休注：“荀息一受君命，終身死之，故言及，與孔父同義。”吟惠公之大夫：何休注：“惠公篡立己定，晉國君臣合為一體，無所復責，故曰：此乃惠公之大夫。安得以討賊之辭言之?！?/span>⑧孺子：何休注：“孺子，小子也。奚齊卓子時皆幼小?！睍r?。簯n慮；為難。⑩踴：何休注：“踴，豫也齊人語。”事先為備。欣美：功績，政績。【譯文】魯喜公十年，春天，周歷正月，魯僖公到齊國去。狄人滅亡了溫國。溫國國君逃到衛(wèi)國去。晉國大夫里克弒殺了他的國君卓子?！凹啊睍x國大夫荀息?！凹啊笔鞘裁匆馑?？就是牽連。弒殺國君的事很多，除了荀息就沒有被牽連的嗎？回答說：“有。宋國大夫孔父、仇牧都是受牽連而死的?！背丝赘?、仇牧之外就沒有受牽連的了嗎？回答說：“還有：”既然還有，那么這里為什么要記載荀息呢？因為他賢良。荀息怎么賢良呢？荀息可以說是說話算數(shù)的人了。他怎么說話算數(shù)呢？奚齊和卓子，都是驪姬的兒子。荀息輔導他們。驪姬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晉獻公非常愛她，想立她的兒子為太子，于是就殺了太子申生。太子申生是大夫里克輔導的。晉獻公病很重，要死了，就對荀息說：“士怎樣做才可以說是講信義呢？”荀息回答說：“如果讓死去的人活轉來，活著的人也不會對自己說過的話感到慚愧，那就可以說他是講信義的?！睍x獻公死后，奚齊被立為國君。里克對荀息說：“國君殺了嫡子而立庶子為太子，廢了長子而立了幼子，這該怎么辦呢？我愿意和您一起考慮這個問題?！避飨⒄f：“國君曾經(jīng)問過我：士怎樣做才算講信義，我回答他說：'如果讓死去的人活轉來，活著的人也不會對自己說過的話感到漸愧，那就可以說他是講信義的?！?，里克知道荀息不會和他一起謀劃的，回去后，就弒殺了奚齊。荀息就立卓子為國君，里克又就殺了卓子，荀息就為他們自殺了。荀息真可以說是說話算數(shù)的人?。合奶?，齊侯和許男率領軍隊征伐北戎。晉國殺了它的大夫里克。里克弒殺了兩個國君，這里為什么不用討伐叛賊的語言來說他呢？因為他是晉惠公的大夫。那么是誰立的晉惠公呢？就是里克。里克弒殺了奚齊和卓子后，迎接惠公進入晉國。既然是里克立惠公為國君，那么惠公為什么還要殺他吮？惠公說：“你既然已經(jīng)殺了那兩個小孩，是不是還淮備圖謀我呢？當你的國君，不也太難了嗎？”于是就把里克殺了。既然這樣，那么為什么不說晉惠公進入晉國的經(jīng)過呢？對于晉國，不說誰出逃，誰進入晉國的情況，那是預先為晉文公避諱。那么說齊國小白進入齊國，為什么不為齊桓公避諱呢？齊桓公為君的時間長，功績很大，天下?lián)P名，所以可以不為齊桓公避諱他原來的罪過；晉文公為君的時間短，功績不大，沒有在天下?lián)P名，所以要為他避諱原來的罪過。秋天，七月。冬天，下大冰雹。為什么記載這件事？記載怪異現(xiàn)象。僖公十一年【原文】十有一年，春，晉殺其大夫平鄭父一。夏，公及夫人姜氏會齊侯于陽毅二。秋，八月，大雩。冬，楚人伐黃。【注釋】一十有一年：魯喜公十一年（公元前649年）。平（p王）鄭父：《左傳》為“平鄭”。晉國大夫，里克的同黨。二陽毅：地名。詳見喜公三年注。【譯文】魯僖公十一年，春天，晉國殺了它的大夫平鄭父。夏天，魯僖公和夫人姜氏在陽毅這個地方會見齊侯。秋天，八月，魯國舉行求雨的大祭祀。冬天，楚國軍隊攻打黃國。僖公十二年【原文】十有二年一，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夏，楚人滅黃。秋，七月。冬，一十有二月，丁丑，陳侯處臼卒二。【注釋】一十有二年：魯喜公十二年（公元前648年）。二陳侯處臼：即陳宣公，名處臼，也作桿臼。陳莊公之子，在位四十五年。【譯文】魯僖公十二年，春天，周歷三月，庚午這天，發(fā)生日食。夏天，楚國軍隊滅了黃國。秋天，七月。冬天，十二月，丁丑這天， 陳國國君處臼死了。僖公十三年【原文】十有三年一，春，狄侵衛(wèi)。夏，四月，葬陳宣公。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wèi)侯、鄭伯、許男、曹伯于咸二秋，九月，大雩。冬，公子友如齊。【注釋】一十有三年：魯喜公十三年（公元前647年）。二咸：衛(wèi)國地名。在今河南淮陽縣東南。【譯文】魯僖公十三年，春天，狄人入侵衛(wèi)國。夏季，四月，安葬陳宣公。魯僖公在咸這個地方與齊侯、宋公、陳侯、衛(wèi)侯、鄭伯、許男、曹伯會見。秋季，九月，魯國舉行求雨的大祭祀。冬季，公子友到齊國去。僖公十四年【原文】十有四年，春，諸侯城緣陵一。孰城之二？城記也③。喝為城祀？滅也。孰滅之了蓋徐莒脅之。喝為不言徐莒脅之？為恒公諱也。喝為為桓公諱？＿卜無天子，下無方伯，天下諸侯有相滅亡者，桓公不能救，則桓公恥之也。然則孰城之？桓公城之。局為不言桓公城之？不與諸侯專封也。喝為不與？實與而文不與。文喝為不與？諸侯之義，不得專封也。諸侯之義不得專封，則其曰實與之何？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天下諸侯有相滅亡者，力能救之，則救之可也。夏，六月，季姬及部子遇于防四。使部子來朝。曾巧子昌為使乎季姬來朝？內(nèi)辭也。非使來朝，使來請己也⑥。秋，八月，辛卯，沙鹿崩⑥。沙鹿者何？河上之邑也。此邑也，其言崩何？襲邑也氣。沙鹿崩，何以書？記異也。外異不書，此何以書？為天下記異也。狄侵鄭。冬，蔡侯胯卒⑧。【注釋】一十有四年：魯喜公卜四年（公元前6年）。緣陵：祀國邑名，在今山東昌樂縣東南二孰城之：為誰筑城。③記（丁啟）：國名。相傳周武王封夏禹后人東樓公于記。后為楚所滅。地在今河南記縣。四季姬：一說是魯莊公的女兒，一說是魯喜公的女兒。曾陣子：曾腸 國國君。曾陣國，女以姓，春秋魯襄公六年為莒所滅。故地在今山東棗莊市(日峰縣）境。防：魯國邑名，在今山東費縣東北。伍使來請己：請都國國君來魯國為自己的婚事請求僖公。巍左傳》不同于這種說法?！蹲髠鳌份d：曾腸季姬要回娘家，魯僖公生氣不讓她回去，原因是郵子不來魯國朝見。夏天，曾腸季姬和部子在防這個地方見面，季姬讓曾腸子來魯國朝見。⑥辛卯：八月初六。沙鹿：《春秋三傳》胡傳注：“沙鹿，晉地也?！眲⒊ㄗⅲ骸啊豆颉吩唬?沙鹿，河上之邑也，，非也。此自山名之不須系山者，以可知故也?！鄙陈梗矫?，在晉國。在今河北大名縣東。七襲：何休注：“襲者，嘿陷入于地中；言崩者，以在河上也。河崩有高下，如山有地矣，故得言崩也?！毙鞆┦瑁骸爸^嘿然而陷矣。”⑧蔡侯胯：即蔡穆公，名胯偽下，在位二十九年。何休注：“不書葬者，潰當絕也。不月者，賤其背中國而附父雕，故略之甚也?！?/span>【譯文】魯喜公十四年，春季，諸侯在緣陵這個地方筑城。為誰筑城？為祀國筑城。為什么要為祀國筑城？祀國滅亡了。誰滅亡了祀國？大概是徐國和莒國威脅它。為什么不直接說是徐國和莒國威脅它呢？為了替齊桓公避諱。為什么要替齊桓公避諱呢？因為上面沒有賢明的天子，下面沒有一方諸侯之長，天下的諸侯有相互吞并的現(xiàn)象，齊桓公不能救援，那么他會感到很恥辱。既然這樣，那么誰筑的城呢？是齊桓公為祀筑的城。為什么不說是齊桓公為祀筑的城呢？因為作者不贊成諸侯自專，隨意封給別人土地或稱號。為什么不贊成呢？實際是贊成的，但語言上不能贊成。語言上為什么不能贊成呢？因為從諸侯的名義來說，是不能自專，不能隨意封給別人土地或稱號。既然從諸候的名義來說不能自專，不能隨意封給別人土地或稱號，那么這里說實際上贊成這種做法是為什么呢？因為上無賢明的天子，下無諸侯之長，天下諸侯出現(xiàn)相互吞并的情況，有力量救援他們的，去救援他們是允許的。夏季，六月，季姬與郵國國君在防這個地方非正式地會見。季姬讓郵子來魯國朝見。曾轉子為什么是季姬叫來魯國朝見的呢？這是魯國內(nèi)部的說法。并不是讓郵子來朝見，是季姬讓都子來魯國聘娶自己。秋季，九月，辛卯這天，“沙鹿”崩塌了?！吧陈埂笔鞘裁吹胤?？是黃河上的一座城邑。這是城邑，這里說崩塌是什么意思？是說城邑突然陷入地中。沙鹿崩塌為什么記載呢？記載怪異現(xiàn)象。魯國之外的怪異現(xiàn)象是不記載的，這里為什么記載呢？這是為天下記載怪異的現(xiàn)象。狄人入侵鄭國。冬季，蔡國國君胯死了。僖公十五年【原文】十有五年一，春，王正月，公如齊。楚人伐徐。三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wèi)侯、鄭伯、許男、曹伯盟于牡丘二。遂次于匡③。公孫敖率師及諸侯之大夫救徐四。夏，五月，日有食之。秋，七月，齊師、曹師伐厲伍。八月，螺。九月，公至自會。桓公之會不致，此何以致？久也。季姬歸于曾卜。己卯，晦，震夷伯之廟⑥?；拚吆?？冥也。震之者何？雷電擊夷伯之廟者也。夷伯者喝為者也？季氏之孚也七。季氏之孚，則微者，其稱夷伯何？大之也⑧。喝為大之？天戒之，故大之也⑧。何以書？記異也。冬，宋人伐曹。楚人敗徐于婁林⑨。十有一月，壬戌，晉侯及秦伯戰(zhàn)于韓⑩。獲晉侯。此偏戰(zhàn)也，何以不言師敗績？君獲，不言師敗績也。【注釋】一十有五年：魯僖公十五年（公元前645年）。二牡丘：地名。在今山東聊城縣東北。③匡：衛(wèi)國地名。在今河南長垣縣西南。一說是宋國地名，在今河南唯縣西。四公孫敖：即孟穆伯，慶父之子，魯國宗室。這句的意思：何休注：“言次者，刺諸侯緩于人恩，既約救徐，而生事止次禾自往，遣大夫往，卒不能解也。”伍厲：國名。在今河南鹿邑縣東，一說在今湖北隨縣。楚國軍隊攻打徐國，是因為徐國親近中原諸侯?，F(xiàn)在齊國和曹國軍隊攻打厲國，是因為厲國親近楚國，攻打厲國的目的是為救徐國。⑥夷伯：展氏之祖，魯國大夫，夷伯之廟就是展氏的祖廟《穀梁傳》：“夷伯，魯大夫也。因此以見天子至于士皆有廟。天子七廟。諸侯五，大夫三，士二?！?/span>七孚：何休注：“孚，信也。季氏所信任臣。”⑧大：尊大。⑨婁林：地名，在今安徽泅縣東北。⑩壬戌： 十一月十四日。秦：國名，嬴姓伯爵。周孝王時伯益之后非子，為周王養(yǎng)馬有功，始封為附庸，把秦邑（在今甘肅天水縣）賜給他。傳至秦襄公時，因討西戎救周護送周平王東遷有功，封為諸侯。至秦文公時，開始進入春秋時代。到秦穆公時，國力強盛，在諸侯中稱霸。到秦悼公時，開始進入戰(zhàn)國時代。傳至秦孝公，定都咸陽（在今陜西咸陽縣東）。孝公用商鞍為相，實行變法，國勢日強，為戰(zhàn)國七雄之一。當時秦國已占據(jù)陜西省長安縣以西地區(qū)，至惠文君時開始稱王，傳至秦始皇而統(tǒng)一了中國。這里的秦伯指秦穆公。名任好，德公之子，成公之弟，在位三十九年。韓：晉國地名，在今陜西韓城縣西。【譯文】魯僖公十五年，春季，周歷正月，魯喜公到齊國去。楚國軍隊攻打徐國。三月，魯僖公與齊侯、宋公、陳侯、衛(wèi)侯、鄭伯、許男、曹伯會晤，并在牡丘這個地方盟會。接著將救援徐國的軍隊臨時駐扎在衛(wèi)國的匡這個地方。魯國的大夫公孫敖率領軍隊和各諸侯的大夫一起去救徐國。夏季，五月，發(fā)生日食。秋季，一匕月，齊國軍隊和曹國軍隊聯(lián)合攻打厲國。八月，魯國發(fā)生蟲災。九月，魯喜公從諸侯盟會的地方回到都城。與齊桓公盟會是不記載歸來日期的，這里為什么記載魯僖公歸來呢？這次盟會的時間太久了。魯國季姬嫁到曾國去。己卯這天，“晦”?！罢稹眽牧唆攪蠓蛞牟膹R?！盎蕖笔鞘裁匆馑迹烤褪前滋焯焐诎?。“震之”是什么意思，就是雷電擊壞了夷伯的廟。夷伯是干什么的？是公子友信任的大夫。公子友信任的大夫，那么是地位較低的人，這里稱夷伯是什么意思？是為了強調(diào)。為什么要強調(diào)？因為上天懲戒他，所以要強調(diào)。為什么記載雷電擊壞夷伯廟這件事？是記載怪異現(xiàn)象。冬季，宋國軍隊攻打曹國。楚國軍隊在婁林這個地方打敗徐國。十一月，壬戌這天，晉侯與秦伯在韓這個地方交戰(zhàn)。秦國軍隊俘獲晉侯。這是約定好時間地點的正規(guī)戰(zhàn)爭，為什么不說晉軍大敗呢？因為國君被俘獲了，所以不必再說晉軍大敗。僖公十六年【原文】十有六年，春，王正月，戊申，朔，隕石于宋五一。是月，六鵡退飛，過宋都二。喝為先言隕而后言石？隕石記聞，聞其鎮(zhèn)然③，視之則石，察之則五。是月者何？僅逮是月也四。何以不日？晦日也?；迍t何以不言晦？《春秋》不書晦也。朔有事則書，晦雖有事不書。喝為先言六而后言鴿？六鴿退飛，記見也。視之則六，察之則鴿，徐而察之則退飛。五石六鴿，何以書？記異也。外異不書，此何以書？為王者之后伍，記異也。三月，壬申，公子季友卒⑥。其稱季友何？賢也。夏，四月，丙申七，曾仔季姬卒。秋，七月，甲子，公孫慈卒⑧。冬，十有二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wèi)侯、鄭伯、許男、邢侯、曹伯于淮⑨。【注釋】一十有六年：魯僖公十六年〔公元前64通年）。隕石：從天下墜落石頭。隕，墜落。五：指五塊隕石二鵡（y了益）：古書上說的一種能高飛的水鳥。退飛：后退著飛。《左傳》認為是由于疾風猛吹的緣故。宋都：指在宋國都城的上空。③鎮(zhèn)（ti乙門填）：像聲詞。四僅逮是月：恰恰趕上這個月。陰歷每月的最后一天稱晦日，“六鶴退飛”就在晦日這天，也就是正月最后一夭，因此說“僅逮是月”。③王者之后：何休注：“王者之后有亡征，非親王安存之象，故重錄為戒，記災異也?！边@里指宋國。周武王滅商，封商王封子武庚于舊都，即今河南商丘縣。成王時，武庚叛亂，被殺。又以其地封與封之庶兄微子，號宋公，為宋國。因此稱宋為王者之后。⑥壬申： 三月二十六日。季友：即公子友，又稱季子。字閔元，魯莊公的母弟，魯國上卿。七丙申：四月二十日。⑧甲子：七月十九日。公孫慈：《左傳》作“公孫茲”。又稱叔孫戴，公子牙之子。⑨齊侯：即齊桓公。宋公：即宋襄公。陳侯：即陳穆公。衛(wèi)侯：即衛(wèi)文公。鄭伯：且旦鄭文公。許男：即許喜公。邢侯：邢國國君。邢，國名，周公之子封于此，故地在今河北邢臺縣。曹伯：即曹共公。【譯文】魯僖公十六年，'春季，周歷正月，戊申這天，初一，宋國上空墜落五塊石頭。這個月，有六只鵲鳥后退著飛，從宋國都城上經(jīng)過。為什么先說墜落后說石頭呢？墜落石頭是記載聽到的事情，聽到它們“轟”的一聲落下，走過去看，才知道是石頭，仔細察看，才知道共有五塊?！笆窃隆笔鞘裁匆馑迹烤褪莿倓傏s上這個月。為什么不記載日期呢？這是晦日，即每月的最后一天。既然是晦日，那么為什么不寫明是晦日呢？因為《春秋》是不記載晦日的。朔日，即每月初一，有事情發(fā)生就寫上是朔；如果是晦日，雖然有事情發(fā)生也不寫上是晦。為什么先說六，后說鴿鳥呢？因為六只鵲鳥后退著飛這是記載看見的事情。先看見它們，知道有六只，仔細看才知道是鵡鳥，慢慢觀察才發(fā)現(xiàn)它們是后退著飛的。五塊隕石六只鵡鳥，為什么要記載呢？為了記載怪異現(xiàn)象。魯國以外發(fā)生的怪異現(xiàn)象是不記的，這里為什么記載呢？因為這是為稱過王的人的后代記載怪異現(xiàn)象。三月，壬申這天，公子友死了。這里為什么稱他為季友呢？認為他賢良。夏季，四月，丙申這天，曾腸季姬死了。秋季，七月，甲子這天，公孫慈死了。冬季，十二月，魯僖公在淮這個地方會見了齊侯、宋公、陳侯、衛(wèi)侯、鄭伯、許男、邢侯和曹伯。僖公十七年【原文】十有七年，春，齊人、徐人伐英氏一、夏，滅項二。孰滅之？齊滅之③。喝為不言齊滅之？為桓公諱也?！洞呵铩窞橘t者諱，此滅人之國，何賢爾？君子之惡惡也疾始四，善善也樂終伍，桓公嘗有斷絕存亡之、功⑥，故君子為之諱也。秋，夫人姜氏會齊于卞七。九月，公至自會。十有二月，乙亥，齊侯小白卒⑧。【注釋】一十有七年：魯喜公十七年（公元前643年）。英氏：堰姓國，故地在今安徽金寨縣與霍山縣之間二何休注：“稱氏者，春秋前黝稱氏也?！倍棧簢９实卦诮窈幽享棾强h境。③齊滅之：據(jù)《左傳》載，是魯國軍隊滅了項國，為此齊植公還拘留魯僖公J四惡惡也疾始：厭惡丑惡的事情恨在開始。③善善也樂終：喜愛好事愛到最終。⑥斷絕存亡：何休注：“立僖公也?！薄按嫘闲l(wèi)祀?！奔词箶嘟^了的朝代得以繼續(xù)，讓將要滅亡的國家得以保存。七姜氏： 魯僖公夫人聲姜，齊女。卞：魯國地名，在今山東泅水縣東。⑧齊侯小白：即齊桓公，齊國第十五君，在位四十三年。齊桓公是十月初七死的，十二月初八（乙亥）才向諸侯報喪。所以這里記載為“十有二月，乙亥，齊侯小自卒”。【譯文】魯喜公十七年，春季，齊國軍隊和徐國軍隊聯(lián)合攻打英氏國。夏季，滅亡了項國。是誰滅亡了項國？是齊國滅亡了項國。為什么不說齊國滅亡了項國呢？因為要替齊桓公避諱?！洞呵铩窞橘t良的人避諱，這是滅亡別人的國家，有什么賢良呢？君子憎恨丑惡的事情，主要恨在開始；喜愛美好的事情，卻愛到最終。齊桓公曾經(jīng)有過使將要斷絕的朝代得以繼續(xù)，讓將要滅亡的國家得以保存的功績，所以君子為他避諱。秋季，魯喜公夫人姜氏在卞這個地方會見齊侯。九月，魯僖公從諸侯盟會的地方回到魯國。十二月，乙亥這天，齊國國君小白死了。僖公十八年【原文】十有八年一，春，王正月，宋公會曹伯、衛(wèi)人、人伐齊。夏，師救齊。五月，戊寅，宋師及齊師戰(zhàn)于氯二。齊師敗績。言伐，此其言伐何？宋公與伐而不與戰(zhàn)，故言伐。邾婁戰(zhàn)不《春秋》伐者為客，伐者為主③，喝為不使齊主之？與襄公之征齊也。喝為與襄公之征齊？桓公死，豎刁易牙爭權不葬四，為是故伐之也。狄救齊。秋，八月，丁亥，葬齊桓公。冬，邢人、狄人伐衛(wèi)。【注釋】一十有八年：魯僖公十八年（公元前642年）。二戊寅： 五月十四日。瓤（n演）：齊國地名，在今山東濟南市附近。③伐者為主：指被征伐者為主。四豎刁：即豎貂，也稱寺人貂。易牙：即雍巫，巫是他的名。豎刁和易牙都是齊桓公后期寵信的近臣。豎刁和易牙立桓公之子公子無虧為桓公的繼承人，齊桓公死后，豎刁、易牙進入宮中，依靠內(nèi)寵，殺掉諸大夫，立公子無虧為國君；三個月后，公子無虧被殺，齊國大亂。【譯文】魯僖公十八年，春季，周歷正月，宋襄公會同曹伯、衛(wèi)國人和邾婁人共同出兵討伐齊國。夏季，魯國軍隊前去救援齊國。五月，戊寅這天，宋國軍隊和齊國軍隊在齊國的瓤這個地方交戰(zhàn)，齊國軍隊潰敗。交戰(zhàn)是不說討伐的，這里說討伐是什么意思？因為宋國國君參加了討伐并沒有參戰(zhàn)，所以說討伐?！洞呵铩返捏w例是：以討伐別國的一方為客，以被討伐的一方為主，這次討伐為什么不以齊國為主呢？因為贊成宋襄公對齊國的征伐。為什么贊成宋襄公對齊國的征伐呢？因為齊桓公死后，桓公的寵宦豎刁和易牙與眾公子爭奪君位而不安葬桓公，為了這個原因，宋襄公要討伐齊國。狄人出兵救齊國。秋季，八月，丁亥這天，安葬齊恒公。冬季，邢國軍隊聯(lián)合狄人攻打衛(wèi)國。僖公十九年【原文】十有九年，春，王三月，宋人執(zhí)滕子嬰齊氣夏，六月，宋人、曹人、邾婁人盟于曹南二。曾嚇子會于邾婁。其言會盟何？后會也③。己酉，郭婁人執(zhí)郵子用之四。惡乎用之？用之社也。其用之社奈何？蓋叩其鼻以血社也伍。秋，宋人圍曹。衛(wèi)人伐邢。冬，公會陳人、蔡人、楚人、鄭人盟于齊。梁亡⑥。此未有伐者，其言梁亡何？自亡也。其自亡奈何？魚爛而亡也七。【注釋】一十有九年：魯喜公十九年（公元前641年）。滕子嬰齊：即滕置公，名嬰齊。二曹南：何休注：“因本會于曹南盟，故以地實。邾婁說在下，”徐彥疏：“言此盟之前相與于曹南矣。其實此盟在邾婁。”③后會：即后于會。盟會之后才來。四曾陣子：曾巧 國國君。曾巧，女以姓子爵國，魯襄公六年被苔國所滅。故地在今山東棗莊市歸峰縣東。用之：指殺他作犧牲祭祀。③叩其鼻：打破他的鼻子。以血社：用他的鼻血祭祀土地神。何休注：“惡無道也。不言社者，本無用人之道。言用之已重矣，故絕其所用處也?！?/span>⑥梁：國名，嬴姓伯爵，魯值公十九年被秦所滅。故地在今陜西韓城縣南。七魚爛：何休注：“梁君隆刑峻法，一家犯罪，四家坐之，一國之中無不被刑者，百姓一旦相率俱去，狀若魚爛。魚爛從內(nèi)發(fā)，故云爾。其自亡者，明百姓得去之君當絕也?！?/span>【譯文】魯僖公十九年，春季，周歷三月，宋國人拘捕了滕國國君嬰齊。夏季，六月，宋國人、曹國人和邾婁國人在曹南這個地方盟會鄫國國君到邾婁國來參加盟會。這里說郵子來“會盟”是什么意思？因為他是位盟會之后才到的。己酉這天，朱腸婁國人拘捕了郵國國君，殺他作犧牲用于祭祀。在哪里用他？在祭祀土地神的時候用他。在祭祀土地神時怎樣使用他？大概是打破他的鼻子，用他的鼻血祭祀土地神。秋季，宋國軍隊圍攻曹國。衛(wèi)國軍隊攻打邢國。冬季，魯僖公會見陳國人、蔡國人、楚國人、鄭國人，并與他們在齊國盟會。梁國滅亡了?！洞呵铩窙]有記載討伐梁國的國家。這里說梁國滅亡了是為什么呢？它是自己滅亡的。它自己怎么滅亡的呢？就好像魚的肚子腐爛而死了一樣。僖公二十年【原文】二十年，春，新作南門一。何以書？譏。何譏爾？門有古常也二。夏，部子來朝③。部子者何？失地之君也。何以不名？兄弟辭也四。五月，乙巳，西宮災伍。西宮者何？小寢也⑥。小寢則喝為謂之西宮？有西宮則有東宮矣。魯子曰：“以有西宮，亦知諸侯之有三宮也?！蔽鲗m災，何以書？記異也。鄭人如滑七。秋，齊人、狄人盟于邢。冬，楚人伐隨⑧。【注釋】一二十年：魯僖公二十年（公元前64。年）。新作南門：魯國重新建造南門?！洞呵锶齻鳌范蓬A注：“魯國南門也，本名櫻門。僖公更高大之，今猶不與諸門同，改名高門也。言新以易舊，言作以興事，皆更造之文也?！?/span>二古常：古制常法。何休注：“惡奢泰，不奉古制常法?！奔垂糯鷤飨聛淼囊?guī)章制度。③郜（gao告）：國名，周文王庶子的封國。為宋所滅。都北部城。在今山東成武縣東南。部子：部 國國君。四兄弟：指同姓兄弟國家，魯國與部國同為姬姓國。何休注：“部魯之同姓，故不忍言其絕賤，明當尊遇之，異于鄧、毅也。書者喜內(nèi)見歸?！?/span>伍乙已：五月二十三日。西宮：何休注：“西宮者，小寢內(nèi)室，楚女所居也。禮：諸侯娶三國女，以楚女居西宮，知二國女于小寢內(nèi)各有一宮也?！惫试茽?。禮：夫人居中宮，少在前；右媵居西宮，左媵居東宮，少在后?！?/span>⑥小寢：古代天子、諸侯居住的宮室都叫“寢”。在中央的叫“路寢”,“大寢”或“燕寢”。在東西兩旁的叫“小寢”。夫人的寢室也叫小寢。七滑：國名。姬姓。故地在今河南滑縣境。⑧隨：國名。姬姓。春秋后期為楚國附庸。故地在今湖北隨縣。【譯文】魯僖公二十年，春季，魯國重新建造都城的南門。為什么記載這件事？為了譴責。譴責什么？建造城門是有古代傳下來的制度和規(guī)矩的。夏季，部子來魯國朝見。部子是誰？是失去國土的國君。為什么不稱呼他的名字呢？這是同姓兄弟國家之間的說法。五月，乙巳這天，魯僖公的西宮發(fā)生火災。西宮是什么地方？就是小寢。小寢為什么稱為西宮呢？因為有西宮就有東宮。魯子說：“因為有西宮，也就知道諸侯是有三宮的?！蔽鲗m發(fā)生火災，為什么記載呢？為了記載災異現(xiàn)象。鄭國軍隊入侵滑國。秋季，齊國人與狄人在邢國盟會。冬季，楚國軍隊征伐隨國。僖公二十一年【原文】二十有一年一，春，狄侵衛(wèi)。宋人、齊人、楚人盟于鹿上二。夏，大旱。何以書，記災也。秋，宋公、楚子、陳侯、蔡侯、鄭伯、許男、曹伯會日，奮秋省牛于霍③。執(zhí)宋公以伐宋四。孰執(zhí)之？楚子執(zhí)之驀。喝為不言楚子執(zhí)之？不與夷狄之執(zhí)中國也。冬，公伐邾婁。楚人使宜申來獻捷⑥。此楚子也，其稱人何？貶。喝為貶？為執(zhí)宋公貶。喝為為執(zhí)宋公貶？宋公與楚子期以乘車之會七。公子目夷諫日⑧：“楚，夷國也。強而無義，請君以兵車之會往?！彼喂唬骸安豢伞Ｎ崤c之約以乘車之會，自我為之，自我墮之⑧。曰：不可！”終以乘車之會往。楚人果伏兵車，執(zhí)宋公以伐宋。宋公謂公子目夷曰：“子歸守國矣。國，子之國也。吾不從子之言，以至乎此。”公子目夷復曰：“君雖不言國，國固臣之國也?！庇谑菤w設守械而守國。楚人謂宋人曰：“子不與我國，吾將殺子君矣。”宋人應之曰：“吾賴社棱之神靈，吾 國已有君矣。”楚人知雖殺宋公，猶不得宋國，于是釋宋公。宋公釋乎執(zhí)，走之衛(wèi)⑩。公子目夷復曰：“國為君守之，君喝為不入？”然后逆襄公歸。惡乎捷？捷乎宋。喝為不言捷乎宋？為襄公諱也。此圍辭也，喝為不言其圍？為公子目夷諱也。十有二月，癸丑，公會諸侯盟于?。?。釋宋公。執(zhí)未有言釋之者，此其言釋之何？公與為爾也。公與為爾奈何？公與議爾也⑩。【注釋】一二十有一年：魯僖公二十一年（公元前639年）。二鹿上：宋國地名。地在今安徽阜陽市南。一說在今山東巨野縣西南。③霍：《左傳》作“盂”。宋國地名，在今河南唯縣東南。四執(zhí)：抓住，捕捉。③楚子：楚國國君楚成王。楚君開始稱子。⑥宜申：楚國大夫。七乘車之會：乘坐普通車輛的約會。⑧公子目夷：字子魯，宋襄公的庶兄。是宋國執(zhí)掌政權的左師。⑨墮之：毀約。之，代約會。⑩走之衛(wèi)：何休注：“襄公本謂公子目夷曰：'國，子之國也，，宋公愧前語，故慚不忍，反走之衛(wèi)'"⑥癸丑：十二月初十。公會諸侯盟于?。汉涡葑ⅲ骸把灾T侯者，起霍之會諸侯也。不序者，起公從旁以議釋宋公會盟一事也。言會者，因以殊諸侯也?！北。春粒╞6博），宋國地名，在今河南商丘縣北。＠公與議爾：魯喜公參與協(xié)商釋放宋襄公一事。何休注：“善喜公能與楚議釋賢者之厄，不言公釋之者，諸侯亦有力也?！?/span>【譯文】魯僖公二十一年，春季，狄人入侵衛(wèi)國。宋國人、齊國人和楚國人在鹿上這個地方盟會。夏季，魯國發(fā)生大旱。為什么記載這件事？記載災害。秋季，宋公、楚子、陳侯、蔡侯、鄭伯、許男、曹伯在霍這個地方會面。拘捕了宋公并且出兵攻打宋國。是誰拘捕了宋公？是楚子拘捕了宋公?！洞呵铩飞蠟槭裁床徽f楚子拘捕了宋公呢？因為作者不贊成夷狄拘捕中原各諸侯的國君。冬季，魯喜公率兵征伐邾婁國。楚國人派遣宜申到魯國來呈獻戰(zhàn)利品。這是楚子，為什么稱人呢？為了貶低他。為什么要貶低他？因為他拘捕了宋公，所以要貶低他。他拘捕了宋公，為什么要貶低他呢？因為宋公和楚子約好乘坐普通車子來會面，公子目夷規(guī)勸宋公說：“楚國是夷狄之邦，強暴且不講信義，請國君還是帶著兵車去赴會?！彼喂f：“不行！我和他約定乘坐普通車子會面的，約是我定的，如果約由我毀掉，人們都會說：不行！”結果還是乘坐普通車子去赴約會。楚國人果然埋伏了兵車，他們抓住了宋公并攻打宋國。宋公對公子目夷說：“你快回去守衛(wèi)國家吧，宋國是你的國家了。我不聽你的規(guī)勸，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公子目夷回答說：“您即使不提到宋國，宋國本來也是我的國家?！庇谑牵幽恳奶踊厮螄?，淮備好防守的武器來保衛(wèi)宋國。楚國人對宋國人說：“你們不把國家交給我們，我們就淮備殺死你們的國君！”宋國人回答說：“我們仰仗社傻的神靈，我國已經(jīng)又有國君了。”楚國人知道即使殺了宋公，還是得不到宋國，于是就釋放了宋公。宋公從被抓的地方釋放后，就跑到衛(wèi)國去了。公子目夷對宋公說：“宋國是我為您保衛(wèi)的，您為什么不回來管理呢？”然后迎接宋襄公回到宋國。戰(zhàn)利品是從哪里來的？戰(zhàn)利品是從宋國奪取的。這里為什么不說戰(zhàn)利品是從宋國奪取的呢？因為要替宋襄公避諱。這里還用了包圍的說法，為什么不說明楚國曾經(jīng)包圍過宋國呢？因為要替公子目夷避諱。十二月，癸丑這天，魯僖公在薄這個地方與諸侯會面并舉行盟誓。魯國釋放了宋襄公。拘捕什么人，沒有聽說釋放了他的例子，這里說釋放了宋襄公是什么意思呢？因為魯僖公參與了解決這個問題。魯僖公怎么參與解決這個問題呢？魯僖公參加了解決這個問題的討論和協(xié)商。僖公二十二年【原文】二十有二年，春，公伐邾婁，取須胸一。夏，宋公、衛(wèi)侯、許男、滕子伐鄭。秋，八月，丁未，及邾婁人戰(zhàn)于升隆二。僖公冬，十有一月，己巳，朔③，宋公及楚人戰(zhàn)于亂四。宋師敗績。偏戰(zhàn)者日爾，此其言朔何？《春秋》辭繁而不殺者伍，正也⑥。何正爾？宋公與楚人期，戰(zhàn)于亂之陽。楚人濟亂而來，有司復曰：“請迫其未畢濟而擊之七。”宋公曰：“不可。吾聞之也，君子不厄人⑧，吾雖喪國之余⑨，寡人不忍行也。”既濟，未畢陳⑩。有司復曰＠:“請追其未畢陳而擊之?！彼喂唬骸安豢?。吾聞之也，君子不鼓不成列⑩?！币殃?。然后襄公鼓之，宋師大敗。故君子大其不鼓不成列，臨大事而不忘大禮。有君而無臣⑩，以為雖文王之戰(zhàn)＠，亦不過此也。【注釋】一二十有二年：魯僖公二十二年（公元前638年）。須胸（qu渠）:《左傳》作“須句”。國名，相傳為太晦之后，故地在今山東東平縣東南。二丁未： 八月初八。朱腸婁：國名，曹姓子爵，故城在今山東鄒縣東南，后被楚國所滅。升?。▁ing刑）：魯國地名，今址不詳。③己巳：十一月一日。朔：夏歷每月的初一。四亂（hong洪）：水名，在今河南拓城縣。伍辭繁而不殺：語言繁多而不減省。殺，減省。何休注：“繁，多。殺，省也?！?/span>⑥正：正義，正道。何休注：“正，得正道尤美?！?/span>七追（dai逮）：及；趁著。⑧不厄人：不使人處于困境。⑨喪國之余：差點喪失國家而保留下來的人。何休注：“我雖前幾為楚所喪，所以得其余民以為國。喻蝙弱?！?/span>⑩陳（zhen陣）：同“陣”。這里作動詞，即排列成陣。＠有司：宋國官員。即大司馬公子目夷。⑩不鼓不成列：何休注：“軍法以鼓戰(zhàn)，以金止。不鼓不戰(zhàn)，不成列，未成陳也。君子不戰(zhàn)未成陳之師。”⑩有君而無臣：何休注：“言朔亦所以起，有君而無臣，惜其有王德而無王佐也。若襄公所行帝王之兵也，有帝王之君，宜有帝王之臣，有帝王之臣，宜有帝王之民，未能醇粹而守其禮，所以敗也?！倍Ｎ耐踔畱?zhàn)：何休注：“有似文王伐崇，陸戰(zhàn)當舉地，舉水者，大其不以水厄人也。”【譯文】魯喜公二于二年，春季，魯僖公討伐邾婁國。奪取了須胸國。夏季，宋公、衛(wèi)侯、許男、滕子共同率兵攻打鄭國。秋季，八月，丁未這天，魯國軍隊與鄰婁國軍隊在升隆這個地方交戰(zhàn)。冬季，十一月，己巳這天，初一，宋公率領軍隊與楚軍在亂水這個地方交戰(zhàn)。宋國軍隊大敗。約定日期地點的正規(guī)戰(zhàn)爭是應該記載日期的，這里為什么還特別寫明是初一呢？《春秋》有些地方用詞很多而且不肯省略，目的是要宣揚正道。這里要宣揚什么正道呢？宋襄公與楚國人約定，在亂水的北面交戰(zhàn)。楚國軍隊渡過亂水到北岸來，宋國大司馬目夷請示宋公說；“請趁著楚軍還沒有完全渡過亂水時攻擊他們】”宋公說：“不行】我聽說，君子不把人迫入困境，我雖然是幾乎喪失了國家而保存下來的人，我還是不忍心這樣做?！背婈犚呀?jīng)渡過亂水，但還未排列成陣。大司馬目夷又向宋公請示，說：“請求淮許宋國軍隊趁著楚軍還沒有擺成陣勢時，打擊他們吧！”宋公說：“不行l(wèi)我聽說，君子不攻擊沒有擺好陣勢的軍隊?！背娨呀?jīng)列好陣勢，宋襄公這才擊鼓進攻。宋國軍隊大敗。所以君子很贊成宋襄公不攻擊沒有擺好陣勢的軍隊，在大事面前不忘大禮的做法。只是可惜他具有帝王的品德而沒有輔佐他的臣民，認為即使是周文王的戰(zhàn)爭，也不過如此而已。僖公二十三年【原文】二十有三年份，春，齊侯伐宋。圍絡二。邑不言圍，此其言圍何？疾重故也③。夏，五月，庚寅，宋公慈父卒四。何以不書葬？盈乎諱也伍。秋，楚人伐陳。冬，十有一月，祀子率⑥。【注釋】一二十有三年：魯喜公二十三年（公元前637年）。二緝（min民）：宋國邑名。在今山東金鄉(xiāng)縣東北。③疾重故：憎恨加重舊傷。何休注：“疾，痛也。重故，喻若重故創(chuàng)矣。襄公欲行霸、守正、履信屬，為楚所敗。 諸夏之君宜雜然助之，反因其困而伐之，痛與重故創(chuàng)無異，故言圍。以惡其不仁也。”四庚寅：五月二十五日。宋公慈父：即宋襄公，名慈父，在位十四年。在喜公二十二年亂水之戰(zhàn)中，襄公被楚軍擊傷大腿，創(chuàng)發(fā)而死。伍盈：何休注：“盈，滿也，相接足之辭也?！?/span>曲祀子：祀國國君，棺成公。祀惠公之子，魯喜公六年立，在位十八年。【譯文】魯僖公二十三年，春季，齊侯率兵攻打宋國。包圍了宋國的絡邑。城邑是不說包圍的，這里說包圍是為什么？是表示憎恨齊國加重宋國的舊創(chuàng)。夏季，五月，庚寅這天，宋襄公慈父死了。為什么不記載宋襄公的葬禮呢？全都是為了避諱。秋季，楚國軍隊攻打陳國。冬季，十一月，祀國國君死了。僖公二十四年【原文】二十有四年一，春，王正月。夏，狄伐鄭。秋，七月。冬，天王出居于鄭二。王者無外，此其言出何？不能乎母也③。魯子曰：“是王也，不能乎母者，其諸此之謂與?！睍x侯夷吾卒四。【注釋】一二十有四年：魯喜公二十四年（公元前636年）。二天王：周襄王。出居于鄭：離開京城居住在鄭國。據(jù)《左傳》載：周襄王得罪了同母弟、母親所寵愛的兒子叔帶，為了躲避叔帶造成的禍難，就離京城，野居在鄭國的記地。瑟不能乎母：與母親不和睦。何休注：“不能事母，罪莫大于不孝，故絕之，言出也。下無廢上之義，得絕之者，明母得廢之，臣下得從母命?！彼臅x侯夷吾：即晉惠公，名夷吾，晉文公重耳之弟，晉獻公之子，在位十五年。【譯文】魯僖公二十四年，春季，周歷正月。夏季，狄人攻打鄭國。秋季，七月。僖公冬季，周天王“出”居住在鄭國。對于周天王來說，是沒有國外的，這里說“出”是什么意思？因為不能見容于母親。魯子說：“這個周天王，不能見容于母親。大概說的就是這個人吧?！睍x侯夷吾死了。僖公二十五年【原文】二十有五年，春，王正月，丙午，衛(wèi)侯毀滅邢一。衛(wèi)侯毀何以名？絕。喝為絕之？滅同姓也。夏，四月，癸酉，衛(wèi)侯毀卒。宋蕩伯姬來逆婦。宋蕩伯姬者何？蕩氏之母也二。其言逆婦何？兄弟辭也③。其稱婦何？有姑之辭也。宋殺其大夫。何以不名？宋三世無大夫，三世內(nèi)娶也四。秋，楚人圍陳。納頓子于頓伍。何以不言遂？兩之也⑥。葬衛(wèi)文公。冬，十有二月，癸亥，公會衛(wèi)子、莒慶，盟于挑七。【注釋】一二十有五年：魯僖公二十五年（公元前635年）。丙午： 正月二十一日。衛(wèi)侯毀：即衛(wèi)文公，名毀，衛(wèi)戴公弟，在位二十四年。二蕩氏：宋國的大夫家族。何休注：“蕩氏，宋世大夫。”③兄弟：何休注：“宋魯之間，名結婚姻為兄弟?！?/span>四三世：何休注：“三世，謂慈父、王臣、處臼也。內(nèi)娶大夫女也。言無大夫者，禮：不臣妻之，父母國內(nèi)皆臣，無娶道。故絕去大夫名正其義也。”伍頓：國名，姬姓子爵，故城在今河南項城縣西。魯定公十四年，被楚國所滅。頓子，頓國國君。⑥兩之：把這次行動分成兩件事。七癸亥：十二月十三日。衛(wèi)子：即衛(wèi)成公，名鄭，衛(wèi)文公之子。按例，諸侯逾年即位，即位稱君，不即位不稱君，因此這里稱“衛(wèi)子”。莒慶：苔國大夫。沸：曹國地名。見僖公八年。【譯文】魯僖公二十五年，春季，周歷正月，丙午這天，衛(wèi)侯毀滅掉了邢國。為什么稱呼衛(wèi)侯毀的名字呢？認為他的爵位應該斷絕了。為什么認為他的爵位應該斷絕了呢？因為他滅亡了同姓的兄弟國家。夏季，四月，癸酉這天，衛(wèi)侯毀死了。宋國的蕩伯姬來魯國迎娶媳婦。宋國的蕩伯姬是什么人？是宋國蕩氏的母親。這里說來魯國迎娶媳婦是什么意思？這是兄弟國家之間的說法。這里稱“婦”是為什么呢？是表示她是有婆家的說法。宋國殺了它的大夫。為什么不記載被殺大夫的名字呢？宋國已經(jīng)三代沒有大夫了。因為三代國君都是娶國內(nèi)大夫的女兒為妻。秋季，楚國軍隊包圍了陳國。把頓國國君護送回頓國。楚國軍隊的這次行動為什么不用“遂”字來連接呢？因為是把這次行動分成兩件事來完成的。安葬了衛(wèi)文公。冬季，十二月，癸亥這天，魯喜公會見衛(wèi)子和莒慶，并與他們在挑這個地方盟會。僖公二十六年【原文】二十有六年，春，王正月，己未，公會莒子、衛(wèi)寧邀盟于向一。齊人侵我西鄙二。公追齊師至崔③，弗及。其言至禽弗及何？侈也四。夏，齊人伐我北鄙。衛(wèi)人伐齊。公子遂如楚乞師。乞師者何？卑辭也。喝為以外內(nèi)同若辭？重師也伍。喝為重師？師出不正反③，戰(zhàn)不正勝也七。秋，楚人滅魄⑧。以魄子歸。冬，楚人伐宋。圍絡。邑不言圍，此其言圍何？刺道嘴師也⑨。公以楚師伐齊，取毅⑩。公至自伐齊。此已取毅矣，何以致伐？未得乎取毅也⑧。喝為未得乎取毅？曰：“患之起，必自此始也⑩?！?/span>【注釋】一二十有六年：魯喜公二十六年（公元前634年）。己未： 正月初一。莒：國名，嬴姓子爵，少吳之后，故城在今山東莒縣。莒子：莒國國君。寧遨（shu孰）：即寧莊子，衛(wèi)國大夫。向：莒國地名，在今山東莒縣南。二西鄙：西部邊邑。⑧褪（xi西）：地名，今址不詳。四侈：何休注：“侈，猶大也。大公能卻強齊之兵。弗者，不之深者也。言齊人畏公士卒精猛，引師而去之深遠不可得及，故曰侈?！?/span>伍重師：重視軍隊。何休注：“外內(nèi)皆同卑其辭者，深為與人者重之?！?/span>⑥師出不正反：反。同“返”。這句的意思是：軍隊一出去打仗，就不可能完整地回來打仗是會有犧牲的。七戰(zhàn)不正勝：打仗不一定能取勝。何休注：“不正者，不正自謂，出當復反，戰(zhàn)當必勝，兵兇器，戰(zhàn)危事，不得已而用之爾，乃以假人故重而不暇別外內(nèi)也?！?/span>⑧院（ku1費）：《左傳》、《般梁傳》皆作”夔”。國名，與楚國同姓。故地在今湖北佛歸縣東。⑨刺：指責，諷刺。道用師：楚國的軍隊是魯國借來征伐齊國的，但楚軍半道上卻向宋國用兵，所以作者指責楚軍，何休注：“時以師與魯，未至，又道用之。于是惡其視百姓之命若草木，不仁之甚也?！?/span>⑩毅：齊國地名，在今山東東阿縣舊治。＠未得：何休注：“未可謂得意于取毅?！?/span>＠患之起。必自此始：何休注：“魯內(nèi)虛而外乞師以犯強齊，會齊侯昭卒。晉文行貓，幸而得免。”【譯文】魯僖公二十六年，春季，周歷正月，己未這天。魯僖公與莒子、衛(wèi)國的大夫?qū)庡蹠?，并在向這個地方結盟。齊國軍隊侵犯魯國的西部邊邑。魯僖公率兵追擊齊國軍隊一直追到潤這個地方，沒有追上。這里說一直追到潤這個地方?jīng)]有追上是什么意思？是夸大魯喜公軍隊的勇猛。夏季，齊國軍隊又侵犯魯國的北部邊邑。衛(wèi)國軍隊討伐齊國。公子遂到楚國去請求軍隊援助。請求軍隊援助是什么意思？是表示卑賤的語言，為什么對外對內(nèi)都用同樣卑賤的語言呢？表示重視軍隊。為什么要重視軍隊呢？因為軍隊出發(fā)后，不一定能完整地返回。部隊外出作戰(zhàn)，也不一定能取勝。秋季，楚國軍隊滅亡了院國，俘獲魄國國君回去。冬季，楚國軍隊攻打宋國，包圍了絡邑。城邑是不說包圍的，這里為什么說包圍呢？楚國軍隊是魯國借來討伐齊國的，這里指責楚國軍隊半道上卻向宋國用兵。魯喜公用楚國軍隊攻打齊國，奪取了齊國的毅這個地方。魯僖公從討伐齊國的戰(zhàn)場上回來。這次討伐已經(jīng)奪取了毅這個地方，為什么還說從討伐的戰(zhàn)場上回來呢？因為奪取毅這個地方并不值得得意，為什么奪取款這個地方并不值得得意呢？回答說：“魯國禍患的產(chǎn)生，一定會從這次討伐開始?！?/span>僖公二十七年【原文】二十有七年，春，祀子來朝一。夏，六月，庚寅，齊侯昭卒二。秋，八月，乙未③，葬齊孝公。乙巳生，公子遂帥師入祀。冬，楚人、陳侯、蔡侯、鄭伯、許男圍宋⑥。此楚子也，其稱人何？貶。喝為貶？為執(zhí)宋公貶。故終嘻之篇貶也。十有二月，甲戌⑥，公會諸侯盟于宋。【注釋】一二十有七年：魯僖公二十七年（公元前633年）。祀子：即祀桓公，名姑容，祀惠公之子，在位七年。徐彥疏：“祀本公爵，但《春秋》欲新周故宋而黝之稱伯，即莊二十七年冬杞伯來朝是也。至二十三年，經(jīng)書祀子卒者，但以微弱為徐苔所脅不能死位，故以一等貶之?！?/span>二庚寅： 六月十三日。齊侯：即齊孝公，名昭，齊桓公之子，在位十年。③乙未：八月二十五日。四乙已：有日無月，應為九月初五。⑥楚人：即楚成王。陳侯：即陳穆公。蔡侯：即蔡莊公。鄭伯：即鄭文公。許男：即許喜公。⑥甲戌：十二月初六。【譯文】魯僖公二十七年，春季，祀國國君來魯國朝見。夏季，六月，庚寅這天，齊孝公昭死了。秋季，八月，乙未這天，安葬齊孝公。乙巳這天，公子遂率領軍隊攻進祀國。冬季，楚國人、陳侯、蔡侯、鄭伯、許男率領軍隊包圍了宋國國都。這個楚國人就是楚國國君，這里為什么稱“人”呢？貶低他。為什么貶低他呢？因為他拘捕過宋襄公所以要貶低他。在整個僖公篇里，作者都要貶低楚子。十二月，甲戌這天，魯僖公會見諸侯，并在宋國盟會。僖公二十八年【原文】二十有八年一，春，晉侯侵曹。晉侯伐衛(wèi)。喝為再言晉侯？非兩之也二。然則何以不言遂？未侵曹也。未侵曹，則其言侵曹何？致其意也③。其意侵曹。·則喝為伐衛(wèi)？晉侯將侵曹，假途于衛(wèi)四。衛(wèi)曰：“不可得。”則固將伐之也伍。公子買戍衛(wèi)⑥。不卒戍七。刺之。不卒戍者何？不卒戍者，內(nèi)辭也。不可使往也。不可使往，則其言戍衛(wèi)何？遂公意也。刺之者何？殺之也。殺之，則喝為謂之刺之？內(nèi)諱殺大夫⑧，謂之刺之也。楚人救衛(wèi)。三月，丙午，晉侯入曹，執(zhí)曹伯界宋人⑨。界者何？與也。其言界宋人何？與使聽之也。曹伯之罪何？甚惡也。其甚惡奈何？不可以一罪言也⑩。夏，四月，己已，晉侯、齊師、宋師、秦師，及楚人戰(zhàn)于城淮⑩。楚師敗績。此大戰(zhàn)也，喝為使微者？子玉得臣也。子玉得臣則其稱人何？貶。喝為貶？大夫不敵君也。楚殺其大夫得臣⑩。衛(wèi)侯出奔楚⑩。五月，癸丑，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衛(wèi)子、莒子，盟于踐土⑩。陳侯如會。其言如會何？后會也⑩。公朝于王所⑩。喝為不言公如京師？天子在是也。天子在是，則喝為不言天子在是？不與致天子也⑩。六月，衛(wèi)侯鄭自楚復歸于衛(wèi)。衛(wèi)元喧出奔晉⑩。陳侯欺卒⑩。【注釋】一二十有八年：魯僖公二十八年（公元前632年）。二非兩之：不是把這次軍事行動分為兩件事。③致其意：表示侵曹是晉國的本意。四假途：借道路。伍固：堅持。⑥公子買：魯國大夫，字子叢。戊衛(wèi)：駐守衛(wèi)國。七不卒戊：沒有完成駐防的任務。⑧內(nèi)諱殺大夫：據(jù)《左傳》載：當時魯國大夫公子買領兵駐防在衛(wèi)國，楚國發(fā)兵救衛(wèi)，沒有戰(zhàn)勝晉軍，魯僖公害怕晉國，便殺了公子買來討好晉國。⑨丙午： 三月初九。曹伯：即曹共公。界化下敝）：給，交給。⑩不可以一罪言：據(jù)《左傳》載：曹共公濫封官爵，朝中有三百多乘坐大馬高車的無用大夫，對賢臣嘻負羈卻不重用。晉文公逃到曹國時，曹共公對他無禮。何休注：“曹伯數(shù)侵伐諸侯以自廣大?！?/span>⑩己巳：四月初二。城蹼：衛(wèi)國地名，在今河南陳留縣。一說在今山東蹼縣南。⑩楚殺其大夫得臣：子玉得臣是自殺的。按：古代習慣，主帥作戰(zhàn)失敗，不必等國君處罰，應該自己認罪自殺。⑩衛(wèi)侯：指衛(wèi)成公。衛(wèi)成公請求與晉、齊結盟，晉文公不允許。衛(wèi)成公想進一步投靠楚國，衛(wèi)國人不同意，最后是衛(wèi)人把衛(wèi)成公趕出衛(wèi)國來討好晉國。⑩癸丑：五月十七日。踐土：鄭國地名，在今河南榮澤縣西北⑩后會：位盟會之后才到來。⑩朝于王所：在周天子的住所朝見。按：聽說晉文公大敗楚軍，周襄王前來勞師。晉文公就在踐土這個地方建造一座行宮。因此這時“王所”在踐土。⑩不與致天子：不贊成諸侯讓周天子離開京師到盟會的地方來。⑩元喧（xuan宣）：衛(wèi)國大夫，食采邑于元，故以元為氏。⑩陳侯欺：即陳穆公，名欺，在位十六年。何休注：“不書葬者。為晉文諱，行霸不務教人以孝，陳有大喪而姜會其孤，故深為恥夕”【譯文】魯僖公二十八年，春季，晉文公侵犯曹國。晉文公討伐衛(wèi)國。為什么兩次提到晉文公？這里不是把“侵曹”和“伐衛(wèi)”當作兩件事。既然這樣，為什么不用一個“遂”字把這次軍事行動連接起來呢？因為還沒有侵犯曹國。沒有侵犯曹國，那么這里說侵犯曹國是什么意思呢？這是表達晉文公的意愿，既然晉文公的意愿是侵犯曹國，那么為什么又討伐衛(wèi)國呢？晉文公淮備侵犯曹國而向衛(wèi)國借道，衛(wèi)國的回答是：“不可能辦到！”于是晉文公就堅持要討伐衛(wèi)國。魯國大夫公子買率兵駐守衛(wèi)國。沒有完成駐防的任務。“刺之”。沒有完成駐防的任務是什么意思？沒有完成駐防的任務，這是魯國內(nèi)部的一種說法。實際上是不能派遣他去。既然不能派遣他去，那么這里說他駐守衛(wèi)國又是什么意思呢？這是為了滿足魯僖公的心意。“刺之”是什么意思？“刺之”就是殺了他。既然殺了公子買，那為什么說“刺之”呢？因為魯國避諱說殺了大夫，就說成“刺之”了。楚國軍隊救援衛(wèi)國。三月，丙午這天，晉文公率兵攻進曹國。活捉了曹共公，并把他“界”宋國人?！敖纭笔鞘裁匆馑?？就是交給。這里說交給宋國人是什么意思？就是交給宋國人審訊他。曹共公有什么罪？曹共公是非常壞的人。他非常壞表現(xiàn)在什么地方？這是不能用一樁罪行來概括的。夏季，四月，己巳這天，晉文公、齊國軍隊、宋國軍隊、秦國軍隊和楚國人在城淮這個地方交戰(zhàn)。楚國軍隊大敗。這是一次大的戰(zhàn)役，為什診楚國振遣一個地位低微的人來指揮作戰(zhàn)呢？這個人其實就是楚國的令尹子玉得臣。既然是令尹子玉得臣，那么為什么稱他“人”呢？是貶低他。為什么要貶低他呢？因為大夫是不能與國君對敵的。楚國殺了它的大夫子玉得臣。衛(wèi)國國君逃到楚國去。五月，癸丑這天，魯僖公與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衛(wèi)子、莒子會見，并在踐土這個地方結盟。陳侯到會。這里說到會是什么意思？是說盟會已經(jīng)結束了他才到來。魯僖公在周天子住的地方朝見周天子。為什么不說魯僖公到京師去呢？因為周天子就在踐土這里。既然周天子就在踐土這里，那么為什么不說周天子在這里呢？因為不贊成諸侯盟會召請周天子前來。六月，衛(wèi)成公鄭從楚國又回到衛(wèi)國。衛(wèi)國大夫元恒逃到晉國去。陳穆公欺死了。【原文】秋，杞伯姬來。公子遂如齊。冬，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陳子、莒子、邾婁人、秦人于溫一。天王狩于河陽二。狩不書，此何以書？不與再致天子也③。魯子曰：“溫近而踐土遠也四?！?/span>壬申，公朝于王所。其日何？錄乎內(nèi)也伍。晉人執(zhí)衛(wèi)侯歸之于京師。歸之于者何？歸于者何？歸之于者，罪已定矣。歸于者，罪未定也。罪未定則何以得為伯討⑧？歸之于者七，執(zhí)之于夭子之側者也。罪定不足，已可知矣。歸于者，非執(zhí)之于天子之側者也，罪定不定未可知也⑥。衛(wèi)侯之罪何？殺叔武也⑧。何以不書？為叔武諱也?！洞呵铩窞橘t者諱。何賢乎叔武？讓國也。其讓國奈何？文公逐衛(wèi)侯而立叔武，叔武辭立而他人立，則恐衛(wèi)侯之不得反也，故于是己立。然后為踐土之會，治反衛(wèi)侯⑩。衛(wèi)侯得反，曰：“叔武篡我?！痹鸂幹唬骸笆逦錈o罪?！苯K殺叔武。元咀走而出。此晉侯也，其稱人何？貶。喝為貶？衛(wèi)之禍，文公為之也。文公為之奈何？文公逐衛(wèi)侯而立叔武，使人兄弟相疑，放乎殺母弟者⑧，文公為之也。衛(wèi)元咀自晉復歸于衛(wèi)。自者何？有力焉者也⑩。此執(zhí)其君，其言自何？為叔武爭也。諸侯遂圍許。曹伯襄復歸于曹⑩。僖公，211·遂會諸侯圍許⑩。【注釋】一溫：周徽內(nèi)國名。周初蘇忿生以溫為司寇。故城在今河南溫縣境。二河陽：晉國邑名，在今河南孟縣西?！洞呵铩酚洝疤焱踽饔诤雨枴?，是避諱的說法，要隱瞞“晉侯召王”的過失，而宣揚晉文公的功德。狩：打獵，冬天打獵叫狩。③不與再致天子；何休注：“一失禮尚愈，再失禮重，故深正其義，使若天子自狩非致也。”四溫近而踐土遠：何休注：“此魯子一說也。溫近狩地故可言狩。踐土遠狩地，故不言狩也。”伍壬申：十二月初九。錄乎內(nèi)：何休注：“危錄內(nèi)，再失禮將為有義者所惡?！?/span>⑥伯討：指諸侯有罪，受到方伯的討伐。七歸之于者：何休注：“歸之者，次絕之辭。執(zhí)于天子之側，已白天子，罪定不定自在天子，故言已可知。”⑧未可知：何休注：“未得白天子分別之者，但欲明諸侯尊貴不得自相治，當斷之于天子爾。大惡雖未可知，執(zhí)有罪當為伯討矣。無罪而執(zhí)人，當貶稱人?！?/span>⑨叔武：即夷叔，衛(wèi)成公之弟，因衛(wèi)侯出奔，他代理國政，并代表衛(wèi)侯參加踐土盟會。⑩治反衛(wèi)侯：經(jīng)過訴訟使衛(wèi)侯得以返回衛(wèi)國。何休注：“叔武訟治于晉文公，令白王者反衛(wèi)侯使還國也。叔武讓國見殺而為叔武諱殺者，明叔武治反衛(wèi)侯，欲兄饗國，故為去殺己之罪，所以起其功而重衛(wèi)侯之無道?！?/span>⑧放乎殺母弟：驅(qū)逐衛(wèi)侯和衛(wèi)侯殺死同母弟弟。＠有力焉者：何休注：“有力焉者，有力于晉也?！?/span>⑩曹伯襄復歸于曹：何休注：“曹伯言復歸者，天子歸之也?！?/span>＠遂會諸侯圍許：這句的主語是曹伯。【譯文】秋季，妃伯姬來到魯國。公子遂到齊國去。冬季，魯僖公在溫這個地方與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陳子、莒子、邾婁子、秦國人會面。周天王到河陽狩豬。狩獵是不記載的，這里為什么記載呢？因為不贊成諸侯第二次召請周天王前來。魯子說：“大概溫這個地方離狩獵的地方近，所以說'狩’；踐土這個地方離狩獵的地方遠，就不說'狩’了?！?/span>壬申這天，魯僖公到周天王的住所朝見。這里為什么記載日期呢？這是將魯僖公失禮的事記載到史書上。晉國人拘捕了衛(wèi)侯，把他押送到京師。把他押送到的意思是什么？送到的意思又是什么？把他押送到的意思是罪已經(jīng)定了；送到的意思是罪還沒有定。既然罪還沒有定，那么為什么可以稱為方伯的討伐呢？因為把他押送到的含義，實際上是在周天王的身邊拘捕他，罪定不定，已經(jīng)可以知道了。而送到的含義卻不是在周天王的身邊拘捕他，罪定不定，還不知道。衛(wèi)侯有什么罪呢？就是殺了他的親弟弟叔武。為什么不記載呢？是為叔武避諱?！洞呵铩芬粫菫橘t良的人避諱的。叔武有什么賢良呢？他主動讓出君位。他怎樣主動讓出君位呢？晉文公驅(qū)遂衛(wèi)侯，要立叔武為君，叔武如果辭讓，別人就會被立為國君，那么叔武又怕衛(wèi)侯不能再返回衛(wèi)國，因此，就這樣自己立為衛(wèi)國國君。后來，他參加了諸侯的踐土盟會，經(jīng)過訴訟，終于使衛(wèi)侯返回衛(wèi)國。衛(wèi)侯得以回國后，卻說：“叔武篡奪了我的君位?！贝蠓蛟缀退麪庌q，說：“叔武代理國政沒有罪！”衛(wèi)侯不聽，終于殺了叔武。大夫元咀只得匆匆逃出衛(wèi)國。這里說的“晉人”就是晉文公。那為什么稱人呢？為了貶低他。為什么要貶低他呢？因為衛(wèi)國的禍難，都是晉文公造成的。怎么是晉文公造成的呢？晉文公驅(qū)逐了衛(wèi)侯而立叔武為君，使別人兄弟之間互相猜疑，所以說驅(qū)逐衛(wèi)侯，以及衛(wèi)侯殺同母弟弟，都是晉文公一手造成的。衛(wèi)國大夫元嘔“白”晉國又回到衛(wèi)國。“白”是什么意思？是表示有晉國的力量在他那里。晉國拘捕了他的國君，這里還說有晉國的力量在他那里是為什么？因為元恒是為叔武無罪爭辯。諸侯們率兵接著包圍了許國國都。曹伯襄又回到曹國。曹伯接著就率兵會同諸侯軍隊去圍攻許國。僖公二十九年【原文】二十有九年，春，介葛盧來一。介葛盧者何？夷 狄之君也。何以不言朝？不能乎朝也二。公至自圍許。夏，六月，公會王人、晉人、宋人、齊人、陳人、蔡人、秦人盟于狄泉③。秋，大雨雹。冬，介葛盧來四。【注釋】一二十有九年：魯僖公二十九年（公元前631年）。介：國名，在今山東南部某處。葛盧：介國國君的名字。何休注：“介者，國也。葛盧者，名也?！?/span>二不能乎朝：何休注：“不能升降揖讓也?！?/span>③王人：即王子虎。周天王的卿士。晉人：即晉國狐堰。宋人：即宋國公孫固。齊人：即齊國國歸父。陳人：即陳國轅濤堡。蔡人：不詳。秦人：即秦國小子愁。以上皆各國大夫。狄泉：《左傳》作“翟泉”。在今河南洛陽市。何休注：“文公圍許不能服，自知威信不行，故復上假王人以會諸侯。年老志衰不能自致，故諸侯亦使微者之會……”四介葛盧來：因為春天未見到魯喜公，故又來。【譯文】魯僖公二十九年，春季，介葛盧來魯國。介葛盧是什么人？是夷狄國家的國君。為什么不說來朝見呢？因為他不懂得朝見的禮儀不能朝見。魯僖公從包圍許國的戰(zhàn)場上回到魯國。夏季，六月，魯僖公會見周天王派來的王子虎、晉國的狐堰、宋國的公孫固、齊國的國歸父、陳國的轅濤堡、蔡國人和秦國小子愁，在狄泉這個地方結盟。秋季，下了大冰雹。冬季，介葛盧又到魯國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