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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七年 【原文】七年一，春，公伐擲婁。三月，甲戌，取須胸二。取邑不日，此何以日？內(nèi)辭也，使若他人然。遂城部③。夏，四月，宋公王臣卒四。宋人殺其大夫。何以不名伍？宋三世無大夫，三世內(nèi)娶也。戊子，晉人及秦人戰(zhàn)于令狐⑥。晉先瞇以師奔秦七。此偏戰(zhàn)也，何以不言師敗績⑧？敵也。此晉先瞇也，其稱人何？貶，喝為貶？外也⑨。其外奈何？以師外也。何以不言出？遂在外也。狄侵我西鄙。秋，八月，公會諸侯、晉大夫，盟于啟⑩。諸侯何以不序？大夫何以不名？公失序也⑥。公失序奈何？諸侯不可使與公盟，膚晉大夫使與公盟也⑩。冬，徐伐莒。公孫敖如莒往盟⑩。【注釋】一七年：魯文公七年（公元前620年）。二甲戌： 三月十七日。須胸：原為國名，魯喜公二十一年為邾婁國所滅，次年僖公伐邾婁，取須胸，并入魯。當(dāng)年又被邾婁國奪回。地在今山東東平縣?！蹲髠鳌纷鳌绊毦洹?。③部：魯國邑名。在今山東泅水縣東南。四王臣：宋成公的名。宋成公是宋襄公之子，在位十七年。伍何以不名：《左傳》認(rèn)為：“不稱名，眾也?！币?yàn)楸粴⒌娜颂嗔?，而且不是他們有罪?/span>⑥令狐：晉國地名，在今山西猜氏縣西。戊子：四月初一。七先昧：《左傳》作“先蔑”。先昧，晉國大夫。⑧何以不言師敗績：何休注：“據(jù)秦師敗績。”⑨外：何休注：“懷持二心，有功欲還，無功便持師出奔，故于戰(zhàn)貶之，起其以師外也。本所以懷持二心者，其咎亦由晉侯要以無功當(dāng)誅也。”⑩啟（hu護(hù)）：鄭國邑名，在今河南原武縣西北。⑩公失序：魯文公失去了排列順序的資格?！蹲髠鳌份d：是因?yàn)轸斘墓ネ砹耍浴洞呵铩凡挥涊d與會諸侯的次序。凡是和諸侯會盟，如果《春秋》不記載與會的諸侯，就是因?yàn)橥淼降木壒?，不記載是為了避免弄不清而誤記。⑩膚（shen瞬）：目動，以目示意。兔公孫敖：即穆伯，又稱孟穆伯，魯國大夫。位盟：參加盟會。【譯文】魯文公七年，春季，魯文公率兵攻打邾婁國。文公三月，甲戌這天，魯文公奪取了須胸。奪取城邑是不記載日期的，這里為什么記載日期呢？這是魯國的說法，讓它好像是別人干的一樣。接著，魯國又在部這個(gè)地方筑城。夏季四月，宋成公王臣去世。宋國人殺了自己的大夫。為什么不寫名字？宋國三代沒有大夫，因?yàn)樗螄鷩姆蛉硕际侨鴥?nèi)的姑娘。戊子這天，晉國人和秦國人在令狐這個(gè)地方交戰(zhàn)。晉國大夫先瞇率領(lǐng)他的部下一起逃亡到秦國。這是各據(jù)一方的正規(guī)戰(zhàn)爭，為什么不說哪個(gè)國家失敗了呢？因?yàn)閯菥常环謩儇?fù)。這是晉國的先睞率兵，為什么稱人呢？為了貶低他。為什么要貶低他？因?yàn)樗麘延卸?。他怎樣懷有二心呢？他率領(lǐng)自己的部下逃亡到秦國。為什么不說他出逃呢？因?yàn)樗油銮貒熬鸵呀?jīng)在國外了。狄人侵犯魯國西部邊邑。秋季，八月，魯文公會見諸侯和晉國大夫，并在息這個(gè)地方結(jié)盟。諸侯們?yōu)槭裁床慌帕写涡?？大夫?yàn)槭裁床粚懗鲂彰?？因?yàn)轸斘墓チ伺c諸侯排列順序的機(jī)會。魯文公怎么失去了與諸侯排列順序的機(jī)會呢？魯文公來晚了，諸侯不能和他結(jié)盟，使眼色讓晉國大夫和他盟會。冬季，徐國攻打莒國。公孫敖到莒國去參加盟會。文公八年【原文】八年一，春，王正月。天王崩二。申戊月月四八夏秋冬，十月，壬午，公子遂會晉趙盾，盟于衡雍③。乙酉，公子遂會伊錐戎，盟于暴四。公孫敖如京師。不至復(fù)。丙戌伍，奔莒。不至復(fù)者何？不至復(fù)者，內(nèi)辭也。不可使往也。不可使往，則其言如京師何？遂公意也。何以不言出？遂在外也。螺。宋人殺其大夫司馬⑥。宋司城來奔七。司馬者何？司城者何？皆官舉也⑧。喝為皆官舉？宋三世無大夫，三世內(nèi)娶也。【注釋】一八年：魯文公八年（公元前619年）。二戊申： 八月二十九日。天王：即周襄王，名鄭，惠王之子，在位三十二年。③壬午：十月初四。趙盾：晉國大夫，晉國執(zhí)政官。衡雍：鄭國地名，在今河南原武縣西北。四乙酉：十月初七。會伊錐戎：和伊、錐地方的戎人會盟。暴：鄭國地名，今址不詳。伍丙戌：十月初八。⑥司馬：官名?！吨芏Y》：夏官大司馬之屬，有軍司馬、輿司馬、行司馬。這里指宋國大司馬公子印，宋國的公族。七司城：官名。即司空。宋國設(shè)置。本名司空，因宋武公名司空，遂改司空為司城。這里指司城蕩意諸，宋國的公族。⑧皆官舉：何休注：“皆以官名舉言之?！奔炊家怨倜阜Q。據(jù)《左傳》、《春秋》記載他們的官職，是表示尊重他們。【譯文】魯文公八年，春季，周歷正月。文公夏季，四月。秋季，八月。戊申這天，周襄王駕崩。冬季，十月，壬午這天，公子遂和晉國大夫趙盾會面，井在衡雍這個(gè)地方結(jié)盟。乙酉這天，公子遂會見伊、攤地方的戎人，在暴這個(gè)地方與他們結(jié)盟。公孫敖到京師去?！安恢翉?fù)”。丙戌這天，公孫敖逃到苔國去?！安恢翉?fù)”是什么意思？“不至復(fù)”是魯國的說法，就是不能派遣他到京師去。既然是不可以派遣他到京師去，那么為什么說他到京師去呢？這是順從魯文公的心意。為什么不說他出逃呢？因?yàn)樗邮浊耙呀?jīng)在國外了。魯國發(fā)生蝗災(zāi)。宋國人殺了自己的大夫司馬。宋國的司城逃奔到魯國來?！八抉R”是什么意思？“司城”是什么意思？都是用官職來指稱，為什么都用官職來指稱呢？因?yàn)樗螄鷽]有大夫。三代國君的夫人都是國內(nèi)娶的。文公九年【原文】九年，春，毛伯來求金一。毛伯者何？天子之大夫也。何以不稱使？當(dāng)喪未君也。逾年矣，何以謂之未君？即位矣，而未稱王也。未稱王，何以知其即位？以諸侯之逾年即位，亦知天子之逾年即位也。以天子三年然后稱王，亦知諸侯于其封內(nèi)三年稱子也二。逾年稱公矣。則喝為于其封內(nèi)三年稱子？緣民臣之心③，不可一日無君；緣終始之義四，一年不二君，不可曠年無君；緣孝子之心，則三年不忍當(dāng)也⑥。毛伯來求金，何以書？譏。何譏爾？王者無求，求金，非禮也。然則是王者與？曰：非也。非王者，則喝為謂之王者？王者無求，曰：是子也。繼文王之體，守文王之法度，文王之法無求而求，故譏之也。夫人姜氏如齊。二月，叔孫得臣如京師。辛丑⑥，葬襄王。王者不書葬，此何以書？不及時(shí)書，過時(shí)書。我有往者則書。晉人殺其大夫先都。三月，夫人姜氏至自齊。晉人殺其大夫士毅，及箕鄭父七。楚人伐鄭。公子遂會晉人、宋人、衛(wèi)人、許人救鄭⑧。夏，狄侵齊。秋，八月，曹伯襄卒⑧。九月，癸酉。，地震。地震者何？動地也。何以書？記異也。冬，楚子使椒來聘方。椒者何？楚大夫也。楚無大夫，此何以書？始有大夫也。始有大夫，則何以不氏？許夷狄者，不一而足也。。秦人來歸僖公成風(fēng)之健氣其言僖公成風(fēng)何？兼之。兼之非禮也。喝為不言及成風(fēng)？成風(fēng)尊也。葬曹共公。【注釋】一九年；魯文公九年（公元前618年》。求金：求取為安葬周襄王用的一金。二子：朋君。《左傳》喜公九年注：“子者，繼父之辭?！倍偈媾璐呵锢勐叮骸啊洞呵铩分ǎ从饽曛Q子。”③緣：因?yàn)椤?/span>四終始之義：這里指君位接交的道理。伍不忍當(dāng)：何休注：“孝子三年志在思恭。不忍當(dāng)父位，故雖即位，猶于其封內(nèi)三年稱子?！?/span>⑥辛丑： 二月二十五日。七晉人殺其大夫士毅及箕鄭父：晉國先后殺了五個(gè)大夫，即先都、梁益耳、箕鄭父、士毅、蒯得，是因?yàn)樗麄兩夏曜鱽y。⑧晉人：即晉國大夫趙盾；宋人：即宋國大夫華藕，又稱華孫，司馬子伯，是華父督的曾孫。衛(wèi)人：即衛(wèi)國大夫孔達(dá)。⑨奕：曹共公的名。曹共公，曹昭公之子，在位三十五年。⑩癸酉：九月癸酉差一天。應(yīng)為十月初一。椒：即斗椒，字子越，子字伯葬，楚國令尹子文的從子，楚國大夫。⑩許：何休注：“許。與也。足其氏則當(dāng)純以中國禮貴之。嫌夷狄質(zhì)薄不可卒備，故且以漸。”許，即贊許、認(rèn)可。不一而足：不是一事一物可以滿足。⑩歸：通“演”，贈送。隧（sui遂）：贈送給死者的衣物。【譯文】魯文公九年，春季，毛伯來魯國求取金子。毛伯是什么人？是周天子的大夫。為什么不說派遣他來呢？因?yàn)檎幵谥芟逋醯膯势?，還沒有天子。已經(jīng)過去一年了，為什么還說周朝沒有天子呢？周天子已經(jīng)即位了。但還沒有稱王。還沒有稱王，怎么知道他已經(jīng)即位了呢？根據(jù)諸侯過了一年就即位的禮儀，也可以知道天子是過了一年就即位的：恨據(jù)天子過了三年之后才稱王的禮儀，也可以知道諸侯在自己的封地里三年之內(nèi)應(yīng)稱“子”。諸侯也有過了一年就稱“公”的，那又怎么解釋諸侯在自己的封地里三年之內(nèi)應(yīng)稱“子”呢？因?yàn)閺拿癖姾统甲觽兊男那閬碚f，國家是一天也不能沒有國君的；又因?yàn)閺木唤唤拥牡览韥碚f，一年之內(nèi)是不能有兩個(gè)國君的，也不能長久沒有國君；但從孝子的心情來說，三年喪期之內(nèi)是不忍心繼承父親的君位的。毛伯來魯國求取金子，為什么記載呢？為了譴責(zé)。為什么譴責(zé)？王者對于諸侯是無所謂求取的，求取金子，是不合于禮的。既然如此，那么他是王者嗎？回答說：“不是?！奔热徊皇峭跽撸敲礊槭裁凑f他是王者呢？所謂王者對于諸侯是無所謂求取的，這里說的是“子”，他雖未稱王，但繼承了周文王的體制，就應(yīng)遵守周文王的法度。周文王的法度是對諸侯無所求取，他卻求取了，所以要譴責(zé)他。夫人姜氏到齊國去。二月，叔孫得臣到周天子的都城去。辛丑這天，安葬周襄王?！洞呵铩穼ΨQ王的人只記駕崩不記葬禮，這里為什么記載呢？有三種情況可以記載：不到葬期提前安葬的要記載；超過葬期安葬的要記載；有魯國人去參加葬禮的要記載。晉國人殺了自己的大夫先都。三月，魯文公夫人姜氏從齊國回到魯國。晉國人又殺了自己的大夫士戴和箕鄭父。楚國軍隊(duì)攻打鄭國。公子遂會合晉國大夫趙盾、宋國大夫華藕、衛(wèi)國大夫孔達(dá)、許國大夫授救鄭國。夏季，狄人侵犯齊國。秋季，八月，曹共公襄去世。九月，癸酉這天，發(fā)生地震。地震是什么意思？就是大地動搖了。為什么記載這件事？記載怪異現(xiàn)象。冬季，楚國國君派遣椒來魯國進(jìn)行友好訪問。椒是什么人？是楚國的大夫。楚國是沒有大夫的，這里為什么記載呢？楚國開始有大夫了。既然楚國開始有大夫了，那么為什么不記載他的姓氏呢？因?yàn)橘澰S夷狄人，不是一事一物就可以滿足的。秦國人來魯國向死去的僖公、成風(fēng)贈送衣被。這里說喜公、成風(fēng)是什么意思？是表示使者兼送兩個(gè)人的衣被。使者兼送兩個(gè)人的衣被是不合禮儀的。為什么不說僖公和成風(fēng)呢？因?yàn)槌娠L(fēng)是僖公的母親，更尊貴。安葬曹共公。文公十年【原文】十年，春，王三月，辛卯，減孫辰卒一。夏，秦伐晉。楚殺其大夫宜申二。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及蘇子盟于女栗③。冬，狄侵宋。楚子、蔡侯次于屈貉四。【注釋】一十年：魯文公十年（公元前617年）。辛卯： 三月二十一日。減孫辰：魯國大夫。二宜申：即子西，楚國大夫，官為工尹，即掌管百工之官。③蘇子：周王卿士。據(jù)杜預(yù)《左傳》注：“嘻十年，狄滅溫（蘇子采邑），蘇子奔衛(wèi)。今復(fù)見，蓋王復(fù)之?！迸酰汗诺孛?，今址不詳。四屈（jue厥）貉：《左伶》《穀梁傳》都作“厥貉”。古地名，在今河南項(xiàng)城縣境。【譯文】魯文公十年，春季，周歷三月，辛卯這天減孫辰死了。夏季，秦國軍隊(duì)攻打晉國。楚國殺了自己的大夫宜申。從正月開始，魯國不下雨，一直到秋季七月。魯文公和蘇子在女栗這個(gè)地方結(jié)盟。冬季，狄人入侵宋國。楚子和蔡侯一起領(lǐng)兵駐扎在厥貉這個(gè)地方。文公十一年【原文】十有一年，春，楚子伐圈一。夏，叔彭生會晉都缺于承匡二。秋，曹伯來朝③。公子遂如宋。狄侵齊。冬，十月，甲午，叔孫得臣敗狄于兢四。狄者何？長狄也伍。兄弟三人，一者之齊，一者之魯，一者之晉。其之齊者，王子成父殺之⑥。其之魯者七，叔孫得臣?xì)⒅?。則未知其之晉者也⑧。其言敗何？大之也。其日何？大之也。其地何？大之也。何以書？記異也。【注釋】一十有一年：魯文公十一年（公元前616年）。圈：《左傳》《穀梁傳》皆作“糜”。國名。在今湖北鄖縣。二叔鼓生：即叔仲惠伯，魯國大夫。谷腸缺：晉國大夫。承匡：又作承筐，宋國地名，在今河南雌縣西。③曹伯：即曹文公，名壽，共公之子，在位二十三年。四甲午： 十月初三。酸（xi6n咸）：魯國地名，在令山東巨野縣南。一說在今山東曹縣境。伍長狄：是狄的一種。狄有赤狄、白狄和長狄。長狄的國名叫郵（sou搜）瞞，防風(fēng)之后，漆姓。大概身材高大才稱長狄。何休注：“蓋長百尺?！倍蓬A(yù)注《左傳》：“蓋長三丈?！?/span>⑥其之齊者：即長狄國國君僑如的弟弟榮如。王子成父：齊國大夫。七其之魯者：即長狄國國君僑如。⑧其之晉者：即長狄國國君僑如的弟弟焚如。【譯文】魯文公十一年，春季，楚子率兵攻打圈國。夏季，叔彭生在承匡這個(gè)地方會見晉國大夫部缺。秋季，曹文公來魯國朝見。公子遂到宋國去。狄人侵犯齊國。冬季，十月，甲午這天，叔孫得臣在酸這個(gè)地方打敗了狄人。狄人指的是哪種？是身材高大的長狄。長狄首領(lǐng)有三兄弟，一個(gè)去侵犯齊國，一個(gè)來侵犯魯國，一個(gè)去侵犯晉國。那個(gè)侵犯齊國的，被齊國大夫王子成父殺了。那個(gè)侵犯魯國的，被魯國大夫叔孫得臣?xì)⒘?。就是還不知道侵犯晉國的那個(gè)下場如何。這里說打敗狄人是什么意思？為了強(qiáng)調(diào)這件事。為什么記載日期呢？也是為了強(qiáng)調(diào)這件事。記載地點(diǎn)又是為什么呢？同樣是為了強(qiáng)調(diào)這件事。為什么記載這件事呢？為了記載怪異現(xiàn)象。文公十二年【原文】十有二年，春，王正月，盛伯來奔一。盛伯者何？失地之君也。何以不名？兄弟辭也。杞伯來朝。二月，庚子，子叔姬卒二。此未適人，何以卒？許嫁矣。婦人許嫁，字而筍之，死則以成人之喪治之。其稱子何？貴也。其貴奈何？母弟也③。夏，楚人圍巢四。秋，滕子來朝。秦伯使遂來聘?！に煺吆危壳卮蠓蛞?。秦?zé)o大夫，此何以書？賢繆公也。何賢乎繆公？以為能變也。其為能變奈何？惟淺淺善崢言伍， 傅君子易怠，而況乎我多有之⑥。惟一介斷斷焉無他技七，其心休休⑧，能有容⑨。是難也⑩。冬，十有二月，戊午，晉人秦人戰(zhàn)于河曲⑩。此偏戰(zhàn)也，何以不言師敗績？敵也⑩。喝為以水地。河曲疏矣，河千里而一曲也。季孫行父帥師，城諸及運(yùn)⑩。【注釋】一十有二年：魯文公十二年（公元前615年）。盛：《左傳》作“成腸”。國名，周武王封弟叔武在這里。故地在今山東范縣境。盛伯：這里指盛國太子朱儒。因其父死，國人另立了國君，他只好投奔魯國避難。二庚子：二月十一日。叔姬：嫁給祀桓公的魯國女子。還未成婚，祀桓公就拋棄了她。上文“杞伯來朝”就是祀桓公來請求與叔姬離婚。叔女廈也為此事而死。③母弟：魯文公同母妹妹。四巢：國名。故地在今安徽巢縣東北。伍談淺（ji己n建）：巧言善辯貌。崢（jing靜）：結(jié)撰，撰集。何休注：“崢，猶撰也?！?/span>⑥伸（bi筆）：使。易?。汉涡葑ⅲ骸耙椎?，猶輕惰也?！蔽遥盒鞆┦瑁骸拔抑^秦伯也?！?/span>七一介：何休注：“一介，猶一概?！备?，原是平斗解的木棍，引申為齊平一切的意思。斷斷：何休注：“斷斷，猶專一也?！彼迹骸：涡葑ⅲ骸八迹媲僧惗艘??！?/span>⑧休休：寬容，氣量大。何休注：“休休，美大貌?！?/span>⑨能有容：何休注：“能含容賢者逆耳之言?！?/span>⑩是難：何休注：“是難行也。秦繆公自傷前不能用百里子、賽叔子之言，感而自變悔，遂霸西戎故。因其能聘，中國善而與之，使有大夫。子貢曰：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此之謂也。”按：秦晉散之戰(zhàn)以后，秦軍全軍覆沒，秦穆公十分悔恨?！豆騻鳌愤@里引用秦穆公自責(zé)的話，不是責(zé)備自己用人不當(dāng)，而是責(zé)備自己對一切事物不專一，心胸不寬廣，不能容納逆耳之言，不聽百里奚和賽叔的勸諫?，F(xiàn)在思想轉(zhuǎn)變了，有了正確的認(rèn)識，因此作者認(rèn)為他是賢明的。⑩戊午：十二月初四。河曲：晉國地名，在今山西水濟(jì)縣南。⑩敵：勢均力敵，不分勝負(fù)。⑩諸：魯國邑名，在今山東諸城縣西南。運(yùn)：《左傳》作“鄲”。魯國邑名，在今山東沂水縣東北。【譯文】魯文公十二年，春季，周歷正月，盛伯逃奔到魯國來。盛伯是什么人？失去國土的國君。為什么不寫出他的名字，這是兄弟國家之間的說法。杞桓公來魯國朝見。二月，庚子這天，子叔姬死了。這是還沒有出嫁的人，為什么記載她的死呢？她已經(jīng)訂婚了，女子訂婚以后，就要取名字，并給她舉行成年的典禮。死了就應(yīng)按照成人的喪葬禮儀為她辦理。這里為什么稱“子”呢？是尊貴她。為什么尊貴她呢？因?yàn)樗囚斘墓该妹谩?/span>夏季，楚國軍隊(duì)包圍了巢國都城。秋季，滕國國君來魯國朝見。秦伯派遣遂來魯國訪問。遂是什么人？是秦國的大夫。秦國沒有大夫，這里為什么記載呢？是認(rèn)為秦穆公賢明。秦穆公怎樣賢明呢？《春秋》作者認(rèn)為他能夠轉(zhuǎn)變思想。他怎么能轉(zhuǎn)變思想呢？秦穆公認(rèn)識到能撰善辯，易使君子輕忽惰怠，何況自己經(jīng)常犯這種毛病。只有對一切事物認(rèn)真專一，不追求奇巧異端，自己心胸寬廣，能容納不同的意見，這才是最難做到的。冬季，十二月，戊午這天，晉國軍隊(duì)與秦國軍隊(duì)在河曲這個(gè)地方交戰(zhàn)。這是各據(jù)一方的正規(guī)戰(zhàn)爭，為什么不說哪一方軍隊(duì)潰敗了呢？因?yàn)榍貢x兩國軍隊(duì)勢均力敵，不分勝負(fù)。為什么用河曲作為交戰(zhàn)地點(diǎn)呢？因?yàn)楹忧钑?，黃河上千里才形成一個(gè)河曲。魯國大夫季孫行父率領(lǐng)軍隊(duì)修筑諸和運(yùn)兩座城邑的城墻。文公十三年【原文】十有三年一，春，王正月。夏，五月，壬午，陳侯朔卒二。邾婁子蓬滌卒③。自正月不雨，至秋七月。世室屋壞四。世室者何？魯公之廟也伍。周公稱太廟。魯公稱世室。群公稱宮。此魯公之廟也，喝為謂之世室？世室，猶世室也⑥。世世不毀也。周公何以稱大廟于魯？封魯公以為周公也七。周公拜乎前⑧，魯公拜乎后。曰：“生以養(yǎng)周公⑧，死以為周公主＠。”然則周公之魯乎？曰：“不之魯也?！狈怍敼詾橹芄鳎粍t周公喝為不之魯？欲天下之一乎周也。魯祭周公，何以為牲？周公用白牲＠，魯公用碎鋼＠，群公不毛⑩。魯祭周公，何以為盛？周公盛⑩，魯公煮⑩，群公凜⑩。世室屋壞，何以書？譏。何譏爾？久不修也。冬，公如晉。衛(wèi)侯會于踏⑩。狄侵衛(wèi)。十月二月，己丑⑩，公及晉侯盟。還自晉。鄭伯會公于斐⑩。還者何？善辭也。何善爾？往黨⑩。衛(wèi)侯會公于踏，至得與晉侯盟。反黨，鄭伯會公于斐，故善之也＠。【注釋】一十有三年：魯文公十三年（公元前614年）。二壬午： 五月初一。陳侯：即陳共公，名朔，陳穆公之子，在位十八年。③邾婁子：即鄭文公，名蓬陳，朱嚇婁國國君，在位五十二年。四世室：《左傳》《穀梁傳》作“太室”。屋：一說是正室的屋頂。一說是廟上之室。伍魯公：即周公旦的長子伯禽。何休注：“魯公，周公子伯禽。”⑥世室，猶世室：世室就是世世代代供奉的廟。七封魯公以為周公：周武王封其弟周公旦于魯，周公旦要留在京師輔佐武王，他的長子伯禽乃就封于魯。何休注：“以周公之功封魯公也。”⑧拜乎前：。何休注：“始受封時(shí)拜于文王廟也?！?/span>⑨生以養(yǎng)周公：何休注：“生以魯國供養(yǎng)周公。”⑩死以為周公主：何休注：“如周公死，當(dāng)以魯公為祭祀主?！?/span>⑩白牲：白色的家畜。指牛、羊、豬等。⑩弊鋼（xing gang興剛）：祭祀用的赤色公牛。⑩不毛：何休注：“不毛，不純色。所以降于尊祖?！?/span>＠盛：何休注：“盛者，新谷?！?/span>⑩蠢：在舊谷上放一層新谷。何休注：“煮者，冒也。故上一新也?！?/span>⑩虞：徐彥疏：“凜謂全是故谷，但在上少有新谷。財(cái)?shù)孟噙B而已，故謂之虞。糜者，希少之名?！?/span>⑩踏（ta撻）：衛(wèi)國地名，今址不詳。⑩己丑：十二月己丑，日月有誤。⑩斐：鄭國地名，在今河南新鄭縣東。⑩黨：處所。何休注：“黨，所也。所猶齊人語也?！?/span>＠善之：贊揚(yáng)他。據(jù)《左傳》載，衛(wèi)成公在踏地會見魯文公，請求和晉國烤和。魯文公回國時(shí)，鄭穆公在斐地會見文公，也請求和晉國烤和。魯文公都幫助他們和晉國達(dá)成和議。【譯文】魯文公十三年，春季，周歷正月。夏季，五月，壬午這天，陳共公朔死了。邾婁國國君蓬陳死了。魯國從正月開始不下雨，直到秋季七月。世室的屋頂壞了。世室是什么地方？是魯公的廟。周公旦的廟稱太廟，魯公伯禽的廟稱世室。其他祖先的廟稱宮。這是魯公的廟，為什么稱為世室呢？世室就是世世代代供奉的廟，是世世代代不能毀掉的廟。周公的廟為什么在魯國稱太廟呢？因?yàn)橹芪渫醴獠轂轸敼怯捎谥芄┑墓?。周公旦受封拜在前，魯公伯禽受封拜在后。周天王的詔令說：“周公活著時(shí)由魯國供養(yǎng)；周公死后，要以魯公為主祭人?！奔热贿@樣，那么周公來魯國嗎？回答說：“不到魯國來。”既然封魯公為周公的主祭人，那么周公為什么不到魯國來呢？周公想讓天下都統(tǒng)一在周王朝下。魯國祭祀周公用什么為牲？祭祀周公用白色的家畜作為犧牲。祭祀魯公時(shí)用紅色的公牛，祭祀其他祖先用雜色的家畜。魯國祭祀周公時(shí)用什么做食物？祭祀周公用新谷。祭祀魯公用一半新一半舊的谷子，祭祀其他祖先用舊谷，上面灑一點(diǎn)新谷。世室的屋頂壞了，為什么記載？為了譴責(zé)。譴責(zé)什么？譴責(zé)魯文公對祖廟長期不修繕。冬季，魯文公到晉國去。衛(wèi)侯在踏這個(gè)地方會見了魯文公。狄人侵犯衛(wèi)國。十二月，己丑這天，魯文公與晉侯盟會。魯文公從晉國“還”。鄭伯在斐這個(gè)地方會見了魯文公。“還”是什么意思？是贊揚(yáng)魯文公的語言。為什么要贊揚(yáng)呢？因?yàn)轸斘墓x國時(shí)，在踏這個(gè)地方會見了衛(wèi)侯，到了晉國順利地與晉侯結(jié)盟；回來時(shí)，又與鄭伯在斐這個(gè)地方會面，幫助鄭國和衛(wèi)國與晉國烤和，所以要贊揚(yáng)池。文公十四年【原文】十有四年一，春，王正月，公至自晉。邾婁人伐我南鄙。叔彭生帥師伐邾婁。，夏，五月，乙亥，齊侯潘卒二。六月，公會宋公、陳侯、衛(wèi)侯、鄭伯、許男、曹伯、晉趙盾，癸酉同盟于新城③。秋，七月，有星孛入北斗四。李者何？彗星也。其言入北斗何？北斗有中也伍。何以書？記異也。公至自會。晉人納接苗于邾婁⑥。弗克納七。納者何？入辭也。其言弗克納何？大其弗克納也。何大乎其弗克納？晉部缺帥師⑧，革車八百乘，以納接苗于邾婁，力沛若有余⑨，而納之。邾婁人言曰：“接苗，晉出也⑩。貜且?guī)?，齊出也⑩。子以其指⑩，則接曹也四，貜且也六⑩。子以大國壓之，則未知齊晉孰有之也⑩。貴則皆貴矣，雖然，貜且也長?！惫葒樔痹唬骸胺俏崃Σ荒芗{也，義實(shí)不爾克也?！币龓煻ブ９示哟笃涓タ思{也。此晉邯缺也。其稱人何？貶。喝為貶？不與大夫?qū)U置君也。喝為不與？實(shí)與，而文不與。文喝為不與？大夫之義，不得專廢置君也。九月，甲申⑩，公孫敖卒于齊。齊公子商人弒其君舍⑥。此未逾年之君也。其言弒其君舍何？己立之，己殺之⑩。成死者而賤生者也⑩。宋子哀來奔⑩。宋子哀者何？無聞焉爾。冬，單伯如齊⑧。齊人執(zhí)單伯，齊人執(zhí)子叔姬＠。執(zhí)者喝為或稱行人⑩，或不稱行人？稱行人而執(zhí)者，以其事執(zhí)也。不稱行人而執(zhí)者，以己執(zhí)也。單伯之罪何？道淫也＠。惡乎淫？淫乎子叔姬。然則喝為不言齊人執(zhí)單伯及子叔姬？內(nèi)辭也。使若異罪然⑧。【注釋】一十有四年：魯文公十四年（公元前613年）二乙亥：四月二十九。潘：齊昭公的名。昭公為桓公之子，孝公之弟，在位二十年。③癸酉： 六月二十八日。新城：宋國地名，在今河南商丘市西南。四星學(xué)（bei貝，又讀bo勃）：即彗星。北斗：星名，共七顆，分布成勺形。伍北斗有中：何休注：“中者，魁中?！奔幢倍菲咝堑目怯兄锌盏牡胤?。⑥接茵：《左傳》《穀梁傳》作“捷蓄”。鄭文公之子。按：郭文公的第一夫人齊姜，生了定公；第二夫人晉姬，生了接蓄。鄭文公死后，鄰國人立定公為君，接蓄逃亡到晉國。七弗克納：沒有實(shí)現(xiàn)“納”這個(gè)目標(biāo)。⑧谷腸缺：《左傳》為“趙盾”。晉國大夫。⑨沛：充盛貌。⑩晉出：晉女所生。⑩貜且：鄰文公之子，即定公，在位四十年。⑩齊出：齊女所生。⑩指：何休注：“指，手指?！弊右云渲?，您用手指數(shù)一數(shù)的意思。⑩接茵也四，貜且也六：何休注：“言俱不得天之正牲?！毙鞆┦瑁骸霸频厮纳鹩谖鞣?，地六成水于北方，皆非天數(shù)也。言此者，喻皆庶子矣，貴則皆貴矣。”按：這里的四、六，是指他們的命數(shù)?！兑捉?jīng)》認(rèn)為數(shù)有天數(shù)、地?cái)?shù)，以一三五七九為天數(shù)，有二十五個(gè)；二四六八十為地?cái)?shù)，有三十個(gè)。四與六都是地?cái)?shù)，而不是天數(shù)，比喻他們都是庶子。⑩之：這里代邾婁國。⑩甲申：九月十日。⑩公子商人：即齊鰓公，齊昭公之子，在位四年。舍：齊昭公之子，即位兩個(gè)月被公子商人所殺。⑩己立之，己殺之：何休注：“商人本正當(dāng)立，恐舍緣潘意為害，故先立而弒之?！?/span>⑩成死者而賤生者：何休注：“惡商人懷詐無道，故成舍之君號，以賤商人之所為?！?/span>四子哀：即高哀，由宋的附庸國蕭國的大夫升為卿。⑧單伯：周王室大夫。⑩子叔姬：又稱叔姬，魯女，齊昭公夫人，舍的母親。《春秋三傳》胡傅注：“子叔姬者，齊君舍之母也。就其君，執(zhí)其母，皆商人所為而以為齊人執(zhí)之，何也？商人軾君之罪已顯，而齊人黨賊之惡未彰。商人驟施于國而多聚士，是以財(cái)誘齊國之人而濟(jì)其惡也。齊人懷商人之私惠，忘君父之大倫，就其君而不能討，執(zhí)其母而莫之救，則是舉國之人皆有不赦之罪也?！?/span>⑩行人：使者的通稱。＠道淫：何休注：“時(shí)子叔姬嫁，當(dāng)為齊夫人，使單伯送之?！?/span>⑥使若異罪然：使他們好像犯不同的罪一樣。何休注：“深諱使若各自以他事見執(zhí)者?！?/span>【譯文】魯文公十四年，春季，周歷正月，魯文公從晉國回到魯國。邾婁國軍隊(duì)攻打魯國南部邊邑。叔彭生率領(lǐng)軍隊(duì)討伐邾婁國。夏季，五月，乙亥這天，齊昭公潘去世。六月，魯文公會見宋公、陳侯、衛(wèi)侯、鄭伯、許男、曹伯、晉國的趙盾，癸酉這天與他們在新城結(jié)盟。秋季，七月，有星“李”進(jìn)入北斗?！袄睢笔鞘裁?？是彗星。這里說它進(jìn)入北斗是什么意思？北斗七星的魁星有中空的地方。為什么記載呢？記載怪異現(xiàn)象。魯文公從盟會的地方回到魯國。晉國人“納”接蓄回邾婁國。“弗克納”?！凹{”是什么意思？就是護(hù)送接蓄回國都為君。這里說“弗克納”是為什么？就是為了宣揚(yáng)晉國沒能護(hù)送接蓄回邾婁國為君。為什么要宣揚(yáng)晉國沒能護(hù)送接蓄回郭婁國為君呢？因?yàn)闀x國大夫邯缺率領(lǐng)軍隊(duì)和八百輛戰(zhàn)車，護(hù)送接蓄回邾婁國為君，力量這樣強(qiáng)大，護(hù)送接蓄回國綽綽有余，但邾婁國人卻辭謝說：“接蓄是晉國的女人生的，貜且是齊國的女人生的。您屈指算算，接蓄的命數(shù)是四，貜且的命數(shù)是六，他們都不是嫡子。如果您以大國來壓服我們的話，那么還不知道邾婁國的君位究竟是齊國的外孫得到呢，還是晉國的外孫得到。接蓄和貜且，論尊貴呢，都同樣尊貴，但是貜且的年齡更大些?！惫润w缺說：“不是我的力量不能護(hù)送接苗回國為君，從道義上來說，實(shí)在是不能這樣做?！庇谑菐ьI(lǐng)軍隊(duì)離開了。所以君子要宣揚(yáng)晉國沒能護(hù)送接苗回邾婁國為君。這是晉國的大夫邯缺，這里為什么稱人呢？為了貶低他。為什么要貶低他呢？因?yàn)椴毁澇纱蠓驌碛袕U置國君的權(quán)力。為什么不贊成呢？實(shí)際上是贊成的，但在文字上不能贊成。文字上為什么不能贊成呢？因?yàn)樵诿x上大夫是不能擁有廢置國君的權(quán)力的。九月，甲申這天，公孫敖在齊國死了。齊國公子商人就殺了他的國君舍。這是即位不滿一年的國君，這里說弒殺了他的國君是什么意思？因?yàn)槭枪由倘俗约毫⑸釣閲?，又是公子商人自己殺了國君舍，這樣說是成全了死了的舍而使活著的商人顯得更下賤。宋國的子哀來投奔魯國。宋國的子哀是什么廠？沒有聽說過。冬季，周王室大夫單伯到齊國去。齊國人拘捕了單伯。齊國人又拘捕了舍的母親子叔姬。被拘捕的人為什么有的稱為使者，有的不稱為使者呢？稱為使者而被拘捕的，是因?yàn)閳?zhí)行公務(wù)而被拘捕的，不稱為使者而被拘捕的，是因?yàn)閭€(gè)人私事而被拘捕。單伯有什么罪行？當(dāng)年單伯送子姬出嫁時(shí)，在路上淫亂。與誰淫亂？與子叔姬淫亂。既然這樣，那么為什么不說齊國人拘捕了單伯和子叔姬呢？這是魯國的說法，使他們好像犯不同的罪行一樣。文公十五年【原文】十有五年一，春，季孫行父如晉。三月，宋司馬華孫來盟二。夏，曹伯來朝③。齊人歸公孫敖之喪四。何以不言來？內(nèi)辭也。脅我而歸之，箱將而來也伍。六月，辛丑朔⑥，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單伯至自齊。晉邯缺帥師伐蔡。戊甲七，入蔡。入不言伐，此其言伐何？至之日也⑧。其日何？至之日也。秋，齊人侵我西鄙。季孫行父如晉。冬，十有一月，諸侯盟于息⑨。十有二月，齊人來歸子叔姬。其言來何？閔之也。此有罪，何閔爾？父母之于子，雖有罪，猶若其不欲服罪然。齊侯侵我西鄙。遂伐曹。入其郭⑩。郭者何？恢郭也＠。入郭書乎？曰：“不書。”入郭不書，此何以書？動我也⑩。動我者何？內(nèi)辭也，其實(shí)我動焉爾。【注釋】一十有五年：魯文公十五年（公元前612年）。二華孫：又稱華禍，華督的曾孫，宋國司馬。③曹伯：即曹文公。四喪：這里指遺體。伍荀（son樺）：竹子編的轎。何休注：“荀者，竹撞，一名編輿。齊魯以北名之曰荀。”將：送。⑥辛丑朔： 六月初一。七戊申：六月初八。⑧至之曰：軍隊(duì)到達(dá)的日子。⑨諸侯：這里指晉侯、宋公、衛(wèi)侯、蔡侯、陳侯、鄭伯、許男、曹伯。這時(shí)發(fā)生了齊國進(jìn)攻魯國的禍難，因此魯文公沒有參加盟會。息：鄭國地名，在今河南原武縣西北。⑩郭（fu孚）：外城，即郭。人其郭，即攻進(jìn)曹國國都的外城。⑥恢郭：何休注：“恢，大也。郭，城外大郭。”⑩動我：使我恐懼不安。即使魯國恐懼不安。【譯文】魯文公十五年，春季，魯國大夫季孫行父到晉國去。三月，宋國的司馬華孫來魯國結(jié)盟。夏季，曹文公來魯國朝見。齊國人送回魯國大夫公孫敖的遺體。為什么不說“來”歸呢？這是魯國的說法。是齊國脅迫魯國而送回公孫敖遺體的。是用竹轎將公孫敖遺體送回來的。六月，辛丑這天是初一，發(fā)生日食。敲打著鼓，在土地廟用犧牲祭祀。周王室大夫單伯從齊國到魯國來。晉國大夫部缺率領(lǐng)軍隊(duì)討伐蔡國。戊申這天攻進(jìn)蔡國。攻進(jìn)是不說討伐的，這里說討伐是什么意思？這是晉國軍隊(duì)到達(dá)的日子。為什么記載日子呢？因?yàn)檫@也是晉國軍隊(duì)到達(dá)的日子。秋季，齊國軍隊(duì)入侵魯國西部邊境。季孫行父到晉國去。冬季，十一月，晉侯、宋公、衛(wèi)侯、蔡侯、陳侯、鄭伯、許男、曹伯在息這個(gè)地方盟會。十二月，齊國人“來”送回子叔姬。這里說“來”是什么意思？是憐恤她。她是有罪的，為什么還要憐恤她呢？父母對于自己的子女，雖然他們有罪，還是像子女不愿意認(rèn)罪一樣對待。齊侯率兵入侵魯國西部邊境。接著又去攻打曹國。攻進(jìn)曹國的“孚盡”?！肮笔鞘裁吹胤剑烤褪遣車叽蟮耐獬?。攻進(jìn)外城要記載嗎？回答說：“不記載?！奔热还ミM(jìn)外城不記載，這里為什么要記載呢？因?yàn)辇R國攻入曹國國都的外城使魯國恐懼不安。使魯國恐懼不安是什么意思？這是魯國的說法，其實(shí)是魯國因此而感到恐懼不安。文公十六年【原文】十有六年，春，季孫行父會齊侯于陽毅一。齊侯弗及盟。其言弗及盟何？不見與盟也。夏，五月，公四不視朔二。公喝為四不視朔？公有疾也。何言乎公有疾不視朔？自是公無疾，不視朔也。然則喝為不言公無疾不視朔？有疾，猶可言也。無疾，不可言也。六月，戊辰，公子遂及齊侯盟于犀丘③。秋，八月，辛未，夫人姜氏亮四。毀泉臺伍。泉臺者何？郎臺也⑥。郎臺則喝為謂之泉臺？未成為郎臺，既成為泉臺。毀泉臺何以書？譏。何譏爾？筑之譏，毀之譏。先祖為之，己毀之，不如勿居而已矣。楚人、秦人、巴人滅庸七。冬，十有一月，宋人弒其君處臼⑧。就君者喝為或稱名氏，或不稱名氏？大夫軾君稱名氏，賤者窮諸人⑨。大夫相殺稱人，賤者窮諸盜。【注釋】一十有六年：魯文公十六年（公元前6年）。陽毅：齊國地名，在今山東陽谷縣東北三十里。二四不視朔：四次沒有在初一聽政。視朔即聽朔，朔日聽政。魯文公因?yàn)橛胁?，從正月至五月已?jīng)四次沒有在朔日聽政。楊伯峻注《左傳》：“諸侯于每月初一以特羊告廟，謂之告朔，亦謂之告月。告朔畢，因聽治此月之政，謂之視朔，亦謂之聽朔?！?/span>③戊辰： 六月初四。犀丘：《左傳》作郭（爾妻）丘，《穀梁傳》作“師丘”。齊國地名，在今山東臨淄附近，一說在今山東東阿縣境。四辛未：八月初八。夫人姜氏：即聲姜，喜公夫人，文公之母。伍泉臺：泉宮之臺。泉宮在郎地，郎地在曲阜南部，是魯都曲阜近都之邑。⑥郎臺：何休注：“莊公所筑臺于郎，以郎譏臨民之漱院?！毙鞆┦瑁骸凹辞f公二十一年春筑臺于郎。傳云：何以書？譏。何譏爾？臨民之所漱洗也。是也?！?/span>七巴人：巴國人。巴，姬姓，子爵國，故地在今四川巴縣。庸：古國名。商之侯國，曾隨周武王伐封。故地在今湖北竹山縣。⑧處臼：《左傳》、《穀梁傳》作“柞臼”。宋昭公的名。在位九年。他是被其祖母襄夫人派人殺的。⑨賤者：何休注：“賤者，謂士也。士正自當(dāng)稱人?！备F：止，盡。窮諸人，即最終稱他為人。【譯文】魯文公十六年，春季，季孫行父在陽毅這個(gè)地方與齊侯會面。齊侯“弗及盟”。這里說“弗及盟”是什么意思？就是齊侯不愿與季孫行父結(jié)盟。夏季，五月，魯文公四次沒有在初一這天上朝聽政了。魯文公為什么四次沒有在初一這天上朝聽政呢？魯文公有病。為什么不說明魯文公有病初一不上朝聽政呢？從此以后魯文公沒有病，初一也不上朝聽政。既然這樣，那么為什么不說魯文公沒有病初一也不上朝聽政呢？有病，還可以說；沒有病，就不可以說了。六月，戊辰這天，魯國大夫公子遂與齊侯在犀丘這個(gè)地方盟會。秋季，八月，辛未這天，魯僖公夫人姜氏去世。拆毀了泉臺。泉臺是什么？就是魯莊公筑的郎臺。既然是郎臺，那為什么稱它為泉臺呢？還沒有建成的時(shí)候稱為郎臺，建好以后就稱為泉臺。為什么記載拆毀泉臺這件事呢？為了譴責(zé)。譴責(zé)什么？譴責(zé)這個(gè)臺的建筑，同時(shí)也譴責(zé)這個(gè)臺的拆毀。先祖建筑了這個(gè)臺，自己卻拆毀它，還不如不住在這里算了。楚國、秦國和巴國的軍隊(duì)滅亡了庸國。冬季，十一月，宋國人弒殺了自己的國君處臼。就殺國君的人為什么有時(shí)稱他的姓名，有時(shí)不稱他的姓名呢？大夫弒殺國君要你他的姓名，地位低賤的人弒殺國君，就只稱他為人。大夫互相殺害，都稱人；地位低賤的人殺害大夫，就只能稱他為盜。文公十七年【原文】十有七年一，春，晉人、衛(wèi)人、陳人、鄭人伐宋。夏，四月，癸亥，葬我小君圣姜二。圣姜者何？文公之母也。齊侯伐我西鄙。六月，癸未，公及齊侯盟于毅③。諸侯會于肩四。秋，公至自毅。公子遂如齊。【注釋】一十有七年：魯文公十七年（公元前610年）。二癸亥： 四月初四。小君：古稱諸侯的妻子。圣姜：《左傳》《款梁傳》作“聲姜”。③癸未：六月二十五日。毅：齊國地名，在今山東東阿縣。四諸侯：這里沒有具體列出諸侯名，是因?yàn)轸斘墓珱]有參加，當(dāng)時(shí)他正與齊侯在毅地盟會。息：鄭國地名，在今河南原武縣西北。【譯文】魯文公十七年，春季，晉國人、衛(wèi)國人、陳國人、鄭國人聯(lián)合攻打宋國。夏季，四月，癸亥這天，安葬魯國夫人圣姜。圣姜是什么人？是魯文公的母親。齊侯率兵攻打魯國西部邊邑。六月，癸未這天，魯文公與齊侯在毅這個(gè)地方盟會。諸侯在啟這個(gè)地方會晤。秋季，魯文公從毅這個(gè)地方回到魯國。魯國大夫公子遂到齊國去。文公十八年【原文】十有八年，春，王二月，丁丑，公亮于臺下一。秦伯釜卒二。夏，五月，戊戌，齊人就其君商人③。六月，癸酉四，葬我君文公。秋，公子遂、叔孫得臣如齊。冬，十月，子卒伍。子卒者孰謂？謂子赤也⑥。何以不日？隱之也。何隱爾？就也。就則何以不日？不忍言也。夫人姜氏歸于齊七。季孫行父如齊。莒就其君庶其⑧。稱國以就何？稱國以弒者，眾弒君之辭。【注釋】一十有八年：魯文公十八年（公元前609年）。丁丑： 二月二十三日。臺下：《穀梁傳》：“臺下，非正也?！薄洞呵锶齻鳌吠艨藢捵ⅲ骸盎蛑^因隕而弊，不能順受其正，故以非命而終。”二蕃（ying英）：秦康公的名。秦康公在位十二年。秦穆公之子。③戊戌：五月十五日。商人：即齊爵公，桓公之子，在位四年。被郵歇和閻職謀殺。四癸酉：六月二十一日。伍子卒：這里的“子”指文公之子。太子惡和他的弟弟視，都被公子遂殺了。⑥子赤：即太子惡?！蹲髠鳌纷鳌疤訍骸薄?/span>七姜氏：即魯文公的長妃齊女哀姜，太子惡和視的母親。歸：何休注：“歸者，大歸也。夫死子殺，賊人立，無所歸留，故去也。”大歸，指已嫁婦女回娘家后不再回夫家。后來稱婦女被丈夫休棄回娘家為“大歸”。困庶其：莒紀(jì)公的名。莒國無溢，紀(jì)公為號。宮紀(jì)公被太子仆依靠國人的力量殺了。【譯文】魯文公十八年，春季，周歷二月，丁丑這天，魯文公死在臺下。秦康公窯死了。夏季，五月，戊戌這天，齊國人就殺了自己的國君商人。六月，癸酉這天，為魯國國君文公舉行葬禮。秋季，公子遂和叔孫得臣到齊國去。冬季，十月，“子卒”?！白幼洹闭f的是誰？說的是公子赤死了。文公為什么不記載死的日期？因?yàn)閼z憫他。為什么憐憫他？因?yàn)樗潜痪蜌⒌摹１粡s殺的為什么不寫明日期呢？不忍心說。夫人姜氏回娘家齊國去了。季孫行父到齊國去。莒國就殺了自己的國君庶其。稱莒國弒殺自己的國君是什么意思？稱莒國弒殺了自己的國君，是表示是眾人就殺了國君的說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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