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德·丁特史密斯在《未來的學?！芬粫袑懙溃?strong>“傳統(tǒng)學校是僵化的教育體系打造出來的紙老虎，是創(chuàng)新時代的博物館文物?！?/strong>世界上很多教師都已經(jīng)多多少少切身體驗到了人工智能時代給教師帶來的挑戰(zhàn)。這種挑戰(zhàn)并不局限于互聯(lián)網(wǎng)和智能終端消解了教學參考書曾經(jīng)賦予教師掌控知識的特權，也不限于教育機器人對教師職位的覬覦。強人工智能的來臨和對超人工智能的展望，更是強化了我們的緊迫感和危機感。

分析研究這些挑戰(zhàn)，探討未來教師成功應對這些挑戰(zhàn)所需的關鍵素養(yǎng)，不僅對培養(yǎng)教師和改革學校教育，而且對整個人類社會的未來發(fā)展，都有著重要而深遠的意義。

人工智能給人類帶來的挑戰(zhàn)是一種根本性的巨大挑戰(zhàn)。人類主要是依靠自身的智能才成為這個星球的主人的，而今我們自己創(chuàng)造的外在于自身的智能機器卻在智能的很多方面都逐漸超越了我們。人工智能給教育和教師帶來的挑戰(zhàn)不僅是多方面的，而且是復雜的，這里僅簡要闡述最根本的挑戰(zhàn)。

正如邁克爾·富蘭教授所言，“教育史現(xiàn)在處在一個極為重要的拐點”：一方面，世界上大多數(shù)學校的教師和學生都被規(guī)定的課程內容和評價體系所束縛；另一方面，“無處不在的數(shù)字工具和數(shù)字資源讓任何人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學習知識內容”。他說：“這意味著兩件事：第一，教師不需要再去親自傳授廣泛的知識內容；第二，學校也無須傳授那些理論上學生以后生活所需的全部知識。”

現(xiàn)代學校教育產(chǎn)生以來，教師的天職就是教授知識，如今這卻變得不是十分必要了。人工智能技術的發(fā)展不僅正在使教學機器從當年錫德尼·普雷西和伯爾赫斯·斯金納那種只能簡單地讓學生做標準化選擇題的簡陋木箱，變成越來越接近于人的、可以和學生進行復雜的交流互動的智能機器人。它們不僅可以像教師一樣進行“教授”，而且本身也可以進行深度學習，從而能夠在某種意義上“認識”和“了解”學生，并對學生的學習提供有效的支持。智能機器人可以將學習診斷分析和個性化教學方案建立在大數(shù)據(jù)基礎之上，并且可以超越個人有限的知識背景和認知偏好，進行客觀的學習診斷和教學方案設計。

人工智能的介入，必將迫使教師這種職業(yè)發(fā)生根本性的改變。我們今天如何認識這個問題，對我們培養(yǎng)適應未來教育所需要的教師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在人機共生的智能時代，“隨著計算機開始占據(jù)越來越多的知識工作任務，技能退化的速度將會加快。比如教學的藝術”。由于智能機器人教師在知識教學方面可以做得比人類教師還要好，它們因此必將逐漸在很多方面替代教師的工作，人類教師再也不必鉆研知識教學的技藝。嚴格意義上的現(xiàn)代學校教師這種職業(yè)，彰顯的就是“把一切事物教給一切人類的全部藝術”，對教學技藝的鉆研也是教育學得以產(chǎn)生和發(fā)展的原動力。人工智能的介入，卻使這一切變得并非絕對必要。

在智能時代，人類教師的知識教學變得不再特別重要，智能機器人不僅在知識教學效率上可能全面超越人類教師，而且智能機器人自身的深度學習和自我復制能力也對人類教育形成了全面超越。人類生命存在的有限性決定了人類教育在知識教學方面與智能機器人無法比擬。恰如《人機共生》一書所言：“你無法把早已存在的知識下載到一個人身上。任何人都是從零開始的?！眱H這一點，就決定了人類的教育在知識傳授方面，永遠不可能超越智能機器人的升級換代。

即便我們有一天接納了超人類主義的觀點，允許運用現(xiàn)代生物技術等對人類自身進行改良，除非我們將自身變成半人半機器的存在，否則我們在可預見的未來恐怕都難以像智能機器人那樣直接下載既成的知識。通過學校教育來培養(yǎng)掌握一定知識和技能的勞動者，這在智能時代將變得越來越?jīng)]有必要。培養(yǎng)人類勞動者，很難比生產(chǎn)特定崗位所需的智能機器人更有效率，就連生產(chǎn)智能機器人的工作本身也會由智能機器人來承擔。學校教育在培養(yǎng)勞動者方面曾經(jīng)表現(xiàn)出的重要社會價值，終將成為明日黃花。

我們知道，智能是使人類在眾多物種中脫穎而出，進而成為這個星球主人的核心競爭力之一。如今，我們卻在這一核心競爭力上要面對我們自己創(chuàng)造物的挑戰(zhàn)，高級智能即將不再為人類獨享。

在人工智能時代，“一旦人類的某種智能活動可以被拆解成一系列已知的應急事件和明確的規(guī)則步驟，它就不再專屬于人類了”。我們可以將這些可拆分的智能通過編程注入智能機器，讓智能機器來替代我們的腦力勞動，智能機器甚至可以在某些方面比我們人類更好地完成智能工作。“由于技術演進速度比生物進化速度快太多，一旦智人的地位不保，它就再也趕不上來了。”少數(shù)人可能利用智能機器奴役他人，畢竟奴役他人的野心歷史上屢見不鮮。運用人工智能奴役他人的人，完全有可能不慎淪為機器的奴隸。于是，關于人工智能的災難科幻片就有可能成為殘酷的現(xiàn)實。這種災難威脅根植于人心之中，因此，唯有能夠完善人心的教育，才能在人心中為人類自身筑起一道安全防火墻。

人工智能是人的創(chuàng)造物，它是人類本質力量對象化的結果。通過這種本質力量的對象化，人類不斷發(fā)展和延伸著自己的能力，從而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創(chuàng)造力。因此，要保障人類不會被人工智能超越，關鍵在于人類能否實現(xiàn)自我超越，在于人類能否將自身某些使人之為人的關鍵特質臻于完善，從而推動人類發(fā)展達到更高的水平。

其一，道德是人類在認知能力之外一個使人之為人的首要關鍵特質。

道德是智能發(fā)展到高級階段的產(chǎn)物，是智能的高等表現(xiàn)形式之一，也是個體智能通過組織轉化成可控制的群體乃至整個人類智能的關鍵因素。人類“力不若牛，走不若馬，而牛馬為用，何也？曰：人能群，彼不能群也。人何以能群？曰：分。分可以能行？曰：義?！闭堑赖逻@種“義”所支撐的人類社會結構，將人類個體的智能組合成群體乃至類的智能。

不同的時代有著不同的倫理道德，以應對人類在不同時代所面臨的不同挑戰(zhàn)。

在智能時代，我們必須創(chuàng)造出新的符合這個時代要求的道德倫理，并通過教育使這種道德普遍植根于每一個人的內心。包括人工智能在內的所有科學技術本身是無所謂道德或者不道德的，人類對科技的使用才具有道德意義。

“科技是自由的還是兇險的呢？答案是兩者皆有，但我們傾向于對它神奇的力量心生恐懼，并忽視它不為人知的陰暗面?！庇泻芏嗳讼Ｍㄟ^程序將“良知”注入機器人的“內心”，這種“良知”程序“可以由許多條‘善良’的‘價值觀’組成，這些價值觀可以包括但不限于不傷害人類、不泄露主人隱私、遭遇黑客攻擊時報警等”，這的確是必要的，但仍不是最根本的措施。

科技的陰暗面實際上是人性陰暗面的折射，唯有以新的道德力量控制人性的陰暗面，人性的光芒才可以照亮科技的陰暗面。因此，道德教育在智能時代將成為我們教育最為重要的任務。

其二，情感是使人類有別于智能機器的另一個關鍵特質。

人工智能是科學的成果，科學是人類理性的成果，而人類除了理性之外，還有包括情感在內的非理性方面。人性的非理性方面極其豐富，其中很多領域我們至今尚一無所知。我們的理性遵循同一的邏輯，而非理性卻極具個人的獨特性。人類在非理性方面表現(xiàn)出的這種個人獨特性，是人工智能很難模擬的。人工智能專家們將情感也視為一種智能，他們認為“既然以智能為基礎的機制已能滿足要求，我們就無需用專門的子系統(tǒng)來說明情感”。

人工智能通過基于大數(shù)據(jù)的深度學習，通過相關知識和經(jīng)驗的積累產(chǎn)生某種類似人類情感的智能，但這種按照某種程序和算法模擬出的情感也與人類非理性的情感存在著質的區(qū)別。如果你告訴某個學生的父母，他們的孩子將在一群機器人教師的教導下，知識學習突飛猛進，父母們可能會接受甚至歡迎；但如果你緊接著告訴他們，孩子可能從此對機器產(chǎn)生情感依戀，甚至認“機”作父，認“機”作母，那么，父母恐怕就要三思了。因此，情感教育在智能時代的意義和價值將會更加突出。

其三，哲思與審美也是人工智能難以超越人類的特殊精神領域。

對真正的人來說，才會存在真正的價值和意義的問題。“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智能機器不會在真正意義上提出這類哈姆萊特式的問題。它或許可以按照某種程序設計或邏輯算法自主地發(fā)出這句話的聲音，卻不會真的是出于對人的生命意義和價值獨立自主的思考，原因很簡單，它不是一種生命存在?！叭藙t使自己的生命活動本身變成自己意志的和自己意識的對象……有意識的生命活動把人同動物的生命活動直接區(qū)別開來。正是由于這一點，人才是類存在物?！?/p>

人類可以從哲學和審美的角度來認識這個世界的價值和意義，包括認識人自身和智能機器之間關系的價值和意義。這里所說的“審美”是廣義的哲學層次的“審美”，即人對自身本質力量對象化成果的享受和欣賞狀態(tài)。雖然智能機器也能從事生產(chǎn)，但它只能按照人給定的尺度來進行生產(chǎn)，而“人卻懂得按照任何一個種的尺度來進行生產(chǎn)，并且懂得處處都把固有的尺度運用于對象；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規(guī)律來構造”。智能機器可以創(chuàng)造出美的藝術品，但這藝術品只有在人面前才能顯現(xiàn)其美的價值和意義。畫師可能被智能機器取代，但鑒賞畫作的觀眾、評論畫作的藝術哲學家，只能是人。智能機器由于其自身本質的局限，不可能在真正意義上從事哲學和審美的教育。

其四，批判性思維和創(chuàng)新思維也將是人類難以允許人工智能超越自身的關鍵智能之一。

作為人類高階思維的一部分，批判性思維是一種多層次的較為復雜的思維，它在一階思維的基礎之上增加至少一層思考，并通過對低階的思維進行分析、評價和重建，將思維提升到意識反思的水平之上。雖然批判性思維仍然是建立在邏輯基礎之上的，因而人工智能在理論上也可以獲得批判性思維能力，并且可以通過深度學習提高這種思維能力，但人工智能必須無條件服從人類，這一原則本身就要求智能機器人不應具有真正獨立自主的懷疑和批判能力，因此，人類不應也不會允許智能機器獲得這種思維能力。未來在需要運用批判性思維時，人類還得親力親為。

批判性思維是創(chuàng)新思維的重要基礎之一，創(chuàng)新思維也將是人類智能難以被人工智能超越的重要特質之一。這不僅是因為人類不會賦予人工智能完全的批判性思維能力，而且還與創(chuàng)新思維的特質有關。創(chuàng)新思維要求我們能夠打破思維定式，突破常規(guī)，無論給定多少種思路（算法），都永遠會有新的思路。然而，人工智能無論復雜到何等水平，它都是以人類給定的既成程序和算法為基礎的。創(chuàng)新思維還以新穎、獨特和有價值為基本特點，這里所說的“價值”當然是針對人類而言的意義和價值，因此，即便智能機器給出的某種新思路是獨特和新穎的，它是否具有創(chuàng)新的價值，仍然要人類根據(jù)其自身需要來進行判斷。智能機器永遠只能面對現(xiàn)實進行邏輯運算預測未來，而人當下就可以按照某種價值為一個尚不存在的世界而生活。智能機器可以大量儲存和運用人類賦予它的知識，而人類卻可以在全新的思維范疇下生產(chǎn)出新的知識。

人類這些難以被人工智能替代或超越的特質，與未來教師的關鍵素養(yǎng)直接相關聯(lián)。這不僅決定著我們未來應當通過教育培養(yǎng)具有何種關鍵素養(yǎng)的人才，同時也決定了我們的教師教育在智能時代應當特別重視培養(yǎng)教師的何種關鍵素養(yǎng)。

面對人工智能對教師和教育工作的挑戰(zhàn)，我們應當以人類難以被人工智能超越的重要特質為基礎，相應地培養(yǎng)教師的一系列關鍵素養(yǎng)，并通過教師去進一步培養(yǎng)下一代人的這些關鍵素養(yǎng)，從而共同成功應對智能時代的挑戰(zhàn)。

第一，道德素養(yǎng)將是智能時代教師的首要關鍵素養(yǎng)。

在智能時代，教師自身的道德修養(yǎng)，以及用高尚的道德情操去陶冶學生的能力，將仍然是教師的一個十分關鍵的素養(yǎng)。要防止人利用人工智能去奴役他人，我們必須在強人工智能和超人工智能來臨之時成功地將人類的道德水平普遍提高到一個新高度，以適應智能時代的新要求。

正如前文所述，人工智能在其本質上不過是人的一種工具，是人類本質力量的延伸，它本身無所謂道德或不道德，只不過這種特殊的工具是人類智能這一看家本領的延伸，具有此前其他工具所從未擁有的巨大能量，因此，人對它的運用是否有堅強有力的道德維系，對人類來說有可能是性命攸關的。要避免少數(shù)人利用人工智能奴役人并導致人類被智能機器奴役這樣的悲劇發(fā)生，我們必須用道德教育在人心中筑起牢固的防火墻，包括通過法律小心翼翼地維護這道防火墻。由于法律的作用很多時候是在事件發(fā)生之后才能發(fā)揮出來的，因而道德的防火墻意義更加重大。這道防火墻要靠我們所有人共同構筑，而教師在其中的作用無疑尤其重要。因此，師德在智能時代的意義和價值，較之以往任何時代都將更加凸顯。

第二，情感素養(yǎng)將是智能時代教師的另一個十分重要的關鍵素養(yǎng)。

情感是人之為人的關鍵特質之一，人工智能可以模仿人類的某些情感表現(xiàn)，但這種情感模仿不可能具有真正的社會意義。人工智能機器作為人的創(chuàng)造物，其在本質上不是人，因而不可能具備真正的人性，也不可能真正擁有人類的感情。杰奧夫·科爾文認為“同理心是培養(yǎng)人類最重要能力的關鍵，其作用之大，超乎想象”。所謂“同理心”，又譯作“共情”“移情”，就是一種將心比心，站在他人的角度，設身處地地理解他人的心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一個具有良好同理心的人，自然也不會隨便利用人工智能去奴役他人。因此，在智能時代，我們要像重視師德一樣重視教師情感素養(yǎng)的培養(yǎng)和提升。

同時，我們還要重視培養(yǎng)教師的人際溝通技能，幫助教師提高對學生進行情感熏染的能力。人工智能等科學技術正在極大地改進人類的教育，但這一切只有在教育過程中通過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才能實現(xiàn)，“如果沒有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在教育者和同事間），科技就不會起作用，要知道每個學生都是單獨的個體。我們與學生一起讓科技人格化”。如果我們教師和其他所有人都具有良好的同理心，人工智能等科技工具也因而被賦予人情味兒，我們構筑于人心之中的防止人工智能異化力量的道德和法律的防火墻，就具有了寬厚、堅實的人性基礎。

第三，基于批判性式思維的創(chuàng)新素養(yǎng)也是未來人工智能時代教師的關鍵素養(yǎng)。

人工智能必須絕對服從于人類這一基本原則，不允許它真正擁有獨立的批判性思維。人工智能技術的迅速發(fā)展，特別是超深度學習在人工智能領域的最終實現(xiàn)，有可能使人工智能在某種程度上模擬人類的創(chuàng)造活動，但這種創(chuàng)造仍然是由程序預設的，與人類基于批判性思維的創(chuàng)新有著根本的區(qū)別。在智能時代，真正創(chuàng)新的事情還是要人類自己來做。 “如果人們?yōu)榱双@得工作機會而要與機器智能展開競爭，那么就需要利用人類獨有的能力，利用創(chuàng)造力?！?/p>

因此，“在21世紀，你知道什么，相比于你能利用你知道的做什么，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不重要。創(chuàng)造新知識和解決新問題的興趣與能力，才是當今所有學生需要掌握的唯一一項重要技能”。我們的教育要培養(yǎng)為人類所獨有的這種重要能力，教師的批判性思維和創(chuàng)新素養(yǎng)，無疑是十分重要的前提條件之一。只有教師的批判性思維和創(chuàng)新思維等這些關鍵素養(yǎng)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我們的教育才有把握在智能時代培養(yǎng)出可以成功應對挑戰(zhàn)的一代新人。

第四，人工智能時代教師的另一個關鍵素養(yǎng)就是哲學與審美素養(yǎng)。

只有人才會面對真正的價值和意義，也只有人才會真正理解價值和意義。人在人工智能時代要能夠在智能領域繼續(xù)保持對智能機器的優(yōu)勢，哲學和審美素養(yǎng)顯然十分關鍵。有人工智能研究者們認為，就強人工智能而言，“恰當編程的計算機其實就是一個心靈”，或者“更確切地說，帶有正確程序的計算機確實可被認為具有理解和其他認知狀態(tài)”。然而，即便是強人工智能的這種理解和認知能力，也不可能真正理解和認知價值和意義，因為價值和意義是人才能真正擁有的理解和認知萬物的“尺度”?！叭耸侨f物的尺度”，作為萬物之一的人工智能無法成為人的尺度。人類必須清醒地把握好自己理解和認知世界萬物的這個“尺度”，才能很好地應對智能時代的挑戰(zhàn)。在智能時代，培養(yǎng)教師進而通過教師培養(yǎng)學生的哲學和審美素養(yǎng)，就變得十分關鍵。

人工智能可以在某些領域模擬甚至超越人類智能，但人類不會允許它在這個星球上將人類全面替代掉。我們利用科技的力量，是為了培養(yǎng)出具有更加豐富人性的人，而不是站到人類的對立面去培養(yǎng)出超人類的非人。我們人類，尤其是我們教育者，要時刻清晰地認識這一點，并努力提升教師應對智能時代巨大挑戰(zhàn)的關鍵素養(yǎng)，進而培養(yǎng)出一代又一代具備美好人性的新人。誠然，“科技越是發(fā)達，人性越要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