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奧得河戰(zhàn)役第一次見到戈培爾大肆吹噓的這種“秘密武器”……德國人使用四架這樣的飛機,但沒有命中,除了巨大的彈坑并沒有造成什么損失。這游戲值得這樣的賭注嗎?如此昂貴的武器攻擊一座建造中的橋梁,太奢侈了。 ——瓦西里·崔可夫,蘇聯(lián)近衛(wèi)第8集團軍司令 新的任務 第2白俄羅斯方面軍穿過西普魯士的森林和沼澤,希姆萊的維斯圖拉軍團竭盡全力保住了屈斯特林和法蘭克福的據(jù)點,至2月19日暫時阻止了蘇軍攻勢。但五天前,德累斯頓在烈焰中燃燒的同時,第3白俄羅斯方面軍和第1波羅的海方面軍包圍了柯尼斯堡,這股紅流看來無人能阻了。 3月1日,KG200新任作戰(zhàn)官阿道夫·哈尼爾(AdolfHarnier)少校下令II/KG200攻擊華沙,德布林和桑多梅日(Sandomierz)的鐵路橋,此時大隊有6組槲寄生1和8組槲寄生3,9架先導機和一架氣象偵察機。但惡化的天氣阻止了計劃的實施,次日10組等待交付II/KG200的槲寄生在卡曼斯(Kamenz)被美軍陸航357大隊的P-51掃射損失。 3月8日,以約阿希姆·海爾比希(Joachim Helbig)上校命名的戰(zhàn)斗群首次使用4組槲寄生攻擊了戈里茨地區(qū)奧德河上的橋梁,5架Ju188和2架Ju88掛載AB500集束炸彈協(xié)同出擊。3000米處的低云使得奇襲不可能,容克斯只好和槲寄生同時發(fā)動攻擊,小角度俯沖到800米投下裝滿SD1破片彈的AB500壓制高炮陣地,1006時一架槲寄生擦著南橋在西岸炸出巨大的彈坑,北橋中段被炸毀了。此外還出動了掛載Hs293的Do217和He111,一個組合體因機械故障損失,飛行員跳傘。 進行飛行準備的槲寄生S2,母機是一架Fw190F-8,保留中線掛架以掛載副油箱 次日作戰(zhàn)計劃因天氣取消,槲寄生的作戰(zhàn)暫一段落。此時在西線,巴頓的美國第3集團軍在奧本海姆附近架起浮橋繼續(xù)推進,Ju87,Bf109和Fw190無力炸毀浮橋。3月25日1700時,6/KG200的4組槲寄生S3在5/KG200的5架先導機帶領下從伯格起飛,第五個組合體損壞了。前儀表飛行教員阿爾弗雷德·勞(Alfred “機場上響起了警報,提醒地面人員清空跑道——槲寄生的起飛一直很危險。但是這次一切按計劃進行,4組槲寄生陸續(xù)離地。我們飛了一個大半徑左轉,指向萊茵河。最初我們在1500米高度,很快爬升到2000米,飛抵目標用了兩個半小時。此時天色已暗,我能看見萊茵河閃爍著月光。我們的先導機扔下了指示彈,但我還是認不出大橋。為了確定位置,我飛了一個盤旋,隨即撞進美國人密集的高炮火力中……” 這個組合體在1500米高度被擊中,進入尾旋。勞幸運的將Fw190脫離,到了300-400米高度改出,逃出火網(wǎng)飛向伯格。儀表飛行教員的經歷拯救了他,在托爾高(Torgau)上空找到了航向,2200時安全降落。另一飛行員沒能返回,整個行動戰(zhàn)果為零。 槲寄生2沖向目標的藝術繪畫,注意圖中有一座浮橋。相對永久橋梁,炸毀浮橋的意義微乎其微,因其可以在幾個或幾十個小時內修復 31日,6組槲寄生1型于0730起飛攻擊斯特瑙的鐵路橋,5中隊的4架容克斯給他們領路,300公里的航程將保持無線電靜默。JG52的24架Bf109將在瓦爾登堡上空加入編隊。起飛僅數(shù)分鐘,一個組合體液壓系統(tǒng)故障,無法收回起落架,被迫分離。在瓦爾登堡附近,另一組合體Bf109F的發(fā)動機停車,無法重新發(fā)動被迫返航,途中Ju88的左發(fā)動機也故障了,飛行員扔掉了大炸彈,Bf109在普雷?。?/span>Prettin)附近墜毀。 霉運纏身的編隊在戈里茨上空損失了第三個組合體,同樣由于Bf109發(fā)動機故障。其余三組0905時抵達目標,從2500米高度小角度俯沖發(fā)動攻擊,云量6/10,高炮火力稀疏。第一架Ju88的方向舵卡住,但還是擊中了橋梁中段,蘇軍釋放的煙幕阻礙了戰(zhàn)果觀察。Bf109分離后掃射了蘇軍步兵,爬升返航。另兩個組合體順利分離,擊中了大橋東段和中段。攻擊后立即的偵察顯示西端受到嚴重損壞,是槲寄生擊中的結果。 跑道上的怪物 4月6日I/KG(J)30首次駕駛槲寄生參戰(zhàn),1700時從萊西林起飛攻擊斯德丁南部奧得河上的橋梁。格奧爾格·古切(Georg Gutsche)技術軍士是飛行員之一: “飛機一架架排好啟動了發(fā)動機,我的槲寄生排在第二位。Fw190被架的太高了,從座艙里看不到地平線。三臺發(fā)動機開足馬力才能離開跑道,空速合適的時候帶桿,收回襟翼和起落架,然后收小節(jié)流閥,調整槳距平穩(wěn)爬升。爬到2000米,我能看到前線的火光和炮擊的痕跡。濃重的煙霧中目視導航很難,但一條銀帶般的奧得河很好辨認,橋梁是銀帶上的一條黑線。猛烈的高炮火力‘歡迎’我們,我推桿俯沖,接通自動駕駛,把十字線對準目標。橋梁偏出十字線的時候我校正了一下駕駛儀,再度把目標套入瞄準具。大約1000米距離,我按下手柄,分離了槲寄生。擺脫重載的Fw190迅速爬升,我脫離時看到河床上一道閃光,轉瞬即逝,返航路上沒什么困難。” 次日I,II大隊接到命令攻擊托恩,華沙和德布林的橋梁,以及蘇軍在塔諾夫(Tarnow)附近的指揮部,計劃午夜從佩內明德,奧拉寧堡,帕爾希姆和萊西林各起飛6組槲寄生3。但行動開局不利:帕爾希姆當天下午被B-17轟炸,包括4組槲寄生在內30架飛機損失。遍布彈坑的跑道需要兩天清理,目標托恩的攻擊隊無法起飛,任務只好轉給在奧拉寧堡的機隊(他們原計劃攻擊塔諾夫)但惡化的天氣迫使行動推遲。佩內明德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4中隊指揮官彼得-海因茨·諾爾特(Peter-Heinz Nolte)上尉的Ju88G-1左側起落架不堪重負,組合體偏離跑道,上面的Fw190A滑了下來,撞到旁邊的草地。 緊隨其后的弗洛姆霍爾德在座艙里看見一道火花劃過跑道,一盞紅燈在閃“那玩意要上天了,我得趕緊出來!”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辦(Fw190離地4.5米,地勤撤走了梯子)只好關掉了發(fā)動機靜觀其變,后面的駕駛員也做出了一樣的舉動。諾爾特飛機的戰(zhàn)斗部開始燃燒,他下令作戰(zhàn)中止,爬出座艙,命令所有人離開跑道。其它人躲在安全距離饒有興趣的看著戰(zhàn)斗部燒下去,沒有爆炸。消防隊撲滅了大火,一身泡沫的上尉夾著降落傘破口大罵……盧卡斯切克(Lukaschek)中士的槲寄生偏離跑道,一頭撞上護墻爆炸,機毀人亡。 1945年4月美軍在伯恩貝格(Bernburg)發(fā)現(xiàn)一架嶄新的槲寄生S3C(Fw190A-8/Ju88G-10),G-10是遠程型號,主翼后的機身加長近3米,由容克斯的德紹廠制造了10架,據(jù)稱都計劃用于改裝槲寄生,但僅一架確定完工 萊西林的6個組合體有5個升空,第一架被蘇聯(lián)戰(zhàn)斗機攻擊,緊急分離,其后兩個組合體油路故障,飛行員跳傘,另有一架因安定性問題棄機。只有溫克爾-赫爾梅登(Winkler-Hermaden)技術軍士飛到了華沙的鐵路橋,幾次嘗試分離失敗,他駕機大角度俯沖拉起——大力出奇跡的機動甩掉了Ju88,但沒有一個機場在黑夜中打開信號燈,赫爾梅登只好跳傘,落地后在一個村子聯(lián)系上中隊,徒步四天回到基地。 帕爾希姆的機場被炸毀迫使古切一行乘車趕到羅斯托克,他們從馬里恩切機場起飛,攻擊格里芬哈根(Griefenhagen)附近的橋梁,古切第一次進入航線沒能識別出目標,再次進近時倉促扔掉了Ju88返航,一路上暢通無阻。Fw190的右側主輪先接地,飛機彈起偏出跑道。古切猛踩了幾下方向舵,控制到跑道側方50米的一條平行路線。他停下飛機“恍如夢境”——前面是一個水泥三角錐,一群步兵跑過來大喊“你把我們的帳篷拽走了!”古切爬出座艙正好站在一個水泥墩上“我的飛機從一大堆反坦克障礙中滑行過來——那天是我的生日,真是慶祝的好理由!” 困難重重 海爾比希上??蓻]法高興——他將7/8日槲寄生的慘敗歸罪于重載的Ju88長時間停放,另外過度高估了夜間起飛的現(xiàn)實性。盡管眾多的故障與后者無關,他還是命令今后只能在白天或照明良好時起飛,KG(J)30的表現(xiàn)也受到了無情的批評:直到行動前一天,聯(lián)隊接受的任務還是鐵錘行動,即使有更多實戰(zhàn)經驗,他們也無法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取得什么戰(zhàn)績。上校要求聯(lián)隊的指揮人員起飛準備應更緊湊,任何情況不可將部隊同時拆分到兩個任務中。讓沒有單座夜間戰(zhàn)斗機駕駛經驗的飛行員在黑夜中駕駛Fw190返航(還沒有任何導航和助降)使得飛行員和飛機毫無意義的損失掉了,使得士氣大傷。 4月10日,第6航空艦隊下令海爾比希戰(zhàn)斗群攻擊斯特瑙區(qū)域鐵路和公路橋,任務分別代號“草原策馬”(Steppenritt)和“女巫之舞”(Hexantanz)。但當日下午幾個基地被盟軍機群掃蕩(見《鐵錘搗龍?zhí)?/a>》)——伯格的機場跑道和滑行道上至少落下200枚炸彈! 6/KG200的門格爾中士獨自駕駛槲寄生2從佩內明德起飛,目標是戈里茨東南尼塞(Neisse)河的高架橋。沖向目標時一架雅克戰(zhàn)斗機擊中了他,門格爾發(fā)現(xiàn)槳距指示器搖擺著指向順槳位置,他切斷了自動控制,但只能達到220km/h,此時左側起落架已自動落下,他干脆放下右側主輪落地,結束了自己最后一次作戰(zhàn)飛行。次日回到戈里茨,那里有6架Fw190但沒人愿意給他——幾天后都被炸毀了。 屈斯特林附近橫跨奧得河的大型鋼架橋,每一場近代戰(zhàn)爭都一樣,橋梁讓戰(zhàn)機相繼折翼 地面上,東西戰(zhàn)線仍在無情的推進。4月11日蘇軍進入維也納市中心,美軍抵達易北河,屈斯特林要塞早在3月28日已經陷落。次日,6/KG(J)30準備從佩內明德起飛——海爾比希指責那里的惡劣跑道“甚至在起飛之前還要更換輪胎”。機場如月球表面般遍布彈坑,不過水泥跑道很快修好了。前一天晚上他們把沉重的組合體拉到迎風位置,不料次日起飛前風向突變,只好在15km/h的機尾風下起飛。 里德爾歷險記 2月在P-51槍口下死里逃生的洛巴赫夾著錘子和各種顏色的信號旗走向跑道盡頭,從1200米位置開始標出滑跑距離,直到1800——頂風滑跑只要800-1000米。完成了這些,他鉆進最近的彈坑里,和地勤們一起緊繃身體等待著最壞的情況。四個組合體交錯停放在跑道上,資深的里德爾排在第三位。他的戰(zhàn)友布萊斯費爾德爬上梯子“祝你好運,零件完好的回來!”眼中滿是淚水。 第一個組合體滑跑到1800米標記處離地緩慢爬升,突然機頭大幅度仰起——還好已經離開機場上空,Fw190分離后正常降落,Ju88栽進波羅的海。第二架滑跑了大約1000米左側主輪爆胎,朝跑道邊的觀眾們沖過來,眾人很快消失在彈坑里……消防隊員把飛行員拉出座艙,戰(zhàn)斗部和殘骸一起燃燒,沒有爆炸。 下一個輪到里德爾,他在燃燒的殘骸之間完成了一次教科書般的起飛,1600米的滑跑后,槲寄生離地左轉向斯特勞斯堡(Straussberg)方向,此時德國僅存的領土上空已經是盟軍戰(zhàn)斗機的魚塘,里德爾低空飛向護航機匯合點: “我們的戰(zhàn)斗機飛行員們做出了超人的付出,仍然被無情碾壓。飛在100米高很有趣。在斯特勞斯堡附近爬升到作戰(zhàn)高度,飛了一個盤旋,我焦急的等待戰(zhàn)斗機,什么都看不見。突然巨大的陰影蓋住了我——真不敢相信,Bf109就在我的右翼上方。這哥們一定像鷹一樣朝我沖下來,這么玩搞不好會把我倆一起帶下去。但是惡作劇得手的他大笑著朝我招手,我們和老朋友一樣致意,一起飛向屈斯特林。 沒有高炮,沒有,天與地一樣安靜,這個有些可笑的小編隊就飛下去。從他飛行的方式看,是個好手,或許是個王牌。Bf109如同護巢的金雕飛在我旁邊,我知道他不會讓任何人接近我。接近目標,他靠的更近了,拇指朝下示意目標。我們肯定跨過了前線,因為地獄在那一刻敞開……這是我的第一次戰(zhàn)斗飛行,目標就在一環(huán)狂暴的火力中間。 我俯沖進入攻擊,護航機爬高離開高炮射程。我從座艙里看去,視線被黑云充滿,偶爾有曳光彈的尾跡,一瞬即逝,就像往火堆里丟進木塊。我記不起是否按下了分離按鈕,但速度有600-650km/h。子機擊中三段式大橋的第一段爆炸,碎塊砸在第二段橋面上?!?/span>
里德爾的速度太快了,組合體的連接結構在巨大的應力下彎曲。短暫的失去意識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倒飛在奧得河東岸的樹林上空。借助一隊難民找到了方向,一側主翼變形的Fw190以“螃蟹般的”姿態(tài)返航,抵達斯特勞斯堡已是天黑,里德爾側滑降落在跑道上: “降落之后我到指揮室報告戰(zhàn)果,一個年輕的家伙穿著一身飛行服坐在桌子邊。他是我的護航,我一下就知道了。他一臉欣慰——我分離了Ju88之后便消失在彈幕中,讓他極度不安。我們覺得應該去喝一杯。來到餐廳脫下裝具,我吃驚的看著對方——一個戴著騎士十字勛章的中尉站在我面前!他很快意識到了,指著勛章‘這啥都不算’。談笑風生開始了。 他告訴我,接到為‘秘密大鳥’護航的任務很好奇,就第一個出發(fā)了,那就是我‘整個蘇聯(lián)紅軍一定都在朝我們開火,但你還是擊中了大橋的第一段’他的語調很是尊敬,讓我感到幾分自豪。” 次日清晨,里德爾和他的護航飛行員道別,這位不知名的中尉先起飛,在機場上空搖動機翼示意,Bf109逐漸消失在地平線上。里德爾走到重創(chuàng)的座機前,座艙側面的登機踏板貼著一張紙條“不適合飛行”,以為是個玩笑,撕掉了,一個高級技師滿臉通紅的趕過來怒斥他。他想和鮑姆巴赫的代表談,但地勤并不松口“我知道這只鳥炸毛了,不管怎樣,它把我從屈斯特林帶回斯特勞斯堡,我不想離開這個老朋友”。 “這是我最困難的起飛,但Fw190帶著我升空,沿著一條曲折的路線飛到佩內明德。那天是1945年4月13日,我在德國空軍的最后一次飛行。幾個月后,我在格洛森布羅德(Grossenbrode)的戰(zhàn)俘營被關押時,遇到了一個德國空降兵,當時他在守衛(wèi)鐵路橋附近的據(jù)點,離最近的蘇軍只有一百米。他說‘你那架孤單的槲寄生出現(xiàn)在大橋上空時,所有的空降兵都在揮手歡呼‘等了這么久的秘密武器終于到了!’——沒什么秘密武器,但是你把它飛到了那里。”
暮鼓連綿 12日,KG(J)30的另外4個組合體攻擊了屈斯特林。I/KG66的一架Ju88S在前方三公里領航,先導機于目標上空搖擺機翼示意,槲寄生魚貫而下,Fw190分離后掃射了蘇軍高炮。四個飛行員都成功放出了炸彈,但沒有任何確定戰(zhàn)績。 14日1740,I/KG(J)30的4個組合體從羅斯托克起飛,JG11派出一個四機小隊護航他們到目標上空,卡爾·梅克爾(Karl Merkel)中士最后一個進入攻擊航線,突然一架雅克-3出現(xiàn)在他的右側,蘇聯(lián)戰(zhàn)斗機的長點射從后掃到前,梅克爾本人被擊傷,一發(fā)炮彈炸碎了儀表板……他慌忙扔掉了燙手的Ju88,帶著24個彈洞迫降——另外有四發(fā)打在了螺旋槳上! 16日的作戰(zhàn)不幸撞上了盟軍戰(zhàn)斗機的清場行動,在帕爾希姆的跑道上,加拿大411中隊的噴火IX蹂躪了6/KG200的飛機。中隊長D.C.戈登中尉掃射了一架準備起飛的Ju88,隨后發(fā)現(xiàn)空中有一個組合體,他在機尾方向500碼距離處開火,德國飛行員立即分離,戈登目睹“大塊碎片和火苗從Ju88飛出”,緊接著是巨大的爆炸。D.J.巴澤特(Bazett)中尉用幾個短點射結果了那架Fw190,這可能是盟軍飛機擊落的最后一組槲寄生。
次日,3/KG(J)30的7個組合體準備從佩內明德起飛。伴著元首“俄國人將在柏林城下遭遇最慘痛失敗”的承諾,I大隊將在奧拉寧堡和羅斯托克出動另外兩個中隊的飛機配合,然而兩座機場都因第一個組合體墜毀而無法使用。攻擊的結果至今無詳細資料,古切是僅有的兩名幸存者之一,他的組合體在奧得河被高炮打壞了兩架飛機的主翼,向左偏航,扔掉了Ju88: “即使蹬滿右舵,也很難控制這只瘸鴨子往西飛,我準備跳傘了,但是突然一盞紅色的翼端燈出現(xiàn)在視野里,這只能是友機。我跟它飛到機場,看到跑道燈,這架飛機正常降落,地面燈光馬上消失了。打出信號彈之后燈又亮了,但是我放不下起落架和襟翼……我雙手捂臉,飛機以270km/h速度犁過草地翻了過來,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維爾紐欣的應急備降場。另一個飛行員也在這里降落?!?/span> 4月20日,盟國以轟炸機和重炮為德國人民的元首慶祝第56個——也是最后一個生日。26日,蘇軍占領了普倫斯勞,同日3/KG(J)30計劃出動3個組合體,但領隊機滑跑時偏離跑道,雖然修正了方向,過低的離地速度導致Ju88的起落架撞上機場邊緣鐵道路基。Fw190在撞擊中分離,地面上的人們看著飛機半滾倒轉扎進海岸邊的瀉湖。行動取消了。 27日,幾組槲寄生在羅斯托克馬里恩切機場跑道上列隊。魯斯邁爾的飛機最后一個放開輪擋,他飛的太靠北了,只好在不尋常的寧靜中沿著奧得河向南飛去。終于他看到了地面苦戰(zhàn)中的陸軍,對準晨霧中隱現(xiàn)的目標調好自動駕駛儀。Fw190拉起脫離,魯斯邁爾從煙柱的位置判斷擊中了西岸的泊位——再也沒辦法阻止俄國人了,他沮喪的駕機在樹梢高度返航羅斯托克,發(fā)現(xiàn)還算幸運:之前起飛的兩個組合體沒能返航。 它選擇了飛翔 馬里恩切機場的地勤們把起飛車靠上Ju88G,等著飛行員登機。4月30日,每個人都知道這可能是最后一次任務了。弗洛姆霍爾德爬上4組槲寄生中的第三位,機場上響起了警報,他拿出飛行前檢查單逐項核對,前面兩個飛行員相繼順利離地,一盞綠燈閃爍,輪到他了。 坐在離地4.5米的座艙里,弗洛姆霍爾德啟動了三臺BMW801“跑道上任何的不平整都像跳過一條溝,每一次顛簸讓我在座位上搖擺。我默念自己要對正跑道,調整方向舵如同賭博……順著Fw190的發(fā)動機前方,剛好能看到跑道邊的條形標記,我還是在跑直線的。顛簸停止了,我的槲寄生飛了起來——仿似重生的感覺”
“前方的兩架已經爬到了巡航高度,除了我們,天空一片空寂。800米高度的積云看起來越往東越濃,爬升到3000米我想啟動自動駕駛,稍稍推桿以將垂直速度調節(jié)至0(即平飛)但飛機還在爬升。我又往前推了下駕駛盤,但大力也壓不下機頭,大家伙繼續(xù)爬升,我有點不安了,回想第一次駕駛槲寄生——別人告訴我那貨后來進入大角度俯沖就沒有改出。 我檢查每一個項目:所有方向舵控制正常,指示燈顯示它在正常作用。切斷了自動駕駛,爬升更猛了,空速開始慢慢下降,我開大節(jié)流閥以保持空速。升降舵沒有任何變化,把方向舵設置成“起飛”也沒用!我又想起了自動駕駛儀的上/下開關,但仍然沒有效果,重新接通自動駕駛儀也沒用反應。 此時Fw190機頭又抬起來了,速度繼續(xù)降低。我開始慌了,開足馬力只能達到200km/h,除了把Ju88拋出去別無選擇。拋掉沉重的掛載,Fw190虎軀一震向上躥去。扭頭向右,我的Ju88往東南方向繼續(xù)爬升飛走了。 失落的回到馬里恩切,“到底做錯了什么”一度深深糾纏著我。一小時后,另外兩個飛行員降落了。一個途中遭遇了戰(zhàn)斗機,扔掉了危險的掛載,另一個抵達目標成功發(fā)射,看到了爆炸,但不知是否命中。一個下士駕駛的第4架飛機沒能返回。幾天之后,中隊離開了羅斯托克,向著不確定的未來……” 直到5月7日,KG(J)30的一些飛行員還在駕駛SG3聯(lián)隊的Fw190進行對地攻擊,大部分人向西跨過易北河向美軍投降了。英國人在提爾斯特魯普繳獲了II/KG200的4組槲寄生——幸好不是在斯卡帕弗洛看到這些子母機。 提爾斯特魯普機場被繳獲的Fw190A-8/Ju88A-6,這架Fw190A現(xiàn)展出于帝國戰(zhàn)爭博物館 在此繳獲的另一S2型,尾翼和發(fā)動機是Ju88G-1的標準配置,透明機頭推測是臨時改裝 槲寄生項目最初目的是改進機降作戰(zhàn),但卻從未投入實戰(zhàn),舉一反三將滑翔機更換為轟炸機的應用卻取得了一定戰(zhàn)績。今日精確制導轟炸在二戰(zhàn)時期堪稱天方夜譚,確保摧毀只有兩種途徑:一則增加單發(fā)殺傷,一則初級制導。拋開反人類的“神風特攻”不談,把炸藥準確扔到目標頭上,除了無線電制導只有人工控制(Hs293的改進型號計劃安裝最初的電視制導)。1944年,美國陸航和海航實行的阿芙洛狄特作戰(zhàn),使用制導的老舊重型轟炸機攻擊堅固目標,后因命中率低且高風險中止。意大利空軍在1942年8月攻擊“基石”護航隊試驗使用遙控S.79攻擊同樣失敗了,可見實戰(zhàn)運用無線電控制的局限性。相比之下,同時具有大威力戰(zhàn)斗部和末段航線控制的槲寄生系統(tǒng),在技術和操作上是現(xiàn)實的,其預想目標——大型戰(zhàn)艦和發(fā)電站都是這種飛行炸彈的理想演出劇場,但戰(zhàn)爭不是由某幾種武器決定的,再宏大的方案也被總體局勢的惡化斷送,寄予厚望的王牌,在行刑隊走到面前時被毫無意義的拋灑了。
國外愛好者制作的“意大利槲寄生”模型,上部是一架MC.205 Serie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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