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歐洲的黃柳霜，輾轉于巴黎、紐約和倫敦，演出了一系列戲劇和電影。

電影有如《唐人街繁華夢》，而在戲劇《粉筆圈》里，她和當時年輕的勞倫斯 · 奧利維爾合作，并因此，在歐洲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機會。

值得一提的是，1929 年的《唐人街繁華夢》是黃柳霜出演的最后一部默片，而她在其間神秘的，帶有誘惑性色彩的舞姿贏得了影壇的關注。

在拍攝此片期間，她的名字還與身兼作家與廣播業(yè)務主管的埃里克 · 馬施威茨被浪漫地關聯(lián)到了一起。

而有聲電影出現(xiàn)時，精通三國語言（德、法、英）的黃柳霜能夠自如地演繹各類角色。后來她遇到了同為當紅演員的瑪琳 · 黛德麗，而穿著高頂禮貌和燕尾服的兩人為影壇帶來了新的女性時尚風潮。

在又回到美國之后，黃柳霜的日子卻沒有那么好過。

在 1932 年，黃柳霜和好友黛德麗出演了電影《上海小姐》，在這部電影里，女性并不尊崇傳統(tǒng)的婚育觀：他們可以抽煙，顯得有些“浪蕩”和“聲名狼藉”，并呈現(xiàn)出一種有點兒危險的“性感”。

而巧的是，當時也有另一位黑人演員約瑟芬 · 貝克，和黃柳霜一樣，同樣屬于那些“少數(shù)派”演員，又同樣利用自己的女性身體與非白人面孔，來演繹現(xiàn)代和先鋒性。

但黃柳霜和約瑟芬 · 貝克更為相似的是其后的悲劇：她們某種程度上，還是囿于種族主義的困境里無法掙出。

當初她離開好萊塢的其中一個直接導火索，是曾經(jīng)被要求在一部小說改編的電影《龍女》里，出演“邪惡的中國人”傅滿洲的女兒；

而沒想到 1936 年，她再度被要求在賽金花原作小說改編的電影《大地》里出演同樣邪惡的角色：這一次她拒絕了。

“我不想再被死亡。”

“盡管我去過很多很多地方，

但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中國行，

真的是最有意義的。”

1936 年，黃柳霜來了中國，還拍了一部紀錄片。

從歐洲回去之后，黃柳霜又和派拉蒙影業(yè)簽了協(xié)定，繼續(xù)在行業(yè)里扮演各種各樣的亞洲女性角色。

而在二次大戰(zhàn)期間，她還捐贈了許多衣物和珍寶，給電影產(chǎn)業(yè)。

盡管在事業(yè)上做出了很多創(chuàng)舉，但黃柳霜一生都為抑郁癥和酗酒所擾，而她對個人名利也并不那么在乎：在 1960 年在好萊塢星光大道上留名，她說，

“你的那些成功，最終會歸落塵土。”

黃柳霜雖未直接發(fā)聲，但她也用鮮明的態(tài)度表達了對自己身份的認同，以及對女性之美的獨特訴求。

看著如今一眾亞裔女星依舊以并不占優(yōu)勢的身份在好萊塢繼續(xù)努力地闖蕩著，再想起一個世紀前黃柳霜在影壇的驚鴻翩影，在其間流淌的美，真是讓人動容。

撰文 / ieeee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