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時期，奉天有個封閉的小山村，村里有個叫吳涵易的老婦，她中年喪夫，膝下有個女兒，叫吳歡思，吳歡思從小體弱多病，大病小病從沒斷過。后來吳涵易請來一位神婆給女兒算了一卦，算完不久，吳涵易仿佛老了十歲，眼睛瞎了耳朵也聾了，而吳歡思的身體卻從此好了起來。

吳歡思病好后，對外面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心，總想著出門到外面看看，她在街上撞見一位年過半百的員外，被員外對他妻子的溫和態(tài)度所打動，回到家后就向吳涵易提出她想要給員外當小妾。

吳涵易當然不能讓閨女嫁給比她還大上幾歲員外，沒有同意吳歡思的請求，因此，她和吳歡思鬧掰了，此后，吳歡思怎么看吳涵易都不順眼，人又老又瞎還聾，這種厭惡感愈演愈烈，最后她干脆搬到村頭去住了。

吳涵易打心底疼愛這個閨女，還答應過丈夫這輩子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吳歡思，可以說吳歡思就是她的命，所以根本不同意吳歡思只身一人搬到村頭去，可她終究坳不過吳歡思，最終被吳歡思推倒在地。

吳涵易不幫吳歡思說通這門親事，她就自己主動上門向員外表明她想要嫁給員外，結(jié)果員外根本看不上吳歡思的這窮酸樣，讓下人將吳歡思轟出家門，由于吳歡思死活不肯離開，下人只好拿著棍子嚇唬她，盡管如此，吳歡思依舊不肯走，意外被下人打死，尸首扔在亂葬崗。

吳歡思的魂魄被鬼差帶到了陰間，鬼差說吳歡思命中本該有此一劫，由于吳歡思生前沒做過什么好事，反倒將疼愛她的母親推倒在地，閻王罰她去往第八層冰山地獄領罰，五十年過后才能再轉(zhuǎn)世投胎。

吳歡思乖乖的認罪，隨鬼差來到寒冷的冰山之中，跟著遍地的惡鬼一起被凍成冰雕，也不知她在此地待了多久，那將她帶到陰間的鬼差突然告訴她，有人替她承受了她的罪行，她已經(jīng)不用在地獄受苦，能夠還陽了。

隨后，吳歡思的魂魄突然死而復生，此時的她正身處一口棺材之中，四周漆黑一片。她在里面喊破了喉嚨，終于有一名路過的農(nóng)夫聽到了她的聲音，將她從墳里刨了出來。

回到家后，吳歡思發(fā)現(xiàn)她的母親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世了，她安詳?shù)奶稍诖采?，且已?jīng)收拾好了一切，仿佛對此早有預料一般，吳歡思撲倒在吳涵易身上哭了一會兒，在隨后的幾天里料理了吳涵易的后事。

吳家有一頭老牛，它早年誤食了千年野靈芝，開啟了靈識，他跟人一樣會開口講話，這頭老牛在吳家待的時間非常長，似乎在吳歡思出生前就有了，吳歡思曾經(jīng)沒事了總愛跟老牛一起聊幾句，可自從吳涵易死后，老牛再也沒開口講過一句話。

吳歡思覺得事情有些怪異，她上前看了看老牛的嘴巴，發(fā)現(xiàn)老牛嘴里的舌頭沒了，吳歡思和吳涵易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而老牛平常在牛圈里不出門，他們根本不可能在外面惹是生非，到底是誰跟老牛有這么大的仇，能將老牛的舌頭拔掉？

吳歡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員外家的下人，她還將那些人告到官府理論了一番，那幾個下人只承認了他們曾不小心打死過吳歡思，卻怎么也不肯承認拔掉了老牛的舌頭，且就算他們跟吳歡思就此結(jié)仇，他們也干不出將怒火發(fā)泄到畜生身上這么離譜的事兒來。

正當吳歡思百思不得其解時，一名道士出現(xiàn)在縣衙門口，他知道吳家有一頭開啟靈智的老牛后，決定跟吳歡思回家瞧瞧，吳歡思將道士領到老牛跟前，道士盯著老?？戳藭?，面色變得相當悲愴，他長嘆一聲，開口道：“既然有人囑托過不能將實情告知于天下，無論是老牛也好，亦或者貧道也罷，都應當保守這個秘密，只是可憐了天下的父母心！”

吳歡思聽得云里霧里，不過一連串經(jīng)歷過這么多的事兒，即便是沒有人肯告訴她實情，她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了。

吳歡思死后，吳涵易悲痛欲絕，她將吳歡思的尸身從亂葬崗帶了回來，還找了個德高望重的神婆，祈求神婆讓吳歡思活過來，不然她沒臉面對列祖列宗，神婆本不想幫助吳涵易，可吳涵易抱著她的大腿苦苦哀求，她迫不得已施展了一門禁術(shù)，將吳涵易剩下的三十年壽命全都轉(zhuǎn)給了吳歡思，還讓吳涵易代替吳歡思到地府受罰。

吳歡思天生體弱，當年神婆也是用了這樣的禁術(shù)改變了她病弱的體質(zhì)，代價是吳涵易失去視覺和聽覺。

因家中老牛是個愛說閑話的主，神婆對吳涵易施法時，老牛在旁邊看著，它知道一切，可吳涵易不想讓閨女知道她的付出，她怕老牛將這一切告訴吳歡思，讓吳歡思傷心，只好將老牛的舌頭割了下來，讓它永遠開不了口。

多年后，吳歡思嫁給了一名木匠，生活雖然清貧倒也知足常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