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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jīng)》概論

 杏壇歸客 2023-07-09 發(fā)布于山東

古代詩歌總集──《詩經(jīng)》

《詩經(jīng)》是我國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它收集了從西周初年(公元前十二世紀)到春秋中葉(公元前六世紀)近六百年的詩歌,距今2500──3000年左右?!对娊?jīng)》共有305篇,分《風》、《雅》、《頌》三類,其中《國風》160篇,《雅》105篇,《頌》40篇。故《詩經(jīng)》又稱《詩三百》。實則《詩經(jīng)》原有311篇,6篇有聲無辭,故現(xiàn)僅存305篇。按311篇說出自《毛詩》,三家詩不同意,認為本來就是有聲無詞,如宋洪邁《容齋續(xù)筆》反對鄭玄關于《南亥》、《白華》、《華黍》、《由庚》、《崇丘》、《由儀》六詩原有詞,及秦之世而亡之的說法,認為所謂“亡其辭”的“亡”是“元未嘗有辭也”?!秲x禮·鄉(xiāng)飲酒》記:“樂《南陔》、《白華》、《華黍》?!庇钟洠骸澳碎g歌《魚麗》,笙《由庚》,歌《南有嘉魚》,笙《崇丘》,歌《南山有臺》,笙《由儀》?!编嵭醋⒘姖h時已亡,且其義未聞。但六詩之義,子夏《小序》有解。

第一節(jié) 《詩經(jīng)》概論

一、《詩經(jīng)》的名稱

春秋時代,《詩經(jīng)》有兩個名字,一稱《詩》,一稱《詩三百》(《論語·為政》:“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庇帧墩撜Z·子路》:“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于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又《墨子·公孟》稱儒者:“誦詩三百,弦詩三百,歌詩三百,舞詩三百。”)。到漢代稱《詩三百篇》(司馬遷《史記·報任安書》:“《詩三百篇》,大抵圣賢發(fā)憤之所為也。”),又稱《三百五篇》(《史記·孔子世家》:“《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保?/span>

《詩經(jīng)》的稱呼,最早見于《莊子·天運篇》:“丘治《詩》、《書》、《禮》、《樂》、《易》、《春秋》六經(jīng),自以為久矣?!庇?《荀子·勸學篇》:“學惡乎始?惡乎終?曰:其數(shù)則始乎誦經(jīng),終乎讀禮;其義則始乎為士,終乎為圣人?!抖Y》之敬文也,《樂》之中和也,《詩》、《書》之博也,《春秋》之微也,在天地之間者畢矣。”又《天運篇》:“老子曰:夫六經(jīng),先王之陳跡也。豈所以跡哉!”郭注:“所以跡者,真情也。夫任物之真性者,其跡則六經(jīng)也。”《莊子》稱“經(jīng)”,與漢儒稱“經(jīng)”不同,《荀子》似有尊經(jīng)的意思。據(jù)裴普賢先生說,先秦時期還沒有出現(xiàn)將這幾部書與“經(jīng)”連稱的名詞,最先以經(jīng)名書的是《孝經(jīng)》。漢武帝立五經(jīng)博士,也還未分別以為五部書的書名。司馬遷《史記·儒林傳》說:“申公以《詩經(jīng)》為訓以教?!贝蠹s是最早把“經(jīng)”與“詩”連在一起的。而正式把《詩經(jīng)》作為書名,要到宋元時代才漸見流行,裴氏引屈萬里先生說,此當以南宋初年廖剛的《詩經(jīng)講義》為最早。

二、《詩》之傳授

漢代傳詩之家有四家:魯、齊、韓、毛。

魯人申培:魯詩根據(jù)《春秋》大義,采先秦雜說,“以詩訓故”,以《詩》印證周代禮樂典章制度,將《詩》作為禮的說明。

齊人轅固:齊詩采用陰陽五行學說,以《詩》解說《易》和周歷。

燕人韓嬰:(三家詩中惟此人用姓名派,其馀皆國名)韓詩繼承先秦說《詩》的傳統(tǒng),斷章取義,割裂《詩》句,以作自己論文的注腳。

以上三家詩,屬今文學派,因為他們的經(jīng)文,全用隸書所寫,在當時是占統(tǒng)治地位的學派。三家詩流傳的地區(qū)和師法、門戶均有不同。清人皮錫瑞說:“三家傳自何人,授受已不能詳。三家所以各成一家,異同亦無可考。魯、齊、韓三家大同小異,惟其小異,故須分立三家;惟其大同,故可交立三家。”

毛亨:又稱大毛公,在西漢時自己招收門徒授《詩》。

毛萇:又稱小毛公,毛亨弟子。

毛亨是魯人(一說河間人),毛萇是趙人(河間)。毛詩屬于古文經(jīng)學派,漢武帝末年(據(jù)前人考證,當在武帝初年或在景帝中),魯恭王壞孔子壁,得到了許多先秦古文字寫的書簡因此稱為古文經(jīng)。按,皮錫瑞《經(jīng)學歷史》說:

兩漢經(jīng)學有今古文之分。今古文所以分,其先由于文字之異。今文者,今所謂隸書,世所傳《熹平石經(jīng)》及孔廟等處漢碑是也。古文者,今所謂籀書,世所謂岐陽石鼓及《說文》所載古文是也。隸書,漢世通行,故當時謂之今文;猶今人之于楷書,人人盡識者也。籀書,漢世已不通行,故當時謂之古文;猶今人之于篆、隸,不能人人盡識者也。凡文字人人盡識,方可以教初學。許慎謂孔子寫定六經(jīng),皆用古文;然則孔氏與伏生所藏書,亦必是古文。漢初發(fā)藏,以授生徒,必改為通行之今文,乃便學者誦習。故漢立博士十四,皆今文家。而當古文未興之前,未嘗別立今文之名。《史記·儒林傳》云:“孔氏有《古文尚書》,而安國以今文讀之。”乃就《尚書》之古今文字而言。而魯、齊、韓《詩》、《公羊春秋》,《史記》不云今文家也。至劉歆始增置《古文尚書》、《毛詩》、《周官》、《左氏春秋》。既立學官,必創(chuàng)說解。後漢衛(wèi)宏、賈逵、馬融,又遞為增補,以行于世,遂與今文分道揚鑣。

這是說原無所謂古今文之分,孔壁所出古文《尚書》,也只是就此以與今文對言。至劉歆時立古文學官,才與今文對立。又據(jù)《漢書·藝文志》:“魯共公得《古文尚書》及《禮記》、《論語》、《孝經(jīng)》,皆古字也。”是無《詩經(jīng)》?!睹姟匪Q古文者,乃因其多用古文,解釋亦多用詁訓也。清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毛詩詁訓傳名義考》說:“毛公傳《詩》多古文,其釋實兼詁、訓、傳三體,故名其書為《故訓傳》?!瘪R氏又說:“詁訓則博習古文,通其轉注、假借,不煩章解句釋,而奧義自闢?!庇终f:“蓋詁訓第就經(jīng)文所言者而注釋之,傳則并經(jīng)文所未言者而引伸之:此詁訓與傳之別也。”

講授古文經(jīng)學說即稱古文經(jīng)學。古文經(jīng)學把經(jīng)書當作歷史著作看,按字義解經(jīng),訓詁簡明,迷信成份較少,政治上主張復古。古文、今文斗爭很激烈,都想爭得統(tǒng)治地位。西漢末年平帝時古文經(jīng)學才被列入學官。到了東漢,著名經(jīng)學大師鄭玄為毛詩作箋,由于鄭玄亦精今文,箋毛詩時,多吸收今文長處,故使《毛詩》釋義超過了三家詩,毛詩逐漸取代了三家詩。三家詩逐漸消亡,建安年間齊詩消亡,西晉,魯詩消亡,有石經(jīng)魯詩殘碑一塊流傳于世,不足二百字,已不可窺其全貌。韓詩亡佚較晚,失傳于北宋時,現(xiàn)僅有《韓詩外傳》,但也不是韓嬰的原著,經(jīng)過了后代學者的補充修改。今人研究三家詩,可參考清末王先謙(1842-1917)《詩三家義集疏》(有中華書局校點本1987年版),清陳喬樅《三家詩遺說考》 (《皇清經(jīng)解續(xù)編》本)。研究《毛詩》者,可參考唐孔穎達《毛詩正義》(又稱《孔疏》,有《十三經(jīng)注疏》本)。清人的著作可參看陳啟源的《毛詩稽古編》 (《四庫全書》本、《皇靖經(jīng)解》本)、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 (中華書局點校本)、陳奐《詩毛氏傳疏》 (《皇清經(jīng)解續(xù)編》本、中華書局點校本)。

三、《詩經(jīng)》的分類

《詩經(jīng)》分為風、雅、頌三類。分類的依據(jù)是什么?這是古今學者爭論頗多的問題,大致有以下幾種意見:

1.按內(nèi)容分,漢人主此說,《毛詩序》為代表。(“是以一國之事,系一人之本,謂之風;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風,謂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廢興也;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頌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保?/span>

2.按用途分。此說源于《禮記》。以為《雅》為朝廷宴饗禮儀之用,《頌》為宗廟祭祀先祖之用,《風》則用之鄉(xiāng)國、下民。

3.按作者身份分。鄭樵(《六經(jīng)奧論》)、朱熹(《詩集傳》)主張。他們認為《風》是閭巷風土男女相思之詞,大概小夫賤隸婦人女子之言?!堆拧穭t朝廷公卿大夫之作?!俄灐穭t為祝宗卜史所作。此說在解放后較流行。

4.按音樂分。北宋李清臣受宋代按調填詞的啟發(fā),說:“《詩》者,古人之樂曲,故可以歌,可以被金石鐘鼓之節(jié)。其聲之曲折、其氣之高下,詩人作之之始,固已為《風》,為《小雅》,為《大雅》,為《頌》。《風》之聲不可以入《雅》,《雅》之聲不可以入《頌》,不得太師與孔子而后分也?!保ㄖ煲妥稹督?jīng)義考》卷98引)此說影響很大,其后程大昌、鄭樵、朱熹等隨相附和,今人亦普遍接受。

以下解釋風、雅、頌

1.風

《詩大序》:“風,風也,風以動之,教以化之。……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主文而譎諫,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誡,故曰風?!贝耸秋L教說。漢人又以為風是風俗、風土,《漢書·五行志》:“天子省風作樂。”應劭注說:“風,土地風俗。”《漢書·地理志》:“凡民函五常之性,其剛柔緩急,音聲不同,系水土之風氣,故謂之風。”今人楊公驥也認為:“風的原義是地方風俗、風土、風光?!保ā吨袊膶W》第一冊)

漢儒教化說,至宋代始被突破,朱熹《詩集傳》說:“風者,民俗歌謠之詩也。”此說對后人影響頗大。但近代學者亦有表示不同意見,如朱東潤先生在三十年代就提出質疑。(參見《詩三百篇探故》)此外,清末以來,有人又提出“詩體”說,崔述《讀風偶識》說:“《風》、《雅》之分,分于詩體,不以天子與諸侯也?!绷簡⒊凇吨袊牢募捌錃v史》一書中也說:“《南》、《風》、《雅》、《頌》是四種詩體?!?/span>

樂調說,此說創(chuàng)始于宋人。鄭樵《六經(jīng)奧論》認為“風”是風土之音,這個觀點已普遍為今人所認同。游編《文學史》說:“風是帶有地方色彩的音樂,十五'國風’,就是十五個地方的土風歌謠。”這個定義與“民俗歌謠說”相近。說是樂調,根據(jù)為《大雅·嵩高》:“吉甫作誦,其詩孔碩,其風肆好。”“風”在這里就是樂調、曲調的意思。《左傳成公九年》范文子說:“樂操土風,不忘舊也?!币彩侵傅那{。

《詩經(jīng)》中十五種地方樂歌概括為“風”或“國風”始于何時?顧頡剛根據(jù)《荀子·儒效》和《荀子·大略》與《禮記》的記載,指出:“'風’或'國風’之名,在戰(zhàn)國時就成立了?!币浴皣L”為名,最早見于《荀子》(“風”見于《儒效》,“國風”見于《大略》)。但先秦時期是否稱為“國風”?上博簡之《孔子詩論》記稱“邦風”,是本來就稱“邦風”,後因避劉邦諱而改稱“國”,還是此乃一家之記呢?

2.雅

《毛序》說:“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廢興也?!敝祆鋭t說:“雅者正也,正樂之歌也?!苯袢说慕忉屖?,雅同夏,古代同音ga,周統(tǒng)治者自稱夏人,因此王畿之地的音樂便稱夏音,也就可以稱雅音。又《皇矣》在《大雅》,而墨子寫作《大夏》,可證。又,近時上海博物館購藏之戰(zhàn)國簡,其中有所謂“孔子詩論”,其風、雅、頌寫為“訟”、“大夏”、“小夏”、“邦風”(漢時諱邦,故改為國),可證雅、夏相通。雅有正之義,蓋王畿乃全國政治文化中心,全國在語言方面以王畿方言為標準音,“雅”就是“標準”的意思,也就是“正”的意思。樂歌以王畿樂歌為正樂,這是當時尊王觀念的具體體現(xiàn)。

小雅、大雅之分:

《毛詩序》說:“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碑敶鷮W者有的解釋是,小雅、大雅與時代及內(nèi)容有關,編者可能把時代較早的以歌頌為主的雅詩編為一集,稱《大雅》,把時代較晚的民歌一般貴族的雅樂編為一集,稱《小雅》。(周滿江《詩經(jīng)》上海古籍出版社本)有的則解釋是按內(nèi)容分,孫作云《說雅》認為古人把講述西周盛世或王室中興的詩叫做“大雅”,“大雅”就是大周、大夏和盛周的意思。把那些反映當時亂離情況、特別是幽王時代的詩叫做“小雅”,“小雅”就是小夏、小周或衰周的意思。(《文史哲》1957年第1期)在《大雅》中,有一些敘述了周的始祖至周王朝興起發(fā)展的史績,具有敘事詩性質,可視為周代史詩?!缎⊙拧芬徊糠址从沉酥芡醭呦虮罎]落的社會現(xiàn)實,反映統(tǒng)治階級內(nèi)部矛盾、諷剌社會現(xiàn)實的作品,有較高的文學價值。

《毛詩序》:“頌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此是頌德說。清人認為頌者,容也,即舞態(tài)。阮元《揅經(jīng)室集》卷一《釋頌》說:“所謂《商頌》、《周頌》、《魯頌》者,若曰商之樣子,周之樣子而已。惟三《頌》各章,皆是舞容,故稱之為《頌》?!比钤尅绊灐薄ⅰ叭荨惫抛滞?,而“容、養(yǎng)、漾”一聲之轉,故通。

還有一種說法認為《頌》是宗廟樂歌。宋鄭樵《通志·昆蟲草木略》說:“宗廟之音曰《頌》。”這一說法當來自漢人,蔡邕《獨斷》說《周頌》:“宗廟所歌詩之別名三十一章,皆天子之禮樂也?!?/span>

王國維《說周頌》反對阮元之說,他認為要證明“頌”是舞曲是困難的。因為《周頌》各篇都很短,不分章,不象舞曲。他認為《風》、《雅》、《頌》之別,當于聲求之。他并且說《頌》的樂曲比《風》、《雅》的速度要徐緩一些。

《頌》有周、魯、商三頌。其中《周頌》三十一篇,《魯頌》四篇,《商頌》五篇,共計四十篇。其中《商頌》是宋國的頌詩。武王封紂王子武庚祿父以續(xù)殷祀,是為宋國,宋大夫正考父作詩美其祖先,是為《商頌》?!渡添灐?,王充《論衡·須頌篇》稱為《殷頌》。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引魯說:“宋襄公之時,修仁行義,欲為盟主,其大夫正考父美之,故追道湯、契、高宗所以興,作《商頌》?!钡@個問題一直有爭論,有人以為正考父與宋襄公不同時,所以雖是美宋襄公,未必是正考父所作,但日本學者白川靜力主正考父與宋襄公同時。

四、《詩經(jīng)》的時代和地域

1.時代

《詩經(jīng)》中許多作品的時代都有爭議,一般以為較早的詩是《周頌》,共三十一篇全部為祭祀歌,當是西周初七、八十年間的詩。但這牽涉到《商頌》的時代問題。據(jù)《詩序》說:“有正考甫者,得《商頌》十二篇于周之太師”,是以《商頌》為商人祭祖之詩。但三家詩則認為是春秋時宋人的作品。因為宋是商人後裔。梁啟超據(jù)第五首《殷武》有“奮發(fā)荊楚”的話,認為商朝根本沒有“荊楚”之名,所以《商頌》實是正考甫歌頌宋襄公的作品。梁的這兩個觀點都不能成立,關于商時有無“荊楚”之名,已經(jīng)得到甲骨文的證實;其次,正考父究竟是宋襄公時人還是宋戴公時人,還可以討論?!吨茼灐分凶钤绲脑?,是武王伐紂以后,得勝回朝,祭祀文王廟所作的《大武舞歌》(《武》),其馀大部分是周成王時代作品?!吨茼灐分凶钔淼氖恰秷?zhí)競》,這是周昭王初年祭祀文王、成王、康王的歌。《魯頌》的時代為魯僖公時,約公元前七世紀(前659626)。

《國風》的時代,或當以《豳風》為早,舊說以為當是周公旦時作品。如說《東山》、《破斧》反映的是周公東征的事。但如屈萬里先生《古籍導讀》(香港綠原書店1964年12月版)說,《狼跋》中的“公孫”,不可能指周公,因為周公旦應稱“王孫”或“王子”,而未宜稱“公孫”。疑此“公孫”可能是周公旦後裔。復引日本學者白川靜《詩經(jīng)蠡說》(原載《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集刊外編》第四種),稱《豳風》諸詩,當作于夷、厲之際,詩中的周公,乃周公旦之後人。所謂東征,乃東征玁狁也。其馀絕大部分是春秋初年的詩?!秶L》中較晚的詩當在春秋中葉以後了,大致是公元前770600年一百七十年間的詩。舊說以為《陳風·株林》最晚,其詩寫陳靈公通于夏姬事,宣公十年(周定王八年,公元前五九九年),夏徵舒弒陳靈公。但據(jù)明何楷《經(jīng)世本古義》、清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說,《國風》中最晚的是曹風中的《下泉》,是曹人贊美郇伯勤王的詩。郇伯即知伯,率師勤王在魯昭公二十六年(前516)。

2.產(chǎn)生的地域

很廣。以《國風》來說,邶、鄘、衛(wèi)都在今河南北部和山東之間。王、鄭、檜、陳在今河南省境,曹、齊在今山東,唐、魏在今山西中部和西南部,秦和豳在今陜西、甘肅之間。周南、召南,直到長江和漢水流域。此外,《雅》、《周頌》是王朝詩,在今西安附近。這樣,《詩經(jīng)》的地域西到甘肅,東到山東半島,北到山西太原一帶及河南北部、河北南部,南到長江、漢水一帶。

五、《詩經(jīng)》的結集與整理

《詩經(jīng)》既然包括范圍這樣廣大,歷時這樣長久,作者眾多,加上當時書寫、傳播等原因,它是怎樣成為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有這樣幾種說法:

1.采詩說

這是漢人的說法。

(1)《漢書·食貨志》:“孟春之月,群居之將散,行人振木鐸徇于路以采詩,獻之太師,比其音律,以聞天子。”

(2)劉歆《與揚雄書》:“詔問三代、周、秦軒車使者,逌人使者,以歲八月巡路,求代語(案即方言之同義詞。郭璞說:凡以異音相易謂之代。)、童謠、歌戲?!保ㄒ姟斗窖浴罚?/span>

(3)何休《春秋公羊傳宣公十五年解詁》:“男女有所怨恨,相從而歌。饑者歌其食,勞者歌其事。男年六十、女年五十無子者,官衣食之,使之民間求詩。鄉(xiāng)移于邑,邑移于國,國以聞于天子。”

(4)《左傳襄公十四年》師曠引《夏書》(逸書)曰:“遒人以木鐸徇于路。”杜預注:“遒人,行令之官也。木鐸,木舌金鈴,徇于路,求歌謠之言。”

又孟子說:“王者之跡息而詩亡。”清人辨“跡”即“遒”,古“遒人”即采詩之人,是則孟子已說明古有采詩之人。對這一制度,后人因先秦古籍沒有這樣的記載而產(chǎn)生懷疑,以崔述為代表,見其《讀風偶識》卷二“通論十三國風”。(袁編文學史第一卷第二章注6,第80-81頁)

我們的意見是傾向于采詩說,因為象《詩經(jīng)》這樣包括范圍如此廣泛,其韻部系統(tǒng)基本相同,形式主要為四言,在先秦交通不便,語言各異的情況下,不經(jīng)過有意識、有目的地采集和整理,象《詩經(jīng)》這樣體系完整,內(nèi)容豐富的詩歌總集的出現(xiàn),是不可能的。而且周代的書籍、學術、教育都掌握在王官之手,一般的貴族文人也無力搜集和編定,所以《詩經(jīng)》這部書,我們認為當是周王經(jīng)過諸侯各國的協(xié)助進行采集,然后命樂師整理、編纂而成。

2.獻詩說

在古代文獻中,還有獻詩、陳詩的記載:

(1)《國語·周語》:“天子聽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獻詩,瞽獻曲?!?/span>

《晉語》六:“范文子云:'吾聞古之王者,政德既成,又聽于民,于是乎使工誦諫于朝(工,矇瞍也),在列者獻詩使勿兜’(兜,惑也)?!?/span>

《毛詩·卷耳》:明王使公卿獻詩。

(2)《禮記·王制》:“命太師陳詩,以觀民風。”

3.刪詩說

最早提出的是司馬遷,見《孔子世家》:“古者,《詩》三千馀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禮義,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厲之缺?!?/span>

《漢書》也承此說(《藝文志》),至歐陽修更發(fā)展了《史》、《漢》之說,見其《詩本義》,清人如顧炎武等也都贊同此說。反對此說者,也不在少,如漢的孔安國(見呂祖謙《呂氏家塾讀書記》)、唐孔穎達、宋葉適、清朱彝尊、方玉潤、崔述等。反對的理由是:

(1)孔子自己及門人弟子都沒有說過“刪詩”的事,須知孔子對自己所做正禮樂等事,是經(jīng)常要講的。

(2)《左傳》記吳公子季札到魯國觀周樂,魯樂工演唱十五國風及《雅》、《頌》各部分,與今本《詩經(jīng)》次序一樣,而此時孔子未滿十歲。

(3)孔子嚴守禮義,其對鄭、衛(wèi)之樂屢屢表示不滿,若云刪詩,何不刪去此詩?此外,《論語》所載“素以為絢兮”,深為孔子嘆賞,為何今本《詩經(jīng)》不載?

(4)孔子是時不具備掌握全國各地詩歌的條件,他當時不得志,“若喪家之犬”,即令其掌握有許多詩歌,恐其刪詩也不令各國大夫臣服。

《詩經(jīng)》原本肯定不止311篇,先秦文獻如《左傳》、《國語》、《戰(zhàn)國策》、《論》、《孟》、《荀》、《莊》、《韓》、三《禮》等都引有逸詩(參見董治安《先秦文獻與先秦文學》,齊魯書社1994年)。近年上海博物館購藏之戰(zhàn)國簡有31枚是始被定為“孔子詩論”的竹簡,其中有佚詩6篇,另外在7枚記載詩曲音調的竹簡中發(fā)現(xiàn)了40篇詩曲的篇名,除了《碩人》和今本《詩經(jīng)》同名外,有的與今本篇名類似,也有為今本所未見的佚詩(參見《文匯報》1999年1月5日,又,朱淵青《出土文獻與傳統(tǒng)學術》,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1年5月版),這些也證明司馬遷所言是有依據(jù)的。

但《詩經(jīng)》畢竟是經(jīng)過整理的,加工者不一定是孔子,也不一定是某一個人,有人以為是教“六詩”的太師(見朱自清《經(jīng)典常談》)。余冠英先生《關于改“詩”問題──討論<詩經(jīng)>文字曾否經(jīng)過修改的一封信》全面論述了《詩經(jīng)》經(jīng)過修改的可能性,并認為除音韻、句式、相同的句子重現(xiàn)于許多詩篇外,還有許多修改的痕跡可尋,如1.《詩經(jīng)》中有幾個套子,反復運用,如出一手,如“昔我”、“今我”等;2.還有一些常見的語首助詞,如“薄”、“言”等;3.稱謂語的一致;4.有經(jīng)過增減章節(jié),分割拼湊之類的修改。按余先生所論很有道理,今美國華裔學者王靖獻教授在1971年所寫博士論文《鐘與鼓──<詩經(jīng)>的套語及其創(chuàng)作方式》一書,即采用所謂口述創(chuàng)作套語理論,分析《詩經(jīng)》這種使用套語現(xiàn)象。切入問題的視角和研究結果,與余先生可以彼此相發(fā)明。

六、《詩經(jīng)》的題目和作者

《詩經(jīng)》中的詩,本來沒有題目,后經(jīng)人選定才增添,大部分取詩的頭兩個字,或頭一個字、頭一句的,如《漢廣》;也有從詩里摘取不相關聯(lián)的兩個字如《韓奕》,還有少數(shù)不從詩里選取,另外取名的,有兩篇:《巷伯》和《雨無正》。這樣一來,難免有重名的,如《揚之水》、《羔裘》有三篇,《柏舟》、《谷風》有兩篇。

《詩經(jīng)》的作者,絕大部分是無名氏,只有少數(shù)詩里寫出了作者的名字,如《大雅》中的《崧高》、《烝民》兩篇有“吉甫作誦”語,知作者為西周著名貴族尹吉甫?!断锊芬辉娬f作者是“寺人孟子”,寺人是宮中小官。又《小雅·節(jié)南山》:“家父作誦,以究王訩”,《魯頌·閟宮》“新廟奕奕,奚斯所作”,標明作者的有此五篇。按《魯頌·閟宮》之“奚斯所作”,三家詩謂作詩非作廟也,而毛詩則謂作廟。

除此以外,有些經(jīng)后人考定為某人所作,恐多不可靠,但《載馳》一篇為許穆夫人所作,是為大家所認可的。

七、六詩、六義

“六詩”之說,最早見于《周禮·春官》:大師“教六詩,曰風,曰賦,曰比,曰興,曰雅,曰頌?!薄傲x”則見于《毛詩序》:“故《詩》有六義焉:一曰風,二曰賦,三曰比,四曰興,五曰雅,六曰頌?!标P于“六義”的解釋,古今學者都有許多不同意見,一般普遍為人接受的解釋是唐孔穎達的說法。他說:“風、雅、頌者,《詩》篇之異體,賦、比、興者,《詩》文之異辭耳。賦比興是《詩》之所用,風雅頌是《詩》之成形,用彼三事,成此三事,是故同稱六義?!保ā睹娬x》)意思是說,風雅頌是《詩》的體制,賦比興是《詩》的表現(xiàn)手法。

風雅頌見上述,以下說賦比興。

鄭玄說:“賦之言鋪,直鋪陳今之政教善惡;比,見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類以言之;興,見今之善,嫌于媚諛,取善事以喻勸之?!边@是從《詩》的政治作用而言,當然是不對的,但是,我們應該注意到,鄭玄對賦比興三詞本義的解釋還是正確的,比如說賦的意思是鋪,而比是比喻言之,唯對興的解釋不太準確。比較正確的解釋是宋代的朱熹,他說:“賦者,敷陳其事而直言之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興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詞也。”簡單地說,賦就是直接地說,比就是比喻,興即起興。賦是《詩經(jīng)》中最基本、也最常用的表現(xiàn)手法。賦就是鋪陳,通過正面的描寫、記敘、議論,來直接鋪寫物態(tài),闡明事理,抒發(fā)情感,比如《七月》、《君子于役》、《溱洧》等。

比,即今人寫作中常用的比喻和比擬兩種表現(xiàn)手法。從比的類型看,《詩經(jīng)》的比有兩種情況,一是純用比體的詩,一是詩篇中運用的修辭手法。前一種如《魏風》中的《碩鼠》、《豳風》中的《鴟鸮》等?!洞T鼠》通篇描述不勞而食、令人憎惡的大老鼠,表現(xiàn)了詩人對它的憎惡之情。這里的大老鼠實際是指“蠶食于民,不修其政,貪而畏人”(《毛詩序》)的統(tǒng)治者的。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引魯詩說:“履畝稅而《碩鼠》作?!饼R詩說:“周之末途,德惠塞而耆欲眾,君奢侈而上求多,民困于下,怠于公事,是以有履畝之稅,《碩鼠》之詩是也?!彼^履畝稅,是指原來農(nóng)民每年要出勞役為公田耕種,私田百畝可以不納稅,現(xiàn)在除了服役公田,私田還要納實物的十分之一為稅。《碩鼠》一詩就是在這樣的剝削制度下產(chǎn)生的。

后一種比喻,《詩經(jīng)》中用得很多。從比的基本形式看,《詩經(jīng)》的比喻有明喻、暗喻、借喻。明喻如“出其東門,有女如云?!保ā多嶏L·出其東門》)“有女同車,顏如舜華?!保ā多嶏L·有女同車》)“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hu)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保ā缎l(wèi)風·碩人》)暗喻指本體、喻體都出現(xiàn)但不出現(xiàn)喻詞,如“祁父,予王之爪牙?!保ā缎⊙拧て砀浮罚?。借喻指本體與喻詞都不出現(xiàn),而用喻體代替本體的一種比喻。如《邶風·新臺》:“燕婉之求,籧篨不鮮?!边@是衛(wèi)國人衛(wèi)宣公劫奪兒媳的詩?!薄睹颉罚骸柏菪l(wèi)宣公也。納伋之妻,作新臺于河上而要之,國人惡之而作是詩也?!笨住妒琛罚骸按嗽娚w伋妻自齊始來,未至于衛(wèi),公聞其美,恐不從己,故使人於河上為新臺,待其至於河,而因臺所以要之耳?!?/span>

興者,起也。先詠一物以引起所詠之詞。比如《關睢》,用雌雄鳥的叫聲起興,引起青年男子的愛慕之詞。興的詞語,有的是與所引之詞有關系,有的是沒有關系。如《關睢》是有一定的關系。又如《秦風·蒹葭》,以“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的秋景為主人公的追求意中人烘托氣氛,創(chuàng)造意境。

八、關于《毛詩序》

1.所謂《毛詩序》,指《毛詩》各篇前篇的序,有《大序》、《小序》之別?!洞笮颉芳粗浮蛾P睢》序中自“風,風也”至全文末一段(《經(jīng)典釋文》引舊說),是對《詩經(jīng)》的總結。其小序則是各篇前之解說本篇的文字?!睹颉返淖髡邭v來眾說紛紜,或謂《大序》是子夏所作,《小序》是子夏、毛公合作,或謂東漢衛(wèi)宏作《毛序》(范曄《後漢書·儒林傳》),清人認為《小序》在毛萇以前已傳《詩》中已有,《大序》則是毛萇以後人所作。此可參看《四庫全書總目提要》。

《詩大序》是一篇代表王朝正統(tǒng)文藝思想的綱領性文獻,重視《詩》的教化作用,提倡“發(fā)乎情,止乎禮義”、“主文而譎諫”,同時又特別強調諷諫作用,要“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戒”,對上和下兩方面都提出了要求?!对姶笮颉穼χ袊敶奈乃囁枷氘a(chǎn)生了非常大的影響。

《小序》一般是對各篇詩歌的基本思想的論述,并闡述其基本的寫作背景歷史史實。

2.變風變雅

舊說以《二南》為正風,《邶風》以下十三國風為“變風”;以《六月》以下五十八篇附于《小雅》,《民勞》以下十三篇附于《大雅》,謂之“變雅”。

3.四始

舊說以《關睢》為《風》之始,《鹿鳴》為《小雅》之始,《文王》為《大雅》之始,《清廟》為《頌》之始,謂之“四始”。

又《毛詩序》:“是以一國之事,系一人之本,謂之風,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風,謂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所由廢興也。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頌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是謂'四始’,《詩》之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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